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合伙人 第39章

“郑裕参与了整件游轮纵火案是真的,但他儿子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第31章

赵星卓穿过繁星漫天的道路,回往自己入住的花楹楼内。

郑余生则只留下一句话:“先别睡,稍后我还要来找你,马上就过来。”

“知道了。” 赵星卓此刻心事重重,再度分开时,他看着郑余生的背影。

这小子…… 赵星卓努力地摒去诸多念头,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得抓紧时间,趁刘禹勋还没有回来。

他快步上了花楹楼三楼,管家把他带到房间门口,对门则站了一名保镖。

“按您的吩咐,就住在这里。” 管家说:“对面是赵景良少爷的房间。有需要您可以随时按呼唤铃,楼下的佣人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跟着自己弟弟的保镖赵星卓不认识,想必已经换过一轮了,倒不是管家看热闹不嫌事大,赵星卓猜测庄园主的吩咐,是尽量满足客人的所有要求,

“谢谢。” 赵星卓关上门,环顾房间,这是一个大而豪华的房间,装修却很简约,只有些许简单的摆设与陈列。

庄园的主人是一名德高望重,在江东政商两界都有相当资历的老人,三大黑帮入住此地,大家都必须给他几分薄面,哪怕有不共戴天的恩怨,也必须暂时放下。

对赵星卓而言,也一样如此,他需要遵守规则。

他显然对这房间没有任何兴趣,站在门后,听到管家的脚步声远去,接着便打开了门。

赵星卓轻车熟路,前去打开对面的门,保镖马上伸手拦住,却不敢触碰他。

“你叫什么名字?” 赵星卓问。

保镖不回答,避开赵星卓的目光,他刚担任这个位置不久,是从东关的产业中,下面调上来的,大致已经听说了这个家族的内部争斗,赵星卓与赵景良两兄弟,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还不好说,万一赵星卓哪天回来,记仇要对付他,绝不是区区一名保镖能抗拒的。

“赵景良。” 赵星卓在门外说:“开门,我要见你。”

“让他进来。” 景良的声音在房里说。

保镖于是为赵星卓开门,让他入内。

景良已经换过睡衣,躺在了床上,赵星卓回身,自然而然地,随手锁上了门。

景良坐了起来,看着赵星卓,笑了笑,说:“哥哥,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喝一杯?”

“有什么喝的?” 赵星卓略显疲惫,兄弟二人就像无事发生一般,仿佛不久前那场把赵星卓吊在切片机上的谋杀案,只是幻觉。

“洋酒。” 景良说:“红酒,要哪种? 这家的主人藏酒很丰富。”

“轩尼诗。” 赵星卓说。

景良穿着睡衣,起身去给赵星卓倒酒,他随意地看了眼门锁,哪怕赵星卓锁上门,景良也丝毫不担心,毕竟他是本市散打大赛的冠军,从小他就喜欢学武,一身戾气,仿佛过剩的精力只有在武学中能得到释放与解脱。

赵星卓小时候就觉得景良表现出了与自己不同的残暴,这种暴戾从很小时就初现端倪,他喜欢毁灭玩具,不是破坏而是毁灭。 与家人一言不合,则会以暴力形式进行挑战,挑战失败后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既哭又闹。

家里只有赵星卓能恐吓并收拾他,长大之后,赵景良接受文明教育,终于收敛了少许,赵星卓却知道,他只是审时度势,把野兽般的性格藏匿在了心里深处。

景良谈过几次恋爱,都让女生感觉到家暴倾向,最后没有女孩子愿意与这名英俊多金的公子哥儿相爱€€€€毕竟无论图赵景良什么,都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纵然有钱,也没命花。

他常与大姐开玩笑,什么时候等景良碰上了真正能降服他的女孩,就会规规矩矩地成家。 他以为小弟在成长的过程里,接触到的人情世故多了,知道家人与爱的可贵,现在看来,都是胡说八道。

