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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算是亲手将人推进互联网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那些水军抹黑邵青燕,程大树的表情带上一丝后悔:“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你…你别太在意这些人,他们都是水军,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
“我知道。”邵青燕。
无论是被嘲笑戴绿帽子也好,还是被点评长得太丑也好。自己是成年人,还不至于为了这一点事儿生气。
“我不在意。”邵青燕。
他的话刚落就看到又有新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荣祥斋的糕饼就是垃圾,难吃死了。
€€€€荣祥斋的糕饼都是地沟油和发霉面粉做的。
邵青燕脸色变了。
“………”程大树确认了,刚才邵青燕瞅自己的那一眼和弹自己脑壳都不是在生气。
但也终于知道他真正生起气是什么样子。
没有发火也没有怒骂,甚至没说一句话,只是抿着的嘴角向下、眉峰紧蹙、眼神凌厉就让邵青燕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冰冷了很多。
心里骂爹,程大树拍胸脯:“燕哥,你别生气,这种人交给我来处理…”
邵青燕抬了一下手阻止了程大树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一言不发,他将弹幕截屏又点进说荣祥斋是用地沟油的那个账号主页里截了一张图。
把两张截图发到微信,邵青燕拨通了一个电话。
“赵律师,我发给你了两张图片你看一下。”
“嗯,对。告他侵害荣祥斋名誉权,要求道歉加赔偿。”
“巨树app是哪个公司的我也不太清楚。行,你先查。”
“新巢科技?好,起诉他们之后再辛苦你跑一趟G市找对方配合一下。
“嗯,那就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心中升起的气愤未消,邵青燕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
地沟油、发霉面粉...
呵,张口就来,造谣真的是不用一丝成本。
调节好了情绪,他才重新戴上眼镜看向愣着的人:“我很过分?”
被邵青燕雷厉风行的操作镇住,程大树回过神:“什..什么?”
“你从刚才起就不说话,是觉得我让律师起诉他的这个行为很过分,很不近人情吗?”邵青燕。
“怎么可能!!”程大树。
就算邵青燕不做,自己也会安排人去起诉这个造谣的人。
“我还嫌你告少了呢,那个说荣祥斋垃..呸呸呸,那个说荣祥斋难吃的人你怎么不一起告了。”程大树。
“那是他自己的主观想法,虽然他的观点是错误的,但算不上造谣。”邵青燕。
“燕哥,你是怎么知道如何起诉互联网侵权的?”程大树。
虽然没听清电话另一边的律师说了什么,但从邵青燕单方面的话语中,程大树听出他对起诉的流程应该很懂。
还知道需要先通过起诉新巢来获取那个用户的信息。
“之前有个美食博主给一款网红品牌糕点做测评,当时他选了几家其他品牌的糕点作为参照,其中就有荣祥斋的一款软馅点心,枣泥奶糕。”
邵青燕的声音平稳。
“其实在网络上知道荣祥斋的人不多,我也不清楚他一个外地博主为什么会从H市网购这款点心去跟那个网红产品做对比。”
“但软馅点心一般在常温情况下保质期只有七天。特别是夏天,如果买回去不立即放进冰箱冷藏或者冷冻会很容易变质。”
“他买的变质了?”程大树。
“荣祥斋每一款软馅点心都是在客户下单后生产,24小时内顺丰生鲜发出,所以到他手上时肯定不会变质。”
“这也是之后我们起诉他时提供的证据。”邵青燕。
“但这款枣泥奶糕他做测评时,外面的奶皮已经发黄干裂,里面的枣泥拉丝。”
“那人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说是奶粉其实用的植脂末,还有劣质的枣泥馅。看,已经变质拉丝。』”
“一句话之后,那被咬了一口的枣泥奶糕被他扔进了垃圾箱。”
“后来这款产品在网上下架了。”邵青燕。
“不是已经起诉对方名誉损害了吗?”程大树追问的声音急切。
