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薄静时表白,怎么想的啊?脸是不错,但性格太差了。”
“和他表白纯属找骂,走吧走吧,我们去打排球,没什么意思。”
虞澜好奇地问:“为什么说和他表白是找骂?”
牛恬恬说:“你刚来不知道,薄静时的脾气很坏,还很孤僻,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哎呀反正特别拽,不明白有什么好拽的,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别特立独立特别酷啊?估计只有幼稚的初中生才会喜欢这款。”
“哈哈,还有那种言情剧看多的恋爱脑。”
“笑死了,别这么说啊,我有个朋友真的喜欢他。不过单纯喜欢他这种冷酷的类型,要是真让她表白,她得吓死。”
虞澜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不远处,那个男生朝薄静时走近了点,但薄静时忽然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紧跟着,大步朝自己走来。
虞澜直接吓死,他急忙收回目光,匆匆忙忙地说:“我们去体育馆打排球吧,这里好热。”
但薄静时的速度更加快,虞澜走了还没两步,就被拎小鸡仔似的带进主席台下方的器材室里。
牛恬恬等人压根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后狂拍已经被关闭的门:“你有病吧?干什么欺负别人?”
“赶紧把虞澜放出来,不然我们去喊老师了。”
“……”
器材室内,虞澜背后顶着门,前方是薄静时宽阔却密不透风的怀抱。
他被压在门上,薄静时低头看着他,墙壁上破旧的窗绯透进阳光,照亮他有些怪异的表情。
虞澜心脏怦怦直跳,难道是他和牛恬恬等人背后说薄静时坏话被听见了?不对,他们距离那么远……
门外的女生们气得踹了脚门,虞澜背后震荡不绝,身前又是滚烫且炽烈的怀抱,他试着挣脱,失败。
“我不认识那个男的。”薄静时组织语言半天,最后冒出来没头没尾的一句。
他又觉得这样说不对,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嘴角,对那个陌生男生烦透了,好端端的凑上来干什么?他们又不认识。
“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薄静时急于证明自己似的,他的鼻息全部落在虞澜额头,让虞澜缩了缩肩膀,别过了脑袋。
他以为虞澜在生气。
也是,前不久他还约虞澜吃冰,还想要继续约虞澜,一转眼好像又和别人不清不楚了,换谁都会不开心。
薄静时想为自己辩解,可不管他怎么说,虞澜都不搭理他,而是敛着眸抿着唇,仿佛在生闷气。
“我真的不认识他,”薄静时的语气放缓,“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想要追的人。”
还在担心薄静时会不会突然发疯揍他的虞澜,讶然地抬起头,额头撞上薄静时的下颌,传来一阵酸痛。
“呜……”
虞澜双手捂住额头,叫得极其可怜。
薄静时手忙脚乱在他的额头处吹气,一边缓解他的痛感,一边很笨拙地说:“今天的你好漂亮。”
“你的腿好白,好想摸。”
“想摸摸你,也想你摸摸我。你的手好漂亮。”
“脸很小,嘴巴也是,哪里都小小的。想要亲你,还想舔进去。”
薄静时说了很多个想要,随着“想要”的越来越多,虞澜的表情也从错愕变成羞耻。
他顾不上别的,急忙伸手捂住薄静时的嘴巴,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羞耻心:“你别说了!”
薄静时很听话地没有继续说话,虞澜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掌心内传来潮湿闷热的气氛,他的手仿佛被毒蛇缠上,正被仔细又细致地舔舐。
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虞澜的震撼,他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震撼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么多,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坏、这么不要脸、这么……这么色的人。
他无法招架,也无法找出合理的方式应对。他急忙收回手,薄静时仍然保持直勾勾盯着他的姿势。
薄静时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可是好多人在看你,这群人真是烦透了,想把这群人的眼睛挖掉。”
“……刚刚你叫出来的声音也好好听,想让你帮我手in,我那里好ing。”
虞澜脸蛋涨红,他头一回遇到这样的调戏,脸皮薄的他要被气哭了:“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我是男生啊!”
薄静时很认真地看他:“我在讨好你,我想追你。”
虞澜讶然道,“用这种方式讨好?”
用这种方式追?