包括他现在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 赵星卓心想,就像上一次回家,弟弟抱着他,双眼通红的真诚而感人的戏。

“听说大姐醒了?” 赵星卓问。

“对。” 景良倒着酒,说:“但她说不出话来,脑子也不太清楚,医生说她的大脑受到了损伤,只能等待自行修复。”

“哦,嗯。” 赵星卓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接着,赵星卓以那把没有撞针的左轮枪,抵在了景良的后脑勺上。

景良:“…………”

景良抬起头,看着酒柜玻璃的反光,看见了赵星卓手里的枪。

“你怎么带进来的?” 景良的声音居然发着抖,他让兄长进自己的房间,压根毫无忌惮之心,因为他算准了就算赵星卓动手报复,也根本打不过他。

但哪怕是散打赛的冠军,在子弹的面前,也会被一枪爆头。

“酒呢?” 赵星卓笑着说:“继续倒啊,来,把杯子放在一旁。”

景良的手稍稍打颤,他感觉到了真切的,死亡的威胁,尤其在赵星卓轻轻地拨动撞锤,发出声响的一刻。

“你如果在这里杀人。” 景良€€起眼,笑着说:“主人不会放过你。”

“没关系。” 赵星卓亲切地说:“我早在被你扔进厂房里,就该死了。 我无所谓,但接下来的回答,决定了你能不能活下来,我亲爱的弟弟。”

景良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都是姐夫一手安排的,我只要听他的话。”

“是吗?” 赵星卓拿起景良放在一旁的水晶杯,喝了一口酒,同时依旧用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真是好酒,不要左看右看的,景良,你很清楚我的性格。”

景良的眼神游移不定,仿佛在寻找骤然转身,反制的机会,但兄弟俩都很清楚彼此的性格,赵星卓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平素无法无天,被威胁到生命时就会瞬间秒怂。

景良则知道兄长说开枪,就真的会开枪,平时赵星卓很少走极端路线,什么都是“好好好”,然而一旦真正翻脸,就会采取至为严厉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

“哪一年的?” 赵星卓说:“我看看瓶子?”

景良把轩尼诗的瓶子放在手边,赵星卓拿了起来。

“我他妈的让你放火。” 赵星卓拿起酒瓶,沉声道,朝景良发动了骤然袭击!

瞬间沉重的水晶瓶被狠狠拍在了景良的太阳穴上,那一下赵星卓使尽全力,发出闷响,景良当场扑倒,赵星卓又抄到酒柜上的冰桶,趁着景良要爬起来时,再迎面给了他一下!

景良几次想格挡,但眼前全是冰块与烈酒,哪怕他身手再好,初动手时毫无防备,战斗压力被废掉了近七成,要大声喊保镖时,赵星卓又用枪抵在他的下巴上,说:“注意了,注意啦,不要高声喊叫,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景良双目通红,五官€€€€,被赵星卓揪着领子,摁在了沙发上。

“我让你谋杀兄长。” 赵星卓说。

下一刻,冰桶又抡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了景良的眼眶上,顿时鲜血狂喷。 景良怒吼一声,扑了上来,但这一刻赵星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飞身跃上沙发,避开景良的杀招,收起枪。

保镖听见了,高喊道:“少爷! 少爷!”

“哎!” 赵星卓答道:“没事! 不用管我俩!”

景良犹如被戏耍的困兽,狂吼道:“我杀了你!”

保镖开始撞门,赵星卓一手拉起大理石茶几,耍了两下,双手狠狠一下,砸在了弟弟的右腿上!

景良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

“这里的装修很贵!” 赵星卓喊道:“那位小弟,你把门撞坏了,搞不好三年白干,不要暴力破解哦!”

