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余确准备对他做什么,撑着往里缩了缩,蹙眉喘气,睫毛微颤。
“对不住了。”余确看了眼手机屏,将身上的外套丢到地上,拉起沈桂舟压到墙边,缓缓扭开沈桂舟的衬衫纽扣,冰凉的手抚上沈桂舟发烫的脸,缓解了些许滚烫。
沈桂舟呼吸急促,压抑着喉咙的喘息,握上余确的手,贪恋那一丝冰凉。
门吱呀地被推开,从门口处传来一声冷笑。
沈桂舟眨了眨眼,抽空朝门边望去。
张佑年站在那,眸光凌厉。
“是个男的你就把持不住吗?”
余确停住了动作,将手从沈桂舟脸边抽开,紧张地盯着张佑年的一举一动。
张佑年沉着脸迈了两步,拉着余确的领子一把把他扔到一旁,抬手拽过沈桂舟的手腕,哂笑道:“欲擒故纵倒是玩得挺有一手,早上抗拒成那副样子,还以为你有多自爱呢,还不是求着我来上你的床。”
沈桂舟大口喘着气,挣扎着想挣脱开,本来力气就不如张佑年,被下了药身体发软,沈桂舟扑腾这两下,在张佑年眼里犹如欲拒还迎。
“你以为我想碰你吗?”张佑年发狠,将沈桂舟摁倒在床上,沈桂舟晕得眼冒金星,缓了好一阵,“你的身体是沈时疏的,你的灵魂也会是他的,但既然你设计了这么多,就想让我上你,那就如你所愿。”
“张佑年。”余确从地上爬起来,轻念了声,“这是你要找的人吧,你答应我的,该放了我了。”
张佑年俯身子的动作一滞,漠然地瞟了他一眼,嗤笑道,“干得不错,你可以滚了。”
趁张佑年被余确引走视线,沈桂舟咬着牙翻滚了圈下床,“扑通”一声,左腿膝盖磕到冰冷的地板,一阵酸涩的疼痛袭来,疼得他一阵猛咳,颤抖着抬手拽住余确的裤腿。
余确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将腿抽离,转身迈着步子离开,合上了门。
“哐当”一声,仿佛宣告着噩梦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有误会。
第8章 “你装什么”
“跑什么沈桂舟,有什么好跑的。”
沈桂舟膝盖疼得厉害,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佑年朝自己走来。
一阵拉力拽着他的手,转眼间,他又被甩回床上。
张佑年一把拽下绑窗帘的带子,将沈桂舟的手绑到床头栏杆上,随手拉开外套的链子,眼眸深沉。
沈桂舟别开脸,意识逐渐模糊,脸颊通红,身体不受控地发颤,微喘着气。
只不过这气声没人听得见,他发不出声音来。
他不是天生的哑巴,他是后天造成的声带撕裂,从他被张佑年关在那栋犹如牢狱般的屋子里开始,他的声音就开始有些哑了。
没有声音,沟通成了件难事,如今手被绑起来,他连打字都做不到了,只能任由张佑年对他肆意妄为。
他挣扎着,想将手从带子里挣脱,带子不是什么好质地,便宜窗帘没法指望它用上多好的带子,却意外卡得死紧。
他摩挲着,那扎人的布料不断刺着他的手腕,摩擦出一片红痕,有些地方还起了皮,刮到原先绑着纱布的地方,一阵刺痛,纱布透出星点的血影,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起泛起血来。
药效上来得很快,沈桂舟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张佑年冷笑着,蛮力扯开他的衬衫,衬衫上的扣子绷了出去,“扑通”地沉进杯底,瞬间没了声响。
“可惜了,”张佑年轻声呢喃,冰冷的手抚上他脸颊的泪痣,“没能把你换回来。”
沈桂舟费力地将眼睛眯开条缝,张佑年望着他的脸庞,满眼落寞。
他知道,张佑年又在透过他看沈时疏了。
“你还挺倔,”张佑年一收眼底的落寞,冷漠逐渐爬上他的脸,“费尽心思拿到身体控制权,爬上我的床,当着我的面勾引别人,现在叫我来,还装出一副屈辱的模样。”
张佑年嗤笑,“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上赶着操//你呢。”
“你装什么。”
没有准备,沈桂舟一个激灵,疼得直皱眉头,床单都快被他撕扯开了。
他咬着牙,却憋不住,张开嘴巴,呜咽不出一点声音。
他连宣泄口都没有。
手腕摩挲出了血痕,本应火辣辣地疼,但沈桂舟已经感受不到了,他整个人都疼得麻木。
他别过脸,张佑年却执意将他的脸掰过来。
“你以为你剩什么,也就这张脸同沈时疏一样了。”
沈桂舟头晕脑胀,伴随着耳鸣,什么都没听清。
这场噩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外头的夜都沉了,久到居民楼都静了。
久到沈桂舟撑不下去了。
张佑年才终于抽身离开,撇下一句,“没劲。”
微微被薄汗打湿的发丝糊在他的脸上,划满血痕的手从带子里松开,厚被子被扯过,盖在他身上,他疲倦得眼皮都睁不开,耳边响起拉裤链的声音,披外套的声音,鞋帮敲打地面的声音。
他只是昏沉着,一动不动,声音却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宁可听不见。
门被沉重地扣上,将那些破旧家具震得一抖。
