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忆啧了一声:“滚。”
还暂时不看,这辈子你也别想看。
但该说不说,为什么傅季寒几句话就把他撩得满脸发热了,尤其是想到刚才进来时看到的一幕……蒋忆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再过几年你也可以发育起来!
蒋忆解决完径直往食堂跑去,到食堂的时候龚喜已经帮他打好饭菜了。
龚喜递了一双筷子给蒋忆,“你掉下去了啊,怎么这么久?”
蒋忆啧了一声说:“厕所离食堂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好不,总要一步一步走过来吧?我又不是你奶奶,时速能有900公里。”
被蒋忆猝不及防的嘲讽,龚喜用筷子敲了一下蒋忆的脑袋笑道:“别没完没了了啊,我不就算错了一道数学题嘛,要你在这儿明里暗里的笑我。”
蒋忆喝了一口汤说:“谁笑你了,你奶奶一把年纪腿脚还那么好,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吗?”
龚喜摇了摇头,“我懒得跟你说了,这事你估计要笑我一年了。”
蒋忆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边吃边说:“一年?不至于不至于,我是那种人么?”
“你是。”龚喜几乎是立刻回答。
两人笑了一会儿,蒋忆说:“你少吃一点啊,你最近都胖了。”
龚喜一脸忧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哎,我晚上洗完澡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美颜时,都感觉自己的脸胖了一圈。”
“你洗完澡还要臭美一下?”
“你不知道,每当洗完澡看到镜中的那个帅逼,我都恨不得给自己下跪,简直帅得出血啊!”
蒋忆笑了一声说:“我觉得你家镜子可能要换了。”
龚喜:“怎么?”
蒋忆:“它明目张胆地骗你啊。”
龚喜瘪着嘴说:“你就是嫉妒,不过现在胖一点了没以前那么帅了,哎,食堂伙食太好了,每天饭菜炫得干干净净,把自己吃得肥头大耳的,不行不行,得克制一下了。”
龚喜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蒋忆,奇怪道:“话说你怎么还这么瘦骨嶙峋的?你吃的东西都跑到哪里去了?”
蒋忆说:“我就这吃不胖体质,况且,我哪像你,碗里的饭吃完不够还要去加。”
龚喜说:“菜比以前实在是好太多了,食欲大增嘛,那个为了改善食堂伙食出资新建图书馆的人,估计也是受够了之前食堂里的菜,才出这大手笔,还真是阔气啊。”
蒋忆又想到傅季寒,如果这事真是傅季寒干的,那他这辈子都得欠傅季寒了。
吃完饭回来,蒋忆肚子有些不舒服,匆匆拿了纸跑去厕所上大号。
非常不巧的是,厕所里正有俩男生在议论关于他的话题,并且这俩男生就在他左右两边的隔间,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没发现他们议论的对象就夹在他们中间。
左:“你有没有听说七班那个年级第一好像喜欢他们班那个偏科差生蒋忆,听说昨晚两个人还在聚会上唱‘天仙配’,这要在一起了,还真是七仙女配牛郎啊。”
右:“蒋忆他物理好啊,好像比傅季寒的物理还要好,长得也挺嫩的,傅季寒喜欢他我倒不奇怪。”
左:“但听说蒋忆并不喜欢傅季寒,傅季寒也挺贱的,学校那么多漂亮妹子追他他不要,非要喜欢蒋忆那个小白脸。”
右:“蒋忆估计是那种物理型脑子,根本不会谈恋爱也不会对人动心的那种,要不然两人还不早在一起了。”
左:“我看就是傅季寒太贱了,人家不理他,他还一天到晚贱兮兮地跟在人后面,从来没见他把别人放眼里过,把这个小白脸倒是看得挺重。”
左:“啧啧啧,真是贱种。”
蒋忆听得火噌噌往上冒,他提起裤子跑出来,哐哐直敲左边隔间的门,“出来!”
左边男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打开门,就见一拳头朝自己的面门砸过来。
蒋忆揪起男声的衣领,一脸戾气地指着他的鼻子问:“说谁贱种呢?”