景良喘息着,在地上爬行,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换作平时,赵星卓根本在他手下拆不过三招,奈何今夜赵星卓有枪,上来又占了先手,外加先天的血缘压制,从小被教训到大的心理暗示,让他顿时陷入了恐惧的深渊中。

赵星卓在他身边蹲下,低头看他,说:“景宝。”

景良:“……”

景良的脸上全是血,一上来赵星卓就往他头上招呼,烈酒,玻璃碎片,头上的伤口混合在一起,他的鼻梁被打断了,保镖则在外头不停地撞门,片刻后没了动静。

赵星卓揪着弟弟的睡衣领子,把他拖到了窗边,推开窗门,将他的上半身推到窗台外。

冬夜寒冷无比,冷气一瞬间灌了进来。

“宝啊。” 赵星卓用景良的小名,深情地呼唤他,在他耳畔小声道:“哥哥今天把你的手下挖走了不少……”

景良终于找到时机,做了最后的挣扎,他猛地一侧身,要用左手把赵星卓掀下去,小时被赵星卓摁在地上时他便尝试过用这招来翻盘,然而赵星卓早有预料,手臂穿过他腋下猛地一格,景良登时左手脱臼,在静夜里狂叫一声。

“识趣的话。” 赵星卓说:“就不要去动各位合伙人,这样等我收拾了刘禹勋,再来教训你的时候,你还不至于太难看。”

赵星卓凑在他的耳畔,又小声道:“哥哥从郑家学到了一些上刑的办法,譬如说把你接上透析机,将你的血加热到四十度再输回去…… 你也不想我做出这种不文明的事情吧?”

景良不住喘息,侧头,以极度仇恨的目光看着赵星卓。

“赵星卓!” 郑余生的声音响起来了,说:“你在里面做什么?”

接着,管家匆匆而来,用钥匙打开门。

“你看,我还是爱你的。” 赵星卓最后在弟弟的耳畔小声说:“没有把你从这里推下去,再这么玩,谁也救不了你,刘禹勋是个外人,指望一个外人? 想想清楚吧。”

赵星卓终于放开了景良,整理风衣,走向门口。 景良依旧趴在窗台上不住喘气。

第32章

救护车发出鸣笛声,驰离庄园。

“我只是教训我的弟弟。”赵星卓朝管家说。

“您带武器进来了?”

管家显然压抑着怒火,在这里动手打人,是赤裸裸地削主人家的面子。

但赵星卓朝他出示一件工艺品,意思我只是用这个来顶着景良的后背,毕竟房间里也没有监控摄影机。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赵星卓还是给主人留了面子:“我这个小弟撒谎成性,忍不住就管教了他,对此我非常抱歉,我保证接下来绝不会再让您难做了。”

管家没有再说话,刘禹勋气得不住喘气,指着赵星卓,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现在一激动,更说不出话了。

“就这样算了?”刘禹勋难以置信道。

“否则呢?”赵星卓礼貌地说:“我管自己的弟弟,还用得着你来插手吗?”

刘禹勋深呼吸,没有再说下去,点了点头。

郑余生示意走吧,赵星卓朝管家说:“我希望换个房间。”

“您请随意。”管家打过电话请示了老板,显然是得到了指令,于是冷淡地回答了赵星卓。

午夜时分,赵星卓跟随郑余生,回到了他的房间内,万籁俱寂,庄园内再次恢复了安详,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先去洗澡。”赵星卓说:“饿了,点个夜宵吃吧。”

“你怎么做到的?”郑余生按铃叫夜宵,又问。

赵星卓洗过澡出来,问:“什么?”

“你弟弟。”郑余生说:“我想和他动手,都要提前掂量掂量。”

景良是散打冠军,郑余生则是跆拳道黑带,他们没有正面对上过,但都属于各自领域,当初青少年组的巅峰。

赵星卓答道:“他那人是窝里横,既嚣张又怂,只要抓住这个性格弱点,制住他不难,上来我先给了他头部两下,他以为自己不害怕,但潜意识里在恐惧,尤其又做了亏心事后,亲兄长有着先天的压制。”

“你这人就是习惯来阴的。”郑余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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