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点开支付宝,他道,“转你。”
“忘了。”
什么东西这么没记忆点?早上送出去,过几个小时就忘?宁江泽怀疑道:“你是不是诓我呢?没买我现在去挑一件,你别让我张着一张嘴就去了。”
驱车驶入白华园大门,两侧的香樟树挺立,笔直大道一眼望不到底。
这会儿想去买也来不及了。
温景宴先是笑,笑完才解释:“真忘了,一会儿到家给你找发票。”
别墅主楼,沿路边至前院门边停着长长一排车,都是来给老太太祝寿的。温景宴走另一条路,驶入地下车库。
“走吧,下车。”
说不紧张是假的,特别是更直面地感受的温景宴的家庭背景后。放在膝盖的手紧了紧,宁江泽呼出一口气,忽然想要临阵脱逃。
温景宴见驾驶位的人微抿着唇没动作,他绕过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伸手往宁江泽额头探了下:“脸色怎么这么差。”
“晕车?”温景宴关心道。
宁江泽顺水推舟:“……有点。”
过于紧张导致脑子有点钝,宁江泽安全带不解,差点就这么下车。
温景宴这次是真担心了:“真晕啊?”
“别动。”他抬手按在宁江泽的肩上将人摁回去,探身帮忙解了安全带,“我先带你上三楼躺会儿。”
张婉清早知道温景宴到家了。一直没见人上来,招呼客人之后,抽空乘通往车库的电梯下去看看。
车库里好几张车,温景宴的车离电梯最远,但她却一眼就看见自己儿子站在副驾驶座旁边,半个身子探进车里。
视线受限,她只能看到里面还坐着个人,并不能看清里面是谁,两人是什么情况。
张婉清心里一惊,怕打扰两人,忙退回电梯。
然而为时已晚,电梯抵达地下二层时发出的提示音,已然惊扰了两人。
温景宴回头,叫了张婉清一声妈,随后问道:“要出门?”
他站在原地未挪动,张婉清的目光越过他试图往里看,碰巧她儿子站的位置太巧妙,依然未能一睹车里那人的脸。
“不出去,”张婉清说,“你到家好一会没上来,来看看你。”
她的眼神往温景宴身后瞟了瞟,问道:“那是……”
“妈,”温景宴抬手看了眼腕表,仿佛赶时间没听到张婉清的话,“你先上去吧,我马上来。他身体不舒服,我先带他到三楼休息。”
“不舒服?”张婉清一听身体不适,立马给他俩按住电梯,“我一会儿让医生来看看,先过来一起上去。”
温景宴没见过陈周越,他妈就不一定了。宁江泽悄悄拽住温景宴的衣服,在对方回头看来时,眉头下压,不不自觉放轻声音:“你让阿姨先走吧,我腿软,没力……想再缓会儿。”
温景宴垂眸看着他,几秒后转头让张婉清先上去。张婉清以为是什么急病重病,忙出电梯,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人来车库。
脚步声愈近,宁江泽无处可躲,心一横,左脚踏出车门下车。双脚落地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太久,他真觉得没力了。
不等他站直,腿弯忽地横过一只手,随即身体腾空,失重感降临,后背被温景宴另一只手稳稳托住。
宁江泽下意识环住对方的脖颈,“你……”
“靠着我,”温景宴说,“不是没力吗,抱你上楼。”
余光瞥见温景宴的母亲走近,宁江泽来不及多想,赶紧将脑袋埋在温景宴的颈窝。
做贼心虚,他贴得很紧。
额头、眼睛、鼻子都死死挨着对方,仿佛能感受到温景宴跳动的脉搏。平时闻到的那股好闻的淡淡香气也浓了两分。
“怎么还晕倒了?”张婉清蹙眉,担心出事儿,“你别抱着,快放平躺着,医生马上下来。”
她作势来看宁江泽的情况,吓得宁江泽小幅度地往里侧了下脸。
嘴唇蹭过温热的皮肤,他就这样藏着,不太通畅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温景宴的脖颈上。
不多时,那处湿乎乎的,呼吸间撩带起细微的痒意。
“没事。”温景宴躲开张婉清的手,阔步走向电梯,解释道,“就是晕车了,恶心没力。”
“别担心。”他似说给张婉清,又像是给宁江泽听的,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在呢,不会出事。”
怀抱着的人身体紧绷,一直到上了三楼,房门落锁,只剩他们两人,宁江泽才敢抬头。
“可以放我下来了。”
温景宴不为所动,径直踱到床边,懒腔懒调地说:“腿软就别逞强。”
宁江泽往后看了眼,明白他的意图,惊道:“我没洗澡,也没换衣服!”
