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明。
第86章
新衣服的杀伤力很强,特效也很好看,就是技能范围太小了点。
赫莱尔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这地方本来就小,和他的领域范围大小差不多,他可能会像个漏洞百出的贴图一样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又或者是游戏角色和他的背景立绘,啧,那也太奇怪了。
致命的火山灰洋洋洒洒,将这里化作人间炼狱。
会员卡化作的时空黑洞即将失效,赫莱尔得趁着它消失之前离开,结果甫一转身,就看到倒霉又幸运的小狗在单膝下跪向他宣誓忠诚。
嗯?发生了什么?他该怎么办?
赫莱尔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背包】,但是没有一张深渊牌在发光,这意味着奥斯瓦尔德没有得到认可,而他的价值还没到可以让赫莱尔像对罗伊一样强行续一把的程度。
既然不是七宗罪的继承人,那么迦南的位置就别想了。
要不然送给杰森吧,他记得杰森好像是想当个黑老大来着。
赫莱尔眼睛一亮,通过【图鉴】直接连线了不知道跑去哪里找猫的杰森。
‘嗯?老板,找我有什么急事吗……我们真的没有骗你,瑟琳娜,不是,猫女,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们没有虐猫?我都说了那只该死的橘色怪物只是单纯地能吃而不是饿了!如果它想甚至可以吃掉整个你和大半个哥谭!军火库你给我干点什么否则我就把你和那只猫一起丢出哥谭!’
‘抱歉boss我这里出了点意外,很快解决,嘶!你等等!住手!军火库你要是再呆在那里看戏就别想要你的猫了给我拦住她啊啊啊!’
呃,杰森好像很忙,赫莱尔心情复杂地听着对面好像是打起来了的声音,果断掐断了连线。
时空黑洞即将消失,赫莱尔来不及思考更多,连忙走了进去,他没看见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奥斯瓦尔德眼里消失的光芒,但是在最后一刻,他腕间的天平项链轻轻摇晃了几下。
黑洞,身影,遍地的岩浆一起消失,如同一场镜花水月。
奥斯瓦尔德愣愣地跪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仓房,这里除了他和母亲已经没有人存在了。
他……是不是没有得到认可?
他的能力让那位大人失望了吗?
就在奥斯瓦尔德即将陷入恐慌之时,空气中仅剩的些许火山灰飘荡到他眼前,而后缓缓落在他的手背上。
奥斯瓦尔德没有躲,哪怕他亲眼看见这无害的尘埃吞噬了多少哀嚎,他没有移动一分一毫,只是瞪着眼睛,注视着灰烬灼烧着他手背的皮肉,血肉翻滚沸腾滋滋作响,最后形成一个黑色的逆十字烙印。
与此同时,仓房的大门被打开,阳光照了进来。
丽莎€€温亚德穿着一席黑色的纱裙,身边跟着一身正装的律师小姐,她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随后招了招手,一队专业的医疗队伍拿着担架和急救箱涌入。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是吧。”丽莎走进去,医疗队在给奥斯瓦尔德紧急止血,但是她没有一点对重伤患者的怜悯之心,只是冷漠地评价了一下他愚蠢的行为,不过在看到那灼穿血肉的印记后,她眼里闪过一抹嫉妒,可即使如此,她还是给了他一个忠告。
“去证明你自己的价值吧,科波特。”女人眼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而她此刻在试图将这种感情传递给他:“我再怎么努力也逃不出家族的限制,最多只有半边身子能站在灰色的阴影下,但是你不一样。”
“你一无所有,所以才有无限可能。你要献出自己的一切,舍弃自己的一切,成为€€当之无愧的‘黑手套’。”
温亚德家族的族长,站在哥谭阶级上层的一批人之一,站在这个试图征服东区都阴沟里翻船的男人身旁,这样对他说。
“你要为大人成为€€掌管这座城市的罗网。”
于阴影的每一个角落中,扼住这城池骨血的咽喉。
奥斯瓦尔德躺在担架上笑了。
“不用你操心,温亚德女士。”
嘶哑尖锐的嗓音却透着不同寻常的坚定。
“我早已立下誓言。”
那眼中的狂热与女人无甚区别。
*
赫莱尔回到迦南的第一句话是询问洛基剧情进度。
“怎么样,我没有错过什么重大事件吧?”