男生被那一拳揍得脑子嗡嗡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趁着蒋忆不注意,握着拳头就朝蒋忆揍过去,正好砸在蒋忆眼睛上,蒋忆被砸得满天星星,他甩了甩脑袋。
“你是蒋忆是吧?我说的是傅季寒,关你什么事?”
蒋忆听到这话,睁着剩下的一只眼睛又一拳朝那个男生招呼过去。
男生被打倒在地,蒋忆横跨在他身上,红着眼睛一拳头朝男生的脑袋砸过去,下一秒却被男生超大的臂力拽到身下,两人开始在厕所的瓷砖地面互相打了起来。
几分钟后,右边隔间那个男生带着几个保安和教导主任陈青龙过来,这才把地上的两人拉开。
蒋忆被陈青龙训完一顿回到教室,当傅季寒看到眼睛青紫红肿一片的蒋忆,几乎是怔在座位。
半天后傅季寒拉起趴到桌子上的蒋忆,盯着蒋忆的眼睛,低沉沙哑的声音问:“谁干的?”
傅季寒的手有些颤抖地抬到蒋忆受伤的眼睛旁边,想摸又不敢摸地张开着,怕碰疼了他。
蒋忆推开他的手说:“这事你别管。”
第37章
第二天早上蒋忆照镜子发现脸更肿了,翻箱倒柜找了一副墨镜戴上,至少这样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去学校的路上,蒋忆碰见了龚喜,龚喜一看眼前这人白净的脸上戴副墨镜比电视里的明星甚至还要帅,忍不住揶揄:“兄弟,你这是准备去出道啊?整这么帅干嘛,墨镜都戴上了。”
蒋忆顶了顶镜框说:“我的帅还需要墨镜来凑么?”
龚喜笑着勾上蒋忆的肩膀,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非常非常解气的消息。”
蒋忆看他:“什么消息。”
龚喜说:“和你打架的那个叫钱雷的男生,昨晚被人拖胡同里打进医院了,送钱雷去医院的男的你知道是谁吗?是杜冰邻居,杜冰说昨晚他十一点从网吧回去碰见他邻居也刚好回来,两人在小区楼梯一见面,他邻居就惊魂未定地拉着他一通说自己经历的奇葩事。”
蒋忆问:“什么奇葩事?”他有一种这事和傅季寒有关的预感。
“他邻居说,昨天晚上九点多他下班回来,路过一条胡同口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嘶喊的声音,于是他躲到墙角想偷偷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见一个戴白色面具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和五个戴黑色面具的西装男围着钱雷。白色面具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高尔夫球杆,蹲在趴在地面的钱雷面前,挑起钱雷满是血的脸说:‘以后碰见他,记得绕道走,要不然,要的可就不止是你半条命了。’邻居听见那人阴狠魔鬼般的声音当即吓了一哆嗦,躲在墙角一动不敢动,直到那白色面具男人扛着高尔夫球杆带着一帮人离开,邻居才敢去营救钱雷,你说这不是碰见□□了嘛。”
龚喜啧了啧说:“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苍天真是有眼啊。”
蒋忆听得心脏直发颤,他见过傅季寒狠厉的样子,在对高启帅的时候,尤其是在对程辉的时候,那寒冷阴鹜的眼神,他至今记忆犹新,有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这个人和平时他所看见的同桌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平时的傅季寒是那么的清冷孤傲,虽然有的时候不正经了一点,但总体还是挺低调内敛的一个人。
和杜冰邻居描述的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么想都难以联系起来,可是,蒋忆又隐隐感觉这个男人跟傅季寒有关系,要不然这件事怎么这么巧发生在他和钱雷刚打完架的晚上。
但愿这个面具男不是傅季寒。
他不希望傅季寒跟□□沾上任何关系。
蒋忆走进教室时,傅季寒正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书,斯文而清雅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能扛着高尔夫球杆把人打得满脸是血的人,绝对不是。
心中的阴郁被这个结论稍稍驱散了些,蒋忆大跨步走到自己座位。
傅季寒见蒋忆过来,放下手里的书,伸手过来扳蒋忆的脸:“好点了么?给我看看。”
蒋忆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傅季寒目光依然落在蒋忆脸上没被墨镜遮住的红肿处,“医生说今天中午还需要去复查一下,别忘了过去。”
蒋忆哦了一声,“知道了。”
昨天蒋忆打完架回来,傅季寒硬是要把他拉到校医室去看医生,医生说他眼睛有点发炎,需要再观察一天确保眼睛没事。
