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伶娱乐圈卖艺 第63章

“这样啊,”温辞把目光移开,“真好。”

“你早就想好了去死,”萧子昱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不是?”

温辞那孤注一掷的眼神他觉得熟悉,是因为曾几何时,自己也陷入过相似的困境。

“活人总会有各种顾虑,”温辞拽出颈间挂着的项链,那是一个优盘,“说不定死了才会有说话的机会。”

“这是什么?”萧子昱一顿。

“是证据,”袁珩猜到了,“内容都有什么?”

“里面有我的自白书,有文华娱乐操控艺人的合同,被迫打针的人不止我一个,”温辞脸色麻木,“你知道朝阳文化吗?他的前老板黄威曾是吴先勇的皮条客,他们那个圈子不知道控制了多少没权没势的底层艺人。”

萧子昱倒抽一口凉气,他以为吴先勇是温辞背后的大鱼,没想到还有一张天罗地网。拍摄《枫林晚》期间,他们同投资方吃饭,黄威故意激怒袁珩,原来那时候他就同吴先勇勾结在了一起。

“你如果在这个时间出事,势必会引发舆论海啸,警方不得不介入调查,证据自然会公之于众。”袁珩说道,“是这样吗?”

“袁先生分析的不错,”温辞将优盘攥在手里,“蜀城不是云京,吴先勇的手没那么快伸过来,能帮我争取一些时间。”

袁珩说:“你把证据交给我们,我能帮你实现同样的效果。”

“袁先生也是源泰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温辞反问。

“因为吴先勇打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袁珩。”萧子昱道出实情,“源泰内部早就四分五裂了。”

“原来是这样,”温辞自嘲地笑笑,“所以你今天过来,也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萧子昱没有否认,“但也是为了一个舞者。”

温辞一怔,听他继续道:“你跳古典舞很有天分,希望以后还能有比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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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万怡出来,他们直接回了青岚园。青岚园幽深避世,亭台楼阁层层掩映,是个疗伤的好地方,萧谨川先把人收留了下来。

温辞回房间休息了,萧谨川盯着萧子昱打量:“没出什么事吧。”

今天上午萧子昱突然失去了联系,袁珩急着出去找人,开走了他的车。

萧子昱乖巧道:“萧先生放心,很顺利。”

袁珩却不包庇:“有没有跌打油,劳烦找一下。”

“伤到哪里了?”萧谨川嗓音一紧。

“不小心摔了一下,”萧子昱从背后掐袁珩的腰,“没什么大碍。”

萧谨川不容拒绝道:“等私人医生给温辞看完,顺便也给你检查检查。”

还好最危急的部分袁珩没说,萧子昱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回到房间后不满道:“就你会说话,平白让萧先生担心。”

袁珩不觉得有问题,弟弟把他吓到,他当然要刺激下哥哥:“那你还在萧先生面前摸我屁股。”

“我那是提醒你,”萧子昱有些崩溃,“你别偷换概念。”

“提醒什么要碰我后腰?”袁珩骤然贴近他,气息吹拂在耳畔,“昨天才给你弄完,今天又要来?”

萧子昱无言,说回正事:“优盘也拿到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整理证据,吴先勇不仅性/虐/待,还极有可能拉皮条,”袁珩说,“明天齐淮会下来,将U盘拿回云京备份,这几天温辞消失了,吴先勇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萧子昱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袁珩拨弄着他的长发:“你跟温辞说,是为了我才去见他,这句话是真的?”

轻微拉扯的力道传来,弄得人心里痒痒的,萧子昱说:“我那句话还有后半段,袁先生可是忘了。”

袁珩学他的语气:“被萧先生刺激了一下,脑子不太够用。”

“别找我茬。”萧子昱转过头来,终于被他找到机会,吻住了那两片唇瓣。

气息交错间,袁珩承认道:“那我在意你,别再让我担心了。”

第69章

私人医生进来时, 萧子昱正端庄地坐在床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恬静模样。

萧谨川觑到他唇上的可疑红肿,皱眉问道:“刚才在做什么呢?大白天关着门窗。”

“顺手关的。”萧子昱忙道:“温辞怎么样了?”