“没关系,不脏,”温景宴说,“早上才看着你洗澡,然后坐上我的车,连一滴汗都没流。香着呢。”
宁江泽起一身鸡皮疙瘩:“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躺着睡会儿。”温景宴笑了声,帮他脱了鞋,然后拉过被子盖上。
他并没有立刻下楼。温景宴转步到洗手间洗手,顺带整理一下仪容。
调整好有点歪斜的领带,突然扫到自己颈侧那片颜色浅淡的红。
视线登时在那儿驻足,温景宴的目光幽深难测。
过了半晌,他抬手摸了摸,然后在那道过几分钟就消失无踪的红印上用力揪了两下。
卧室,宁江泽不放心的给陈周越发消息问他来没来。
「陈周越:没去。」
「陈周越:有事直说。」
「1:没事,随便问问。」
“江泽。”
消息发出的刹那,温景宴扯开领带从洗手间出来,并低声叫了宁江泽的名字。
宁江泽:“?怎么?”
温景宴走近,为防止宁江泽看不见似的将衬衫衣领往下拽。露出颈侧皮肤上那块深红色的痕迹,他正经地着宁江泽,指控道:“你偷偷亲我了?”
作者有话说:
睡不着,请大家吃糖!有时间我就多更,没时间就还是更二休一(€€€€)
再甜甜蜜蜜几天,他俩越好,掰的时候双方就越难受(〃'€€'〃)
第31章 不想仅仅是朋友
?什么东西??
宁江泽先是看的温景宴的脸,然后随对方往下拽衣领的动作下移,这才注意到那个酷似吻痕的红痕。
他做过的事无论好坏都认,但这……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从到这个地方就没安心过,宁江泽坐起身,往后挪着退了退,有些自我怀疑。
刚刚他是在那儿贴了会儿,嘴唇确实也在没注意的时候蹭过,但蹭和嘬可不是一个概念,哪能留下这种痕迹???
宁江泽也想不通这痕迹哪来的,于是合理猜测道:“……你自己掐的吧。”
温景宴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反问:“我有病?”
“………”可能性不怎么大,宁江泽说,“应该没有。”
“但是绝对不是我亲的。”
温景宴说:“那你早上见我的时候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宁江泽表情不太好看:“没有。”
温景宴又问:“一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你刚才一直埋在我身上,还有其他人?”
“……”宁江泽表情很臭,“……没有。”
温景宴俯身,手臂撑在床畔旁,最后问道:“你敢说你刚才没有亲我?”
宁江泽表情超级臭,反驳道:“我那是不小心碰到!”
打死宁江泽他都不相信碰一下能弄成这么重的痕迹,这种程度就算是种草莓也要把舌头|嘬麻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吧?!
“蹭两下就成这样,我嘴是钢丝球吗!?”宁江泽头不晕了腿不软了。清白难自证,气得他拳头捏得咔咔响。
温景宴嗤笑一声,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嗯,马上下来……暂时不用。”说着,温景宴转头看了眼宁江泽,“让他再休息一会儿,不用来。”
那一眼牵动着宁江泽的心脏,见温景宴挂断电话,他铺垫道:“你很忙吗?”
忙的话就赶紧走吧。宁江泽心想。
“不忙。”温景宴说着拉开床边的第二层抽屉,从里拿出一张创口贴。
“不过我确实该下楼了,”他将创口贴递给宁江泽,靠近一些。
凝着宁江泽的眼睛,温景宴说:“帮我遮一下?”
“不遮”“厕所有镜子”“拿着滚”,温景宴以为宁江泽会这样说,他都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只嫌弃他这个办法太笨。
“欲盖弥彰。”宁江泽说。
“那怎么办?”眼中漫上散不开的笑意,温景宴道,“要不然你再往我脖子上印几个印,到时候往我奶奶面前把领子往下一拉,露出一个红彤彤的寿字,然后……”
“然后你就被你爸妈打死了。”宁江泽撕开创口贴外层的包装,恶狠狠往温景宴颈侧摁了下,“快闭嘴吧你!”
他敢说,宁江泽都不敢听。
宾客盈门,温景宴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叫住聊上几句。家里请了专人团队提前一天布置,鲜花气球,红酒香槟,宴客厅的桌上放满了寿礼。
奶奶正在和人聊天,远远看见在进门处的宝贝孙子,悠然抬了抬手,笑盈盈道:“小言,到奶奶这儿来。”
闻言,温景宴结束和旁人的话题,阔步迎过去。
到老人家面前,他蹲下身握住奶奶的手,笑着喊了声奶奶:“生日快乐。”
“快乐快乐。”奶奶乐呵呵地拍拍他的手背,对身旁坐着的几人道,“这是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