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官他不想工作 第117章

硝子还是没冒犯到直接地问出口。

“唔?硝子感觉奇怪吗,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的哦。”

五条悟歪头,给她补充了解释。

“啊......是这样。”

大概知道她还有些误解,但看见晶子走下来的身影,五条悟推着她往前挪,直接挪到了晶子面前。

“晶子姐,这就是硝子哦。”

大有一副炫耀好朋友的样子。

“你好。”

她们两个有些像,也许是因为那雷厉风行的奶妈气质在相互吸引,所以一见面,都感到有些亲切,开始由浅入深地聊起一点点专业知识,抛弃了刚刚还在炫耀的五条悟。

当然,五条悟他也不怎么介意,转头就去找其他人了。

雪一点点堆积,从刚刚落到地上就消失,到现在堆了薄薄的一层,虽然没办法见到传闻中那种跳下来也不会受伤的松软雪层,但短暂玩一会儿也足够了€€€€€€打雪仗、堆雪人什么的,是冬季必备的运动之一。

一个一个雪球过去了,各色能力齐舞,院子被铲秃一半,又得重新翻修一边,那还得等到来年的春季,于是大家暂且将这个计划搁置了。

再等着,就是又一次放假,第一次正式过的平安夜。

在购物时,身后熙熙攘攘的,几个人弄出几十个人的动静。

卡维时不时瞟一眼艾尔海森手上的购物清单,手上扒拉着货架上的商品,放在小推车里,说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过这种节日,准备得手忙脚乱却仍旧齐全。

“嗯?满了?”

卡维犹疑地看着堆成山的商品。

“再推一辆吧。”

艾尔海森转头,看见了拿推车当赛车玩的人。

正好合适。

他手一拉,连人带车拉过来了,推在前面,全当是几个自动贴图挡着视线,也没让他们下来的意思。

“......”

几个发疯的瞬间安静下来,在车上说着悄悄话,声音大到隔了一座小山的卡维都能听见€€€€€€讨论的还是怎么在这个高度上多够一点零食。

于是,他们跳下来给第二座小山让位。

这么多东西,分批用袋子装好,每个人都提了一点,才磨磨蹭蹭地挪回家,速度慢得像是刚出生的小蜗牛,与身边快速行走的人们格格不入。

很慢,很慢,但时间也不会一直慢下去。

距离两位家长回去的时间只剩几天,他们嘴里有千万句话绕在舌头旁边,为了不扫兴,还是没说出来,全当是还有下一个团圆。

五条悟搬来了一棵树,说是老宅子里原来种着的,长得又直又高,放在屋里是放不下的,所以就放在了外面。

其他人手上拉着彩带和灯带,分工把它装点好了。

“这是附近最大的圣诞树。”

五条悟颇有些得意。

虽然为了它被老头子追着骂了,但他跑得快,没听见就当耳边风,下一次还敢。

院里亮堂堂,屋里亮堂堂。

随便走到哪处,大概都是自己努力过的痕迹。

于是将礼物挂上,过了很好的一天。

倒数五天。

有人开始焦虑,有人开始准备礼物。

艾尔海森找了晶子和织田作之助,将自己准备了半年的东西交付在他们手上€€€€€€那是一些整理好的文书,几张银行卡,还有关于他们自己的安排。

“时间也差不多了,下一年,你们就可以接受外界的教育了。”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多少明显的情绪。

只是慢慢地、清楚地将一点点嘱托与关心说出,又将最后的礼物藏匿于其间,让人不敢分神,牢牢记住。

“未来,可能要辛苦你们了。”

他伸手,从两人头顶上拂过。

都是成熟得像个大人的孩子,总是如此让人放心,很少闹出什么问题,放心之余,也让人为了他们的经历心疼,只能期待着时间冲淡伤痕。

倒数四天。

卡维和艾尔海森将自己做好的礼物一一包装好。

孩子们似乎也在准备什么。

倒数三天。

所有人都推掉了各种事情。

如往常一样,早上,中午,晚上,唯有一点点吵闹做玩耍。

倒数两天。

卡维开始送礼,惊讶于他们层层叠叠的包装盒。

他戳了戳艾尔海森,发现对方似乎也有些惊讶。

倒数一天。

他们从昨天起就没睡着,一起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太阳升起,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时间延长€€€€€€将一个小时拆解成六十分钟,将六十分钟拆解成三千六百秒,将秒拆解成分,无论数字多么庞大,它的总量从未改变。

困了吗?不困。

害怕吗?不怕。

只是有种结局终于到来的释然与不舍。

所以最后说:“再见。”

多么普通的一句话,希望下次再见。

再回复一句:“再见。”

所有情感,在白光消逝之际被吞没,留下两世界里望着不同天空怔愣的人。

“走了呢。”

“知道了。”

............

“啊,回来了......”

“嗯。”

第117章

从那个世界回来后,卡维总是魂不守舍的,这是旅行者、赛诺、提纳里还有卡维的各个朋友们的感觉。

“那个遗迹里发生什么了?”

某次日常的聚会,提纳里有些关心地问出口。

毕竟卡维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好,头发在后面翘起两根,或许是没好好打理,黑眼圈也挂得老长,比以前深了一倍。

“啊?”

现在也是。

卡维听见有人叫他,才抬起头,应了一声。

于是提纳里又问了一次。

“我?没什么事。”

卡维在逞强。

但实际上,他在劝告自己放下那段时间的事情,可记忆总是忍不住给他开个玩笑,在他做梦时播放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与抱怨。

等他醒来时,明知是梦,却仍然愧疚。

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因为孩子们都是好孩子,而他们爱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底气了?]

卡维轻叹,凝视着酒液,一口吨了下去。

“他没什么事,只是要消化一下情绪。”

姗姗来迟的艾尔海森坐上空缺的座位,帮忙解释了一番,跟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也如他所说,卡维纠结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后,就重拾起他的工作,因为他又是个没房的人了,还要给他的房东室友交房租,而且隔了一年回来,之前没做好的设计图思路已经断掉了,又要重新开做。

在金钱方面的压力下,卡维短时间内就恢复了。

但这也是因为,他们有个足够好的告别,就算有遗憾,也只是自己无法陪伴他们太久,见不到孩子们长大的样子。

于是,将这点烦恼抛弃之后,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也浮出水面€€€€€€他与艾尔海森之间的情感愈发紧密,到了让他无法忽视的程度。

比以前更为直白的关心,少了点言语间的冲突。

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思维仍然对立,却更加趋近。

大概就是,要是彼此消失了,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吧。

[唔......似乎有点暧昧。]

卡维趴在教令院的大阳台上,抓着头发苦思冥想。

须弥的学者似乎常常试图将“爱”用理性衡量。

卡维尝试将自己的感觉用那些学术性的话语分析,可是很难办到€€€€€€因为他向来不太懂人之间的“爱”为何物。

如果用一首记得住的情诗来说:“谁在爱,谁就应该与他所爱之人分担命运。[注1]”他们早已承担起所有的幸运与不幸,直到不可知的未来。

曾经的贤者也曾认为:爱是灵魂的共鸣,引导我们朝向更高的存在与真理[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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