“都是皮外伤, 静养一段时间就行, ”萧谨川避重就轻, 没说隐秘处的那些撕裂和疤痕,“先管好你自己吧。”

私人医生的诊断结果和袁珩的大差不差,骨头没问题,软组织挫伤,搓两天药油就可以。

萧子昱趴在床上, 衣服撩起, 长发被拨到脸侧,感觉身后三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有些不自在道:“没有很严重, 已经不疼了。”

“别嘴硬,”萧谨川打断道, “这几天卧床休息,争取在拍摄之前恢复好。”

袁珩怕他难堪, 先一步将萧子昱的衣服盖住, 高大身影站在床边, 毫不留情赶客:“各位没什么要紧事可以先出去了。”

屋子里没了人, 萧子昱试图起身, 又被他按了回去:“趴好。”

萧子昱不喜欢这个姿势:“我坐着。”

“坐着会弄到裤子上, ”袁珩按住他的肩,确定人不乱动了, 才倒了些药油在手上, 揉搓着等它化开。

萧子昱偏过头觑他,感觉这动作有些熟悉, 是拍摄《枫林晚》的时候,自己下水冻伤,袁珩就这样强行给他搓了药酒。

腰迹一暖,袁珩抬手捂了上来:“想什么呢?”

“那次下水冻伤,也是你帮我上的药。”萧子昱说。

袁珩故作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就想着拿捏我。”

本就是被服务的一方,萧子昱不好拿乔。寸寸皮肤被揉搓到柔软,他假模假式说了句:“多谢袁先生。”

袁珩用手背在他圆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说了,有跟你算账的时候。”

第二天齐淮果然如约南下,带着加密笔记本,跟袁珩一起对U盘里的证据进行了分类整理。

视频大多是偷拍录下来的,集中在会所和夜店,里面的面孔有生有熟,一闪而过的器具房和调/教室让人毛骨悚然。

萧子昱只看了一半,就觉得胸口作呕泛起恶心,他从桌边站起,快步走出房间,实在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偷拍镜头本来就颤抖不稳,糜烂的灯光眩人眼睛,白花花的肉/体被摆成各种奇怪的姿势,周围是一张张贪婪丑陋的面孔。

袁珩随后跟出来,递给他一杯苏打水,萧子昱猛灌两口,眼底带上了湿红的水光。

袁珩将他揽进怀里,安慰地抚摩那柔顺的长发:“现在情况有点严重,我可能要亲自回一趟云京。”

萧子昱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胳膊,恐惧和不舍也只是一瞬,他轻声道:“你要小心。”

“周末之前我会回来,正常参加节目的录制,”袁珩俯身同他额头相抵,“青岚园这地方不错,好好休息。”

当晚夜里,萧子昱做起了噩梦,梦见他抓着温辞的手飞快地奔跑,身后浓重的黑暗里有脚步声逐渐逼近,继而喇叭声响起,一抬头重型卡车已经近在眼前。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刺眼的车灯,旋即感觉有人轻轻将自己抱了起来。

袁珩用手轻拍他的肩膀,直到睡梦中的人不再发抖,才拉高被子,轻轻将萧子昱拢入怀中。

后半夜萧子昱一觉安稳,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清晨他醒来,身边床铺空着,袁珩已经走了。

青岚园植被掩映,一个人逛起来孤独,吃过早饭,他陪萧谨川去后院练了会儿功,因为心不在焉被对方毫不手软撂在了地上。

“退步这么大,”萧谨川负手站着,冲他扬一扬下巴,“再来。”

萧子昱爬起来,两三招之内又被制住,他主动讨饶:“是我分心了。”

如霜如雪的两个人,一个坚冷,一个清冷,一站一坐两相对峙,最后还是萧谨川软下心来,上前将萧子昱拉起,拍拍身上的土:“放心吧,袁……先生不会有事的。”

萧子昱有些错愕:“哥?”

