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来敲门,游轻这才把腿上的明乔,给抱了下来。
他去开门,门口,有魔问他:“我们要现在把小神君送回去吗?太晚了不好送。”
在原本的计划里,明乔这个小神君就是不过夜的。
眼下,明乔该走了。
他有点舍不得走。
“哥哥。”
他小手牵着游轻,叫了一声。
游轻回握着他的小手,眉头轻轻皱了皱。
门口的魔见状,退到一旁,给他们又留了点说话的时间。
“哥哥,你不是说,你不是魔吗?那你可以跟我回仙境吗?我会把你藏好的。”
“我在这里还有事。”
游轻心里是想跟明乔一起走的,可他的理智还在。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是什么。
早前,他想过混到散尘的跟前,做今日让明乔做的事。
可他失败了。
散尘见了他,对他并不亲近,也完全没有让他近身的意思。
能让散尘近身的,目前只有明乔一个人。
“好叭,那,那我先回去啦。”
明乔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小手,先跟哥哥说了再见。
游轻看着他,没说话。
明乔被外面等着的魔给牵着,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然后对着游轻的脸颊吧唧了下。
“哥哥,再见!”
“再见。”
游轻目送着他,眼神都没错开一下。
直到明乔的小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游轻这才慢慢收回了目光,离开去做别的事了。
回仙界的路上,明乔的小脸肉眼可见的高兴着。
他被魔抱着,还哼起了自己编的口水歌。
他哼唱了一路,口水歌没什么调子,翻来覆去连个新词都没有,只有几句什么小草绿绿的,河水蓝蓝的,乔乔是开心的。
他哼了一路,哼的抱着他的魔都被他洗了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哼了两句。
抵达仙境。
明乔挥挥小手,跟送他的魔道了别,然后自己蹦蹦跳跳的去找散尘了。
他平时也会去散尘。不过他之前去找散尘,心情沉重的如同上坟。
而这回他去找散尘,是抱着早点让散尘进坟的快乐心情去的。
“神君!我来啦!”
明乔在散尘跟前比较得脸,他能随意进出散尘的寝宫,没人会拦他。
进了散尘的寝宫,明乔在去见散尘前,给散尘泡了茶,掺了一滴魔神血。
魔神血在茶水里化开后,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明乔低头看了小半天,还嗅了嗅。
他嗅完,差点想自己尝一尝。
不过游轻叮嘱过他€€€€
不能自己碰上。
这魔神血跟魔神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碰上了,也会承受不住。
明乔看着这杯跟毒药差不多的毒茶,他心态稳稳的把茶端给了散尘:“神君,给你喝,我泡的。”
明乔把茶递给散尘后,还对着散尘抿小嘴笑了一下。
散尘:“……”
散尘顿了下,也笑了:“乔乔,你笑起来,果然是格外可爱。”
对明乔这张软乎乎的小脸,散尘很是喜爱。
明乔也知道他喜欢看自己。
“我给你跳祝灵舞叭,你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
明乔还主动提议了跳舞。
祝灵舞很长,也很累,要是放在以前,明乔很不乐意跳的。
可为了让散尘喝茶,明乔也是豁出去了。
他换了衣服,卖力地给散尘跳起舞来。
他肉乎乎的小身子,跳起舞来,神性不足,可爱有余。
散尘看着他的舞,不知不觉,把整杯茶都喝了下去。
喝完,他还什么都没察觉到,只唯一觉着€€€€
这茶泡的不好。
茶味淡,勉强能入口。
明乔见座上的散尘把茶喝完,心里头也骤然松了口气。
他摆摆小手踢踢腿,结束了跳舞。
“好累呀。”
他一屁股坐下来,对着散尘说道:“我明天再给你跳呀。”
“可。”
散尘应允。
这一夜,明乔在散尘的寝宫里,睡得可香了。
他做了个香香甜甜的好梦。
在梦里,他跟哥哥回了家,回了有爹爹娘亲在的家。
做着回家的美梦,明乔睡梦中的小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
次日。
明乔又给散尘泡了次茶,兑了次酒。
隔了两日。
明乔做了烤肉出来,在肉上滴了血。
他做的频率不算特别勤。
散尘的身体,隐隐的感到了一丝的不适,但具体不适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让明乔继续给他跳舞。
明乔的舞,让他看着看着,会有种不适被缓解的感觉。
他在明乔的舞里,能享受到一股子平静的愉悦感。
明乔不知道自己的舞有用。
他像只祸国崽崽一样,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在散尘跟前,跳着一个又一个的舞。
他跳舞跳的太多,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好像都跳瘦了一点。
在明乔跳舞时,游轻也想到了保护仙境之内“圈”的办法。
他可以在圈上,加个套。
直白点来说,就是给圈布一层结界。
这不是件轻松事,这同样需要明乔配合。
明乔很愿意配合。
两个小孩儿为了回家,都在全力以赴着。
他们在陌生的界里,全力以赴。而天钧界里,也有人在为他们努力。
血雾禁地里,昔日的萧夫人,如今的莫家独女莫歌,带着自己捞了三天三夜才捞出来的镜子,跪在邬野和清衡一行人跟前。
她既是谢罪,也是恳求。
她恳求清衡能把萧松交给她,让她逼问出亲儿子的下落。
等她找到亲生儿子,安顿好亲生儿子,她愿以死来弥补自己弄丢明乔的过失。
她跪在地上,不住的求着。
在这一刻,她不是什么华贵显赫的萧夫人,也不是什么地位神秘的莫小姐,她只是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
她只想找回她的儿子。
莫歌的跪地恳求,对邬野来说,没激起后者的半分同情心。
邬野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他想想自己还没回来的儿子,再看看面前这个跪着的女人,他的杀意就没消减过。
“你最好祈祷时泽能把我儿子找到。”
邬野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莫歌,冷冷道:“我儿子要是出了半分差池,我都不会放过你。”
莫歌死死咬着唇,跪在地上,头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