沈桂舟眯了眯眼,胃里翻江倒海,重新合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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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洒进窗台,透过他的眼睑,沈桂舟还没睁眼,耳边就传来外头邻居的攀谈声。
沈桂舟认得,是对门赵姨的声音,赵姨早出晚归,现在可当是才早上八点。
他喉咙干渴得要烧起来了,手脚还在发软,眼皮子撑半天也撑不开。
可他得起来,往常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在花店忙活好久了,今早小刘还有课,大藤送花,阿雅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意识昏昏沉沉,他强撑着动了动身子,却痛得跟要散架似的,沈桂舟忍不住吃痛地张了张嘴。
不仅没声,喉咙还更疼了。
沈桂舟只好作罢,闭眼等着这叫嚣的疼痛过去,手还在发软,根本抬不起来。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沈桂舟身体一颤,却没法做任何反应。
房间也就这么丁点儿大,他没地方躲。
“桂舟?你在家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呼声,有些着急。
是纪忱。
沈桂舟挣扎着起身,忍着疼下地,却忘了昨天磕到了左腿膝盖,站起来刚一秒,又拽着他跌坐到地上,沈桂舟倒吸了口凉气。
“桂舟?沈桂舟?”纪忱还在拍门。
不一会,拍门声停了,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沈桂舟明明没关过声音,他划拉开屏幕,接通了电话。
“桂舟,太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大藤联系不上你,都快急死了。”
沈桂舟敲着手机,示意他在听,一边挣扎着起身。
“你现在在哪?我去花店和你家都没找着你,附近有人吗,有的话让他帮忙说句话吧,我们好安个心。”纪忱说道。
沈桂舟停下敲打的手指,一步一步挪到门前。
听不到敲打声,也听不到说话声,纪忱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怎么了?桂舟?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桂舟扶着墙,缓缓打开门,纪忱看见他,刚松了口气,目光下移的瞬间,纪忱僵直了身体。
沈桂舟上衣的衬衫纽扣扣一颗飞一颗,露出的锁骨布满些许情//色的红痕,下半身只穿着件平角裤,左腿膝盖乌青得发黑。
纪忱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来个字,“你……”
“扑通”一声,沈桂舟失了力倒在纪忱身上,纪忱连忙抬手揽住沈桂舟,在碰到他的一瞬间惊呼,“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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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又躺回了床上,这回是纪忱给他安顿的,额头放了条浸水的毛巾,遮住了他紧锁的眉头。
纪忱又是帮他换药又是帮他换衣服,又是照顾又是收拾的,忙活了半天,才得空在床边坐下,伸手拨了拨沈桂舟的刘海,指尖微微发颤。
“是张佑年吗?”他问。
但纪忱心里早已经有个底了。
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袋药,倒是买得精准,里面放这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
纪忱冷哼了声,面色难看。
当沈桂舟是男//妓吗,丢张银行卡提裤就跑。
他将纸条攥了攥,扔进了垃圾桶。
沈桂舟呼了口气,轻轻睁开眼睛,想抬手比划,却没力气。
纪忱注意到动静,朝沈桂舟边上凑了凑,“怎么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桂舟迟钝了好几秒才接收到信息,扯起嘴角朝纪忱笑了笑,微微点头。
“这个时候就别笑了。”纪忱眉间微蹙,不忍道。
沈桂舟也笑不下去,收起了嘴角,举起手来比划,“帮我和大藤阿雅请个假,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纪忱呼吸一滞,沉默了好久,才喃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去。”
“你知道大藤他昨天一整天都没联系上你吗?”
一整天?
沈桂舟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望向墙边挂着的日历。
纪忱顺着他的眼眸望去,脸色煞白,“你……你不会昨天在床上迷糊了一天吧?”
“几号了?”沈桂舟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