“昨天发生的事,温辞都跟我说了。”萧谨川面色不变,内心的某种却悄悄松动。

昨天萧子昱失联后,袁珩的焦急不是作假,马路边的失态也不像伪装,萧谨川思考了一个晚上,不管袁珩有没有失去记忆,萧子昱能在他心中占据足够的分量,多少能让人放心。

上辈子分别的太早,在他眼中,萧子昱依然是那个十五岁的小小少年,会在练功时偶尔偷懒,在听到喜欢的故事时缠着他问个不停。

他总是忘记萧子昱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成年人,敢爱敢恨有担当,能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他摸了摸萧子昱的头发,像以前那样帮他把长发理顺:“不管你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青岚园都会给你提供一片遮风避雨之地,你师兄没老,还能多护你几年。”

萧子昱眼底酸热,刚一抬头,就被萧谨川点在了鼻尖上:“停,多大人了,别给我来这套。”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别处:“那我继续陪师兄练功。”

“好了,回去休息吧,”萧谨川叹气,“心不在焉的,再练出点伤来,等袁珩回来烦我吗?”

萧子昱跑到风雨亭里,弹着古琴消磨了下午的时间。第二天清晨腰间的淤青消退不少,他到院子里拉筋练腿,仰头看见温辞正靠在二楼走廊上发呆。

反正都已经见识过了,他没有遮掩,直接使出轻功飞跃到二楼,鞋底触上栏杆,稳稳停在了温辞面前:“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温辞有些羞赧。

他本以为住在青岚园会感到别扭,结果除了私家医生前来问诊,并没有人上来打扰他。昨天他在房间里实在憋闷,想出去透透气,结果不小心迷了路,老管家适时出现将他领了回来。

熨帖又恰到好处的关心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以至于有些诚惶诚恐:“我住在这里给萧先生添麻烦,还是回去吧。”

事情还没了结,最怕这种时候出岔子,而且温辞情绪还不稳定,万一又有轻生的念头怎么办。萧子昱劝道:“青岚园这么大,多你一个不算多,现在吴先勇还没落网,贸然出去可能会对你不利。”

温辞眼神躲闪:“可是,我毕竟……”

“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萧子昱想到U盘里的那些资料,又开始隐隐心悸,他明白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甚至感同身受。

萧子昱态度足够豁达,温辞却做不到完全放下,他自嘲地笑笑:“虽然你年纪比我小,但感觉经历过很多事情。”

“说不定呢,”萧子昱玩笑般笑过,谁都有抑郁不得出的时候,就算是有幸站在樊笼外,也没资格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去评价其他人的苦难。

袁珩离开了两天,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萧子昱怕惹他分神,也没有打电话询问情况。周六晚上又下了一场雨,闷雷声将他惊醒,轰隆隆的闷响伴随着雨声,让他想起了被囚/禁过的水牢,硬是没了睡意。

他缩在被子里,摸出手机,时间刚到凌晨三点半,萧子昱慢吞吞打出一行简体字,握着手机睡了。

清晨时分天晴了,阳光热烈,只有潮湿的空气里还有些暴雨落过的痕迹。萧子昱到院子里练功透气,依稀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直到打开手机才想起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给袁珩发了一条消息:雷电达旦风雨夜,床无人睡,被无人盖,惊醒也无人管。

啪嗒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

萧子昱以手掩面,羞得缓缓蹲下,哝哝软语,儿女心事,竟然就这样直白地发送了过去。袁珩没有回复,不知道是没有看见,还是看见了也不想理。

他在青岚园呆不下去,穿过月亮门,循路上了后山。南方的树木笔直修长,不如北方那般粗壮,浓绿连天,遮蔽了日头,模糊了时间,总算淡化了些羞耻记忆。

日暮时分,他磨蹭着回来,手机里空荡荡的没有新消息,他难得忐忑,袁珩该不会是觉得奇怪,把他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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