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生不理会,赵星卓只得给他脱衣服,把他脱了个赤条条的,又帮他简单地洗了下,全部解决后,感觉天都快亮了。
郑余生一身肌肤白皙,脱得全裸,趴在大床上,手长腿长。
赵星卓:“……”
妈的…… 赵星卓心里暗自道,这小子又白又嫩,简直…… 简直……
不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用,还是长久相处,生活里只有对方的缘故,赵星卓居然对郑余生的裸体有了明显的反应,以前还可以推到长期禁欲外加郑余生主动撩拨上来,但现在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赵星卓坐在床边,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快速地给自己与郑余生盖上被子。
郑余生睡的人事不省,赵星卓看了眼手机,四点十分。
赵星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因为房间拉了窗帘,光线依旧昏暗,发现自己居然与郑余生抱在一起,郑余生还很自然地与他蹭着,两人半睡半醒间,都硬梆梆的。
“好舒服……”赵星卓呻吟道,感觉到自己的前端与郑余生滚烫的粗棒抵在一起,蹭来蹭去,那感觉极度刺激,自己一腿架在郑余生的腿间,两人肌肤紧紧相贴。 郑余生一手还放在他的腰上,摸来摸去。
赵星卓醒了:“!!!”
“我靠!”赵星卓马上道:“别乱来。”
郑余生睁开眼,说:“你自己贴上来的,还抱着我又要亲又要蹭,让我疼你。”
“我…… 我……”赵星卓满脸通红,火速与郑余生分开。
郑余生说:“做什么梦了?”
赵星卓:“没有…… 不记得了。”
时值春季,正是内心情欲蠢蠢欲动的时刻,但赵星卓似乎也没做什么春梦,记得自己依稀在温暖的大海中游泳?
郑余生说:“这么久没过夫夫生活,不是很正常?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在不好意思个什么?”
郑余生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我帮你?”
“不不。”赵星卓还是很难为情,毕竟上次与郑余生互相用手,还是在巴黎。
“等下,这里怎么有毛巾?”赵星卓说:“还湿了?”
“哦。”郑余生一脸淡定地说:“你半夜抱着我又亲又蹭的,已经把我蹭射一次了。”
赵星卓:“…………………………”
“你是泰迪吗?!”赵星卓简直服气了。
郑余生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像个刚睡醒的高中生,努力清醒了点。
赵星卓刷着牙,过来“唰”一声拉开窗帘,不由得“哦”了一声。
阳光灿烂,一夜雨后,外面居然是广阔的,无边无际的大海!海水泛着浅蓝的色泽,犹如一副风景画般,被落地窗框住。
“这还是个海景房。”赵星卓含糊道。
郑余生跳下床,径自走过赵星卓面前去洗澡。
“你帮我洗的衣服?”郑余生翻看自己的外套,问:“动我东西了?”
赵星卓道:“都未婚关系了,还这么计较啊。”
郑余生看了眼外套内袋,里面有个很小的塑料口袋,便把它放好。
“那是什么?”赵星卓好奇伸长脖子,问道。
“没什么。”
“让我看看?”
“不要看了…… 住手!”
赵星卓玩心忽起,郑余生不让看,他就偏要看,两人开始抢夺郑余生的外套,关键郑余生还没穿衣服,最后赵星卓被摁在床上,紧接着,郑余生亲了上来。
赵星卓马上侧头,说:“好了我错了!”
郑余生只是惩罚般地在他耳畔亲了下,赵星卓马上弹起来,前去洗脸换衣服。 被郑余生按在身下的那一刻,他又可耻地有了感觉。
早上十一点,广泽县终于醒了,海堤一侧的鱼市开张,伴随着诸多本地小吃店。 在广泽居住的有不少崇山族人,他们世代居住此地,以海运、渔业与高山种植业为生。 崇山的男生非常有特点,虽是亚洲人面孔,却五官深邃,长期处于紫外线暴晒之下,肤色也显得更深。
崇山男性的个头都偏高,不少人习惯留长发,且男生之间举止亲密,有十四五岁就认结义兄长的习俗,在步入社会后常以结义关系互相照顾。
当然其中也不乏结义关系,行更亲密举止的现象,广泽县是双性恋聚集地,大部分直男在这种文化影响下,都有过同性恋性行为的经历。 就像昨夜在旅店内开放,前台问也不问,直接给他俩开了个大床房般,由此可见一斑。
在崇山族的县城里生活,赵星卓只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双性恋,直男才是异类。
他们坐在海堤的一家餐厅里开始吃午饭,郑余生的电脑包淋湿了,放在酒店里,手头只有一部手机。
他用灵活的手指点开软件,喝着饮料。
“他住在哪儿?”赵星卓问。
“谁?刘威?”郑余生看了赵星卓一眼,答道:“六公里外的旧城区,那里大部分是群租房,昨天我用卫星定位了这个电话号码的行踪。”
“这么厉害的吗?”赵星卓凑过来说:“果然黑客就是不一般啊,我看看?”