上课的时候,郁淮见蒋忆戴着个墨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要是别人眼睛伤了戴个墨镜遮一下他不会说什么,但是蒋忆戴墨镜太惹眼了,换句话说就是少年长得太好看了,一戴墨镜老是会有同学目光往他那儿瞥,惹得很多学生不能好好听课。
郁淮说:“蒋忆,你把墨镜摘了吧,你还是丑一点比较好,要不然干扰到我上课。”
王璇笑道:“老师,你也被蒋忆的美颜吸引住了呀?”一句话引得许多学生开始捂着嘴笑。
被误解的郁淮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意思是蒋忆戴着墨镜,引得很多学生往他那儿瞅,那上我的课到底是看他还是看我呢?”
蒋忆自觉地取下墨镜说:“老师,只要不会吓着你和大家,我戴不戴墨镜无所谓,反正我又看不见自己的脸,膈应不着我。”
郁淮说:“没关系,你这张脸,就算是肿了,也不会太难看。”
终于有一天听见郁淮夸自己,蒋忆好心情地表示感谢:“谢老师夸我好看。”
郁淮补了一句:“你的成绩单要是有你这张脸好看,那就更完美了。”
一说到成绩,蒋忆立马噤声了,再说下去挨骂的可能性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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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蒋忆托龚喜给他带饭,自己则在下课铃没响之前去校医室了,不早点去,医生就要午休了。
看诊医生给蒋忆检查了一下眼睛,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为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并上了药,然后嘱咐他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在医生要去吃饭之前,蒋忆说:“医生,我能不能在你的这张诊察床上午睡会儿呀?比趴桌子上睡舒服多了。”
医生倒没所谓,关了电脑说:“这个随你,记得走的时候把诊室的门关上。”
这个时间点校医室非常安静,就算在平时,校医室也是相对安静的,值班医生没几个,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伤员过来。
蒋忆闭上眼睛,刚准备好好睡一觉,诊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谁大中午的还来看医生?蒋忆支起身体问:“谁啊?”
门被推开,傅季寒修长的身形走了进来,“是我。”
蒋忆一看是傅季寒,又躺了回去,双手枕在头下问:“你过来干什么?”
傅季寒走到床边,看着蒋忆青紫的眼睛问:“复诊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一切顺利呗,这种伤,我哪年不要受几次,有没有事我比医生都清楚。”蒋忆闭上眼睛说,“你要是没事的话赶紧走吧,别打扰我睡觉。”
蒋忆说完傅季寒迟迟不出声,蒋忆还以为他走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傅季寒依然站在床边盯着他。
蒋忆歪着头问:“干嘛?你也要跟我抢床睡?我可不给啊,先到者先得。”
傅季寒说:“昨天你是为了我才跟别人打架的对么?”
蒋忆心中一凛,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都传到了傅季寒的耳朵里。
他扯了扯嘴角说:“怎么可能,我只是看不惯别人嘴臭乱说话......”
蒋忆话还没说完,床边的帘子撕拉一声响,瞬间隔出一个私密空间,傅季寒欺身压了下来,他一条腿跪上床,两只手撑在蒋忆两侧,一张好看的脸突然就放大到蒋忆眼前。
傅季寒温声开口:“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蒋忆几乎是愣住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竟然在校诊室做这种暧昧的动作。
“你干嘛?这里是校医室,快下去!”
傅季寒并不买账,盯着蒋忆的眼睛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蒋忆低声斥道:“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傅季寒不依不挠,一只手抚上蒋忆受伤的眼角,开口道:“当我知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而受伤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