“起诉了,也胜利了,对方还做出道歉。”邵青燕:“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了解一款产品是不是真的被抹黑。在乎的只有商家自己。”
“爷爷不想再有这种事发生,网店里软馅糕饼就都下了架。直到最近我接手才又重新上架售卖这些产品,但不包括枣泥奶糕。”
“真晦气,所有撇开保质期限谈品质都是在耍流氓。当初就应该告到他倾家荡产让他长长记性。”程大树捏响手指关节:“光道歉算便宜他了。”
耳边是指关节发出的嘎嘣声,义愤填膺的程大树让邵青燕嘴角上弯。
之前那次起诉,自己本也想让对方赔偿损失,但却被宁矜恩拦住。
€€€€青燕,算了吧。没必要赶尽杀绝,传出去对荣祥斋名声不好,毕竟爷爷做了一辈子善事。
€€€€青燕,你有些过分了。
€€€€青燕,你这样做就是不近人情。
还记得他们差点当着爷爷面吵起来,最后在邵伟华的一声叹息中,邵青燕选择退让一步。
以前一直以为宁矜恩是心善,可自从经历了最近这些事,现在再回想他当时的态度,似乎又给人有一种不对劲儿的感觉。
“燕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程大树。
思绪被打断,已经过去的事邵青燕也不打算再去细想。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面前人身上:“你说。”
“你刚刚是不是很生气。”程大树。
“嗯。”邵青燕补充:“非常生气。”
非常生气还能分出造谣和不算造谣的人,又能快速利索地让律师着手起诉事宜。
这种理智处事方式和稳定的情绪让程大树觉得自己有时候冲动得像个不沉稳的毛头小子。
“对不起,都怪我。”程大树。
“这不怪你。”邵青燕:“以我和冯忻之间的关系,只要荣祥斋开始直播,这些造谣就避免不了。特别是在小..在宁矜恩也开了一家糕饼店后,我们算是竞争对手,以他现在的手段...”
邵青燕停顿了下来,心中再次对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宁矜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
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自己一直处于当局中没能看清对方吧。
“总之,这不是你的错,反之提前也好,起码我能先做好准备。”没有再谈论宁矜恩这个人的品性,邵青燕就事论事:“那天他说的话态度很明确,想吞掉荣祥斋或者是挖走我的那些老师傅们。”
“那他们会被挖走吗?”程大树。
邵青燕摇了摇头:“只要荣祥斋还在,那些人就不会走,这点我还是很肯定的。”
程大树心里莫名有些感动:“老师傅们真重情义。”
“所以我也得努力让他们值得托付。”邵青燕。
“会的,毕竟....”程大树。
“毕竟小目标已经实现了四十分之一?”邵青燕。
“对。”程大树呲牙。
“说到这个我更应该谢谢你。”邵青燕。
“谢我?”程大树。
“那个外省的客户是看了那次你的直播才跟荣祥斋定了花式咸酥饼吧。”邵青燕。
之前自己还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外省的人突然来订一款没上架的糕饼。
现在想来跟直播应该脱不了干系。
程大树连忙摆手:“这功劳我可不占,是你做得太让人有食欲,你都不知道给他们馋成什么样子。”
“是吗?”邵青燕。
“当然了,还有人想买你腌的咸鸭蛋呢。”程大树。
因为被程大树直播间的名字羞耻到了,刚才点那个全时段录屏的时候只是拖动进度条随意看了看。
现在听他这样说,邵青燕又重新点开整段视频。
“其实不用拖拉着看,这里有两倍快进。”程大树凑到手机前,本就靠得有些近的两人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你拿着看累不,要不我来举着手机。”程大树。
“我倒是不累。”邵青燕看了眼一直歪着身子的人:“可你这样歪着身子坐会不会不舒服。”
“没..”
‘事儿’两个字被程大树吞下,想到邵青燕这么问可能是为了什么,抱着一丝幻想他有些期待“唉”一声:“没错,你不是说我还没觉得,这样坐确实累腰,嘶....”
单人病房里的床堪比酒店里的单人床。
一米二躺两个人肯定拥挤,但是短暂挂个边靠一靠还是可以的。
“坐上来吧。”邵青燕。
作者有话说:
小燕:坐上来。
大树:??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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