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我这儿还有事儿,等明天再说。”
“………”程大树。
“嗯,交给你我放心。”邵青燕。
挂了和刘雪的通话,他重新看向脸已经红了的程大树。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通电话。”程大树。
“没关系,是刘雪。”邵青燕:“刚刚…那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哦……”程大树。
虽然说很正常,但想到碰触之下却依旧波澜无惊的邵青燕。
程大树又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没反应是因为自己不够吸引人吗?
想想自己确实不够白净,长得也不属于讨人喜欢的类型,程大树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要跟某人做比较。
“你怎么了?”邵青燕不解地看着突然就蔫了的人。
“我不够好。”程大树神情低落。
看了眼和刘雪通话时长,算了算从自己出来到程大树出来的时间,邵青燕客观公正道:“其实挺好的。”
程大树瞬间活了过来:“你觉得我挺好的?”
“嗯。”邵青燕。
只不过,用不上…
脑海里浮现出某些场景,邵青燕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闸门已经打开,程大树不再吝啬心中的情话:“你也好,在我心里你最好。”
想到之前邵青燕僵硬的肩膀,程大树又凑上前:“燕哥,要不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洗完澡之后,酸痛缓解了很多,特别是最后站在花洒下那几分钟,血液早就已经循环开。
邵青燕摇摇头:“不用。”
“单纯按摩。”程大树解释。
邵青燕笑了出来:“我知道,但我有点冷,想早点睡。”
“霜前冷,雪后寒,今晚是挺冷的。”程大树将灌满热水的热水袋塞进邵青燕被窝。
下午就下起了雪,此时窗外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程大树拉紧窗帘又摸了摸暖气。
“还行,烧得挺热乎。”
走回床边将邵青燕的床调低,程大树掖了掖被角:“燕哥,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阖眼之前,邵青燕又补充了一句:“大树,如果手术成功了,陪我去见见爷爷吧。”
邵青燕是被冻醒的,明明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可还是觉得丝丝寒意从身体里往外透。
呼吸沉重,他触摸额头但感觉不出热不热。
将还有余温的热水袋搂在怀里,身体的冷依旧无法缓解。
不知道是不是弄出动静,隔壁床传来“嘎吱”一声,紧接着有人走了过来。
“燕哥,你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还是洗澡,正能量。
邵青燕:挺好的,但用不上。
第50章
“没事儿,你去睡觉吧。”撩了撩发沉的眼皮,邵青燕睁开眼。
黑夜中程大树模糊的身影在面前晃动,紧接着一只手盖在头顶。
借着凉意,邵青燕长长吁一口气。
“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程大树。
“好像是。”邵青燕又闭上了眼。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程大树声音里带着惊慌失措。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邵青燕。
耳边一阵兵荒马乱又安静了下来,等邵青燕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已经亮起夜灯,身边的人也换成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38℃4,是发烧了。”
“那怎么办?”
程大树焦急的声音在床尾响起。
“吃点药看看后半夜能不能退烧,明天早上再抽个血化验一下。”
“化验什么?”程大树。
“有没有病毒细菌感染。”值班医生。
等护士扶起邵青燕吃了退烧药,程大树才问出声:“会影响手术吗?”
“要是严重,手术肯定会推迟,具体等化验之后问主治医师。”值班医生:“怎么好端端就发烧了呢。”
“今天出去了一趟,晚上洗澡时…还耽搁了点时间。”
听到手术会推迟,程大树悔得肠子都青了。
值班医生“哎呀呀”了一声:“明知道过两天要做手术还这么不小心,今晚先好好观察吧,看能不能退烧。”
值班医生走了,值班护士还留在病房:“随时观察他的状况,要是再烧起来就按铃喊我。”
“嗯。”程大树。
“可以用冷毛巾给他物理降降温。”值班护士。
“嗯。”程大树。
“有事儿直接按铃就行,别再跑走廊里喊,大半夜的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值班护士又提醒了一句魂不守舍的人。
“嗯。”程大树。
值班护士也离开了,程大树依旧站在床尾。
“大树,别担心了,早点去睡吧。”对着只会说“嗯”的程大树,邵青燕宽慰:“我没什么事儿,吃了药睡一晚上就好了。”
“嗯。”程大树转头进了卫生间。
回来时他手里拿了一盆冷水,将湿冷的毛巾拧干搭在邵青燕滚烫的额头上。
“燕哥,你睡吧。”
“你也去睡。”邵青燕。
“嗯。”程大树关了床头灯。
病房重归黑暗,虽然有一时的看不见,但依旧能听到坐在床边的人并没有离开。
“就是低烧,不用守夜。”邵青燕。
“都怪我。”程大树搓了搓脸。
无论是惩治冯忻、宁矜恩和那些水军,还是让没入黄昏的荣祥斋起死回生。
这些明明都只是皱一下眉头就能搞定的事情,自己却让邵青燕费神费力操劳了好几天。
更别说卫生间里那个带着私欲的澡…
邵青燕将手从被子探出,落在程大树攥紧的拳头上。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还自责起来了。”
“之前你提过好几次冷了,我都没当回事儿。”借着夜色,程大树掩盖了发红的眼眶:“要是没在卫生间里耽搁那么久,你也不会生病。”
“就是普通的发烧。”
看程大树这副架势,邵青燕已经能想象到之前他是如何慌乱跑到护士台叫医生了。
“万一耽误了手术怎么办。”程大树。
“晚几天就晚几天。”邵青燕。
“都怪我。”程大树。
“不怪你,快去睡吧。”邵青燕。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程大树将邵青燕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把已经变热的毛巾重新用冷水浸湿放回他额头上。
“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儿坐一夜吧?”邵青燕。
程大树用沉默回答了对方。
看着那模糊的身影,邵青燕一会儿觉得自己只是发烧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一会儿又从心底感动这份熨帖暖意。
想到之前和对方聊过生病时都会脆弱,邵青燕决定任性一回。
“大树,你到床上来吧。”
“……?”程大树。
“这个已经不热了,我还是有些冷。”邵青燕将热水袋递给程大树。
接过来的热水袋摸着确实不如刚灌水时那么热。
前一秒还发誓以后再也不涩欲熏心做出连累邵青燕的事,下一秒程大树脱鞋钻进邵青燕被子里。
“我体热。”程大树挂在床边。
“嗯,感受到了。”邵青燕重新闭起眼。
之前在浴室里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