郑余生答道:“他大部分时候待在出租屋里,晚上八点以后会离开,到这里的一家酒吧里消磨时间,凌晨两点左右回来,现在上门去,说不定还在睡觉。”
赵星卓想了想,说:“我觉得咱们可以晚上再行动。”
“随你。”郑余生说:“需要准备什么吗?”
赵星卓:“我还要去买一支录音笔,取证用。”
当天午后,绵延的海滩很热闹,天气回暖后,不少人已经在海边开始冲浪了,这几天浪很好,远方风起云涌。
“又要下雨了。”赵星卓说:“最近每天晚上都会下雨。”
郑余生坐在沙滩上,远远地看着海面,赵星卓则在海边捡被冲上岸的寄居蟹,把它们挨个扔回海里。
郑余生说:“你很喜欢做一些无谓的事。”
“不这么做。”赵星卓说:“€€们很快就会被晒死了。”
郑余生说:“这算强者对弱者的干涉吗?”
赵星卓:“我只是想让寄居蟹活着。”
郑余生:“但这么一来,吃它们的鸟儿就没有食物了。”
赵星卓无话可说,只得回到郑余生身边,躺在了沙滩上。
“我就是个这样的人吧。”赵星卓答道:“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很蠢,觉得自己是好心,去干涉别人的命运。”
郑余生看了眼赵星卓。
他俩都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赵星卓嫌热解了扣子,海风吹拂之下,衬衣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现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郑余生一手插在裤兜里,取出了那个小小的密封塑料袋,握在手中。
一只小小的寄居蟹爬到了赵星卓的手腕上,他低头看了眼,捡起来,把它埋进了沙里。
“因为我说了,所以你改变了?”郑余生有点意外。
“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赵星卓低头看。
两人一时都注视着那只被埋在砂砾里的小小寄居蟹,它顽强地排除了干涉,从沙里探出头,朝着高处爬去。
“喂,老兄,不是那边。”赵星卓说:“如果你想回到海里……”
赵星卓调转了它的方向,这次它朝着潮水,爬走了。
郑余生说:“我记得还在很小的时候,我妈带我看过海,只有唯一的一次。 她开了很久的车,带我到海边去,让我在海滩上玩沙,自己走了很远,站在一块礁石上,直到太阳下山了,她才改变主意,慢慢地走过来,带我回家。 小时候不明白,长大以后渐渐地懂了,那天她也许想自杀,却舍不得我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
赵星卓看着郑余生。
“你是不是很想念她?”赵星卓问。
“在认识你以前,一直挺想念。”郑余生答道:“她就像从未离开过,但现在好些了,生活里也有了其他的事。”
赵星卓望向海面,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风越来越大。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赵星卓忽然道。
郑余生:“嗯?”
赵星卓:“我突然就觉得,这些就是我的人生吗?就像被困在沙滩上,来回打转,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念头,我只想离开江东,远离现在的一切,坐上那里的随便一艘帆船,拉起帆,逃到海的另一边去,不管是哪里。”
郑余生:“海的另一头是阿根廷。”
赵星卓笑了起来,说:“对,就像咱们在巴黎一样,不用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放下一切,重新开始,过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郑余生认真地问道:“新的生活里,也包括了我吗?”
“你想去吗?”赵星卓笑了起来,彷佛只要郑余生点头,下一刻,他们就会游向一个完全未知的将来。
郑余生说:“你也会有逃避责任的念头。”
赵星卓已经很累了,他背负的责任实在太重大,一路走到这里,已经接近他的极限。
“也许因为真相在即。”赵星卓又笑了笑,说:“有点害怕吧。”
说着,赵星卓站了起来,示意该走了。
郑余生在他身后却突然道:“赵星卓。”
赵星卓:“?”
赵星卓回头看,郑余生的左手里紧紧地握着什么,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赵星卓扬眉,但他注意到重重阴云,正在狂风吹拂的海面上朝他们疯狂涌来,云层中闪电若隐若现。
“又要下暴雨了。”赵星卓拉起他的手,说:“快走!”
郑余生回头望去,暴雨说来就来,两人只得快步跑上海堤,找地方避雨,一时间狂风大作,雨水铺天盖地。
幸而今天不像昨夜,码头处仍有不少出租车经过,两人得以叫到车前往旧城区。 广泽一地最出名的就是鱼类砂锅,傍晚时分旧城区内大街小巷开满了大排档,赵星卓与郑余生选了一家,在雨水声里吃了一顿晚饭。
霓虹倒影在街头的水中,入夜后,城区变得热闹起来,酒吧街纷纷开业。
“是这家吗?”赵星卓问。
“对,但他要八点后才会过来。”郑余生答道。
这是一家很小的酒吧,放着舒缓的音乐,赵星卓进去就发现里面的布置有点暧昧,更有崇山族的男生坐在角落里喝酒。
“这是家Gay吧。”赵星卓小声说:“刘威是Gay?”
“我不知道。”郑余生说:“我没有搜过评价,去外面等?”
“算了既然来了。”赵星卓说:“出去更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