“普通人类暂时还没有在五分钟之内跨过大半个城市的能力。”洛基道:“但是我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这个人类还留了一手。”
他把这几分钟看到的内容详细地描述给赫莱尔听。
赫莱尔听完之后嘴角根本压不住,挑眉笑道:“这个小法尔科内还是有点意思的,虽然蠢了点,但是够狠。”
刀子不狠地位不稳,阿尔伯特€€法尔科内现在就站在绝境边缘,赫莱尔也不得不赞扬他的确做了此刻最正确的决定。
虽然这看似九死一生的绝境本就是他捏造出来的假象。
赫莱尔没有换下【旧日余尘】,虽然套装的领域技能已经进入冷却,但是他觉得面对一会的盛典还是要穿得正式一点,以显示他对法尔科内的重视。
“他还有几分钟能抵达半山庄园?”
洛基眼神飘忽,如同在透过漫长的时空观察什么,他很快收回视线,计算了一下:“还有三分钟他的车就能开进庄园的范围。”
“嗯,不着急。”赫莱尔听后又坐在了沙发上,血钻权杖被他丢起来转了一圈,随后握住向地面锤了一下发出闷响:“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
“小法尔科内的打算真不错,给我省了不少麻烦,就是需要看好时间,不然把我一起卷进去就糟了。”
赫莱尔心情很好,这个漫长的任务终于看到头了,就是可怜了布鲁斯,他可能还在蝙蝠洞进行着属于世界第一侦探的工作呢,可是很快这一切就派不上用场了。
赫莱尔为小伙伴默默点了根蜡,而后在心里安慰对方。
没关系,等再过几年,阿卡姆的疯子遍地跑的时候才是蝙蝠侠的高光时刻,他保证那个时候他不会和他抢boss的。
全都让给蝙蝠侠练级。
*
阿尔伯特做了周密的计划,并动用了安插在庄园所有的眼线,哪怕暴露也没关系,这次若是失败,也没有机会去谈暴露不暴露的了。
麦克唐纳急匆匆地拎着一个手提箱回到办公室,阿尔伯特接过箱子,输入生物密码后将其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被黑色海绵包裹的金属圆形球体。
这是一枚延时能源炸弹。
阿尔伯特将公司向新能源方面发展固然是看到了它的前景,但也未必没有研制新型武器的意思,毕竟哥谭有的时候就像一个原始社会,拳头够大才能站得更高,哪怕是商人政客也不例外,这地方子弹也是硬通货的一种,有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拿它当钱花。
但是没想到,这项秘密实验的第一个成果居然会用在这种地方。
阿尔伯特想要自嘲地笑一下,面部肌肉却像坏死了一样动不了分毫,尝试了两次后他还是放弃了,将箱子闭合拎在手上,上了麦克唐纳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车。没有司机,他此刻不信任任何人,选择自己开车。
“少爷,您真的不需要我跟着吗?”麦克唐纳弯腰透过窗口问阿尔伯特,像个忠心耿耿的为老板着想的好员工。
“不需要,”阿尔伯特抬眼:“不需要你了。”
“嘭!”
