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262章

窦皇后拿出一份文书:“此乃陛下之前落在椒房殿的政务,妾想,它应当很重要,未免有失,便亲自送过来了。”

“多谢妹子。”老皇帝把它接过来,又道:“妹子,快来坐!”

“不了。后宫不得干政,妾先回椒房殿了。”

“也不用……”

窦皇后却是福了福身,道声告退便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老皇帝一眼。

老皇帝:“……”

等人走后,挥手叫大太监过来。然后,压着声音说:“用最快的速度,去我内库中挑个金瓶送去给都察院右都御史,就说是对忠臣贤臣的赏赐。不要大张旗鼓,偷偷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大太监沉默了一下。

老皇帝:“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太监小声说:“皇爷,你的内库如今……”他试图委婉:“找不到金瓶了。”

“……”哦,他忘了,被搬空大部分了,还没补呢。

老皇帝想了想:“我寝宫里有一个,搬那个吧。”

大太监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老皇帝镇定自若地转身,就对上了一双黑亮亮充斥着好奇的眼睛。

老皇帝直接吓了一跳:“许烟杪,你看什么呢?”

许烟杪递上新的奏表:“崔员外郎外调去兴安当知府,可是陛下的意思?”

老皇帝扫了一眼,道:“对。他因着不敬朕的万寿在员外郎的位置蹉跎三年了,如今安置那些妓女有功,该动一动了。”

有的时候把官员外调也是为了给对方积攒资历,方便对方上升。

许烟杪便点点头,对着这份调任也盖了个戳。

崔漪接到调任的消息后,泪水夺眶而出。

三年了!他差点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赶紧对着皇宫一拜,感谢圣恩。然后,对着许烟杪房子的方向,又是一个大礼。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许郎,他绝对不会想到去安置妓女,也就不会乘上这股改良轧车的东风。

“夫人€€€€”

他转头高声喊:“替我准备一份谢礼!离开京师前,我要去拜访一位恩人。”

作者有话说:

织布能赚多少钱:

吾业虽贱,日佣为钱二百缗。

€€€€《始丰稿》

关于白话圣旨,这里只写一例:

户部洪武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钦奉圣旨:说与户部官知道:如今天下太平了也,止是户口不明白俚。教中书省置下天下户口的勘合文簿、户牒,你户部官出样式,那有司官将他所管的应有百姓都教入官,附名字,一一写着他家人口多少,写得真着。与那百姓一个户帖,上用半印勘合,都取勘来了。我这大军如今不出征了,都教去各州县里,下着绕地里共点户比勘合。比着的便是好百姓,比不着的便拿来做军,比到其间有司官吏隐蔽了的,将那有司官吏处斩。百姓每自躲避了的,依律置罪,便€€来做军。领此除钦遵外,今给半印勘合户牒,付本户收执者。

€€€€《吴乘窃笔》

第187章 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咦?真的找不到黄用得罪老皇帝的八卦。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皇帝斜眼瞥他:你知道就好!

许烟杪放下心了, 马不停蹄去看第三份调任:“诶?”

许烟杪看向老皇帝:“陛下,这是武官的调任,应当是送去兵部。”

老皇帝看了一眼:“大抵是夹错了, 你放旁边吧, 一会儿我让人送去兵部。”

许烟杪放到旁边时, 眼角还扫到了上面内容。

【把义勇中卫正千户宁昶, 升成羽林前卫指挥佥事?】

【名儿好耳熟……】

正在公厨扒饭的宁昶面上表情逐渐惊恐。

不不不!可以不用耳熟的!

【哦!那个把老皇帝的地砖都撬了的人才!】

听到这话,猛男直接落泪。

本来陛下可能都忘了这事了!又被许郎提醒了!他的羽林前卫指挥佥事不会没了吧?

旁边同属义勇中卫的武将咂了咂嘴巴。

还好他当初没那么大胆, 直接挖砖€€€€他顶多就是一个胳膊夹一个金瓶, 多跑了四五趟而已!

说起来,如果宁昶这家伙没能升官, 是不是他就能升了?

公厨中出现一道奇景:猛男一号在对碗流泪, 猛男二号在嘿嘿幻想。

其他人:“……”

其实倒也不用那么担心,这事陛下一开始不打算计较的话,后续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给你穿小鞋。

所以, 该是谁的羽林前卫指挥佥事,就是谁的。

【嚯!】

【这人要被状告杀人了!】

公厨里的官员:“……”

啊对不起,如果是这样, 那羽林前卫指挥佥事可能真不是他的了。

而宁昶本人本能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他什么时候杀人了,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总不能是吾好梦中杀人?

然后, 登闻鼓被敲响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夏君臣:“……”

不是,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有些人饭才吃到一半呢。

但没办法, 老皇帝定的规矩, 登闻鼓响必有冤屈。文武百官都得为此再开朝会。

他自己也得遵守。

百官们默默放下碗。

在公厨里吃饭的每一个人,放下碗后经过宁昶, 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锤了他一下/踩了他一脚……

要不是因为你, 我们至于饿着肚子去加班吗!

来告状的是一家子。他们状告义勇中卫正千户宁昶气死了他们家的顶梁柱, 定海神针€€€€

他们,年过三十的一家之主。

死者的母亲老泪纵横,像是干瘪的浆果在往外挤水。

死者的妻子没有哭,但周身肉眼可见的怨气深重,似乎只要宁千户出现在她面前,她能不管不顾扑上去掐死他。

死者的姐姐戴着代表丧事的白花,整个人好似柔弱又坚韧。

死者的弟弟抽抽噎噎,泪流满面,身体抖得如同风中颤抖的花。

还有死者的九个女儿一个儿子也是哭得撕心裂肺:“爹爹!我们要爹爹!”

死者的母亲哭声尖利又刺耳:“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他是高官他就能故意气死人了吗!儿啊!”

死者的妻子和姐姐弟弟直接扑到他们身后的类似担架的东西上,上面好像在用白布盖着一个人形玩意儿。他们就靠在这上面哭嚎。

老皇帝:“……他们把什么东西带到朕的大殿里了?”

呃……

侍卫们欲言又止。

许烟杪:“?”

【他们把死者的尸体带过来了?!】

老皇帝:“?!”

百官都懵逼了,直勾勾盯着担架上那片白布,瞳孔直震。

多少年了!他们多少年没见过如此癫的场面了!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说他们不给亲人入土为安好,还是该说他们居然就抬着一具尸体进皇宫好。

正在大夏君臣都震惊的时候,只见死者的妻子突然猛地掀开那块敛尸布,露出死者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卧槽!】

别说许烟杪了,好几个大臣都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但是有一位倒霉催的比其他人退得慢,被死者的妻子突然抱住大腿:“大官!大官!求求你看看我相公吧!他可怜!他是被气死的啊!”

被抱住的崔漪:“……”

我才可怜啊!

想要挣扎,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劝:“这位夫人,你先把手松开,你先松开!”

你不松开我夫人知道这事会打死我的!

“你松开,我这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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