这分明是流氓的做法。
虞澜被薄静时搞得很恼火,奇奇怪怪的行为,下流至极的言语,都让他的小脾气发作。忽然,他冷静下来,掀起眼皮看他。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薄静时定定地看着他。他害怕地抖了抖睫,故作冷静道,“不是说想追我吗?那你总要拿出点诚意。”
“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薄静时盯着他,目光炽烈,回答得很有力:“我会。”
“那你现在跪下来,”对付这种人,好言好语是没有用的,必须以.暴.制/暴。
虞澜逼迫自己平淡地说完后半句话。
“……给我添./脚。”
作者有话要说:
薄(兴奋)(发狂)(原地起跳)(马上就位)
现在要去理发店弄头发,如果回来得早,晚上还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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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新生(3)
话音刚落, 虞澜手指蜷缩,神经处在一种又紧绷又羞耻的阶段。
他一边强迫自己说出很凶也很过分的话来侮辱对方,另一边又被自己的过分言语吓到。
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的话, 薄静时却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望着他,反问道:“真的可以?”
虞澜愣了愣。
薄静时是有些急不可耐的, 但他又想要克制一点,绅士一点,不然显得自己吃相太难看。他思忖片刻,才状似没那么迫切的模样问, “是只能用嘴巴碰,还是可以整个包进去, 或者怎么舔都可以……”嘴巴又被捂上了。
刚刚还在装腔作势的虞澜羞耻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轻而易举说出难以启齿的话语。
难道这个人真的没有脸皮吗?
见差不多了,薄静时慢慢按住虞澜的手腕, 移开一些说:“我不舔,不舔你。我不该乱说话,不该惹你生气。”
“等放学了,我再带你去吃冰好不好?”
薄静时瞧出来虞澜喜欢吃那家店铺的冰, 也瞧出来他似乎很喜欢吃甜的。
虞澜觉得丢人, 凶神恶煞地说:“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
“不吃不吃, 澜澜不吃。”薄静时顺从地接话,又说,“那我去给你买水好不好?天气这么热, 我去给你买水。”
现在的薄静时看起来挺正常的, 最起码不像方才那样张口闭口都是舔的。
因羞耻而起伏的内心缓缓平静下来。
虞澜向来是有些小脾气的, 在某些方面也格外拥有自尊心,他多次在薄静时面前落了脸面,被吓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这样的经历在过往十八年中从未有过。
他不服气,也很生气,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自尊心。
眼前的少年体型格外高大,衬得他的骨架愈发纤韧,不仅是外形,他连力气都比不过对方。
而现在的少年,正在仔细地帮他擦眼泪。
虞澜忽的别过头,侧颜紧绷着:“你还要不要添了?”
薄静时的手指蜷了蜷,他像被瞬间点燃的火,望来的目光都带有与众不同的热度。他喉结微动,目光落在虞澜仍旧湿润的眼尾处。
虞澜在装腔作势。
薄静时何尝看不出这点。
从小被家里保护得极好的乖宝宝,性子虽有些娇气,但单纯又容易心软,他见不得暴力画面,也不会去欺负别人。这是他的教养,同样也是家庭环境熏陶出来的结果。
薄静时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才不会出错,眼前的小男生翘起湿润的眼睫,纤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言语不无骄矜道。
“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我让你添,你怎么又不要了。”
胸口转瞬即逝的触感让薄静时呼吸都慢了两拍,他紧紧盯着虞澜。
这是对他的考验吗?
一张冷面隐忍又兴奋,喉结数次滑动,眼睛直勾勾盯着虞澜瞧。喉间吞咽的次数正能说明他的理智岌岌可危,但他又分不清虞澜真正的用意,为了不惹虞澜生气,只能强行压制自己。
虞澜总算体会到了几分畅快之意,这样凶猛又难以管教的猛兽,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进退不得,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成就感与满足感。
小巧白皙的手按在对方宽阔的胸膛,轻轻一推,二人拉开一段距离。
虞澜瞥到一旁的小塑料椅上,他慢悠悠走过去,坐下。
他下巴抬着,眼睛仍是湿润的,可冲薄静时勾勾手指的动作满是骄矜。
太辣了。
薄静时跟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似的,马上过去,单膝跪在虞澜跟前。
在膝盖落地的一瞬间,大片的白闯入眼中,让他兴奋得头晕目眩。
虞澜随意抬起右脚踩在薄静时的大腿上,耳尖泛红,软软道:“帮我把鞋子脱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紧张得肩膀微颤,可为了不露怯,仍然强撑自己摆出冷冰冰的模样。
破旧的器材室内,闷热的气氛,一滴汗水从薄静时的额前滑落,汇聚在下巴晃荡。
随着他帮虞澜脱鞋的举动,那滴汗水摇摇欲坠,洇进纯白的棉袜之中,将一小块袜子染成浅灰。
被棉袜包裹住的脚无比小巧,在薄静时这只宽大又富有力量感的掌心中,无端形成一种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薄静时敛眸注视很久,准备帮虞澜脱下袜子,胸口却被轻轻踹了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