一朵血花绽开在车窗外,阿尔伯特冷漠地转过头,点燃引擎,改装后的车马力十足,随着一阵轰鸣声响起,越野车绝尘而去,留下一具被一枪穿心死不瞑目的尸体。
十分钟后,地上只余下一片血迹。
阿尔伯特面无表情地从市区飙车到郊区,全长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被他硬生生缩短到二十分钟,庄园门口的保安看到有车辆到来,一如既往地上前一步拦停车辆,却被完全不减速的越野车直接撞飞。
之后无论来多少安保或车辆试图攻击他,阿尔伯特都只秉承着一个处理方式,统统撞飞,巨大的压力已让他的心理变得不太正常了,在一片血肉横飞之下,阿尔伯特竟觉得有些舒心。
就是血模糊了挡风玻璃,雨刮器也刮不下去有点恶心。
由于昨夜的杀手事件,现在的半山腰庄园安保十分严密,阿尔伯特的改装车最终还是被拦停在了庄园别墅的正门门口,不过也足够了,他总不能把车开上楼。
一群举枪的保安看着熟悉的脸从车上淡定地走下来,好像刚才在院子里发疯上演魔鬼在人间的戏码的并不是他一样。
这群保安虽然是为法尔科内做事的,算是助纣为虐,但也是有感情的动物,可他们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板家的公子发疯干掉了他们的一群朋友同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庄园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这些死亡毫无价值,甚至连供人取乐的作用都没有,毕竟罪魁祸首也没有刻意拿他们消遣的意思。
就只是死得毫无价值,和安安静静生活,却被卷入一场又一场黑一帮火拼,一次又一次地盘争夺利益交换的战斗中的哥谭普通人一样。
不管生前是在和同事讨论假期的安排,还是做饭中途去超市买一罐番茄酱,这些男男女女都只是在普通地生活着,然后就被生活开了个玩笑,轻飘飘地成为死人堆里的一员。
不是抢劫也不是刻意针对,就像是被人无意踩死的无辜路过的蚂蚁一样。
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第87章
卡迈恩€€法尔科内遭到刺杀属于机密消息,所以普通佣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庄园戒严也是在暗中进行的。
听到阿尔伯特前来后,管家走了出来。
“老爷在他的卧室。”他弯腰示意,随后退开,阿尔伯特并不需要他引路。
“我知道了。”
阿尔伯特点点头,握紧了公文包,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靠近腰侧,可是直到他走到四楼,也没有人过来搜剿他身上的危险物品。
放在平时他有这个待遇很正常,不过父亲不是昨夜才遭到疑似受他指使的刺杀么,怎么会对他放松警惕?
此时他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有记忆以来他很少进入过这个房间,就算是小的时候,也是出入老宅的主卧多一点,也就是说他对这扇门后的装潢摆设一无所知,换句话来讲,他对这门后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包括他的父亲。
阿尔伯特并不觉得老法尔科内的态度是对他的信任,他太清楚法尔科内家族的主人有着怎样的谨慎和狠辣了,他握住门把手,眼睛却盯着门上复杂的欧式花纹几乎要盯得自己瞳孔涣散,阿尔伯特觉得心脏正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捏住,大滴的冷汗流过脸侧,无与伦比的恐惧包围了他。
里面会是什么等着他?父亲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打算?
无数疑问控制不住地从脑海中闪过,极端的情绪操控下,阿尔伯特却忽然不紧张了,他深邃的瞳孔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随后缓缓转移到公文包上,这里面装着他转移过来的最后武器。
“……父亲,这辈子我总要赢一次。”
才能让他配得上这个姓氏,而不是永远只能出演着马戏团的人偶戏,供人取乐。
*
房门推开时并没有吱呀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静。
包括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阿尔伯特此刻忽然前所未有地平静,他的鼻翼翕动着,消毒水的气味涌进胸腔,毛绒地毯丝缕毕现,欧式卧室很大,他遥遥地看向房间对侧的窗户,半拉的窗帘遗漏了一缕阳光,坠落在一片红木地板上。
还有医疗仪器平稳的,有节奏的滴滴作响。
本来已经准备好的惺惺作态,为自己辩解的台词,一些无谓的解释与希冀,此刻都无关紧要了。
“我又犯了一个很可笑的错误是吗,父亲?”
年轻人有些彷徨,恍若置身一片汪洋之上,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朝着错误的方向行驶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