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暖听明白了。
就像有的人淋雨当天还生龙活虎,一觉醒来才延迟病倒一样。
韩嘉榆昨天积累了一天的病气,今天才入侵身体了。
“那我也不去了。”时冬暖不假思索摘了背包。
“啊?”时青禾劝道,“他说了不用我们照顾。”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今天会很好玩哦!换我,我可舍不得因为他错过这个机会。”
“……”时冬暖一咬牙,“妈妈你去吧!帮我多拍点照片!”
目送时姐离开后,时冬暖急急忙忙来到韩嘉榆屋外,准备敲门。
结果手指刚叩上门扉,虚掩的门缝就因指力缓缓打开。
韩嘉榆没把门关紧。
“我进去咯?”时冬暖出声打招呼,随后往屋内探进头€€€€
本该温暖的室内冰凉彻骨,犹如刚下过雪。
时冬暖被冻得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屋内床上被单凌乱,可该睡在那里的人居然没了踪影。
倒是落地窗大开,寒风呼呼灌进房间里。
人呢?
时冬暖进屋环视一圈,透过落地窗玻璃,看到了坐在房间外院子里的韩嘉榆。
都发烧了,怎么还在院子里吹风!
时冬暖气势汹汹过去“逮”人。
结果刚走到院边的躺椅旁,看清窝在软垫里的人,他就哑了火。
韩嘉榆阖着眼,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人穿了件单薄的暗色睡袍,布料丝滑地垂坠,显得衣衫不整。
他头歪在一侧,露出肩颈侧大片白皙干净的皮肤,泛着高烧的绯色。
脖颈是人体致命的弱点。
韩嘉榆此时毫无防备,将脆弱的部位暴露无遗。
令人想要用烫红的烙铁,在上面印上奴隶的标记。
让这容颜惊艳的人,成为自己专属的玩物。
开敞的领口垮着,露出里头沟壑明显的肌肉线条。
被寒风吹得血管青筋明显,引人视线顺着那些纹路向下看……
直到目光被腹部收拢的腰带挡住。
时冬暖猛地收回视线€€€€
九尾福太太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凡被当事人知道了,可有你好看的!
病人要紧,时冬暖调整好呼吸,伸手去推韩嘉榆,想把人摇醒。
入手是令他动魄惊心的高温。
韩嘉榆烧得不轻。
“唔……”韩嘉榆嘤咛一声,吃力地睁开睡眼。
面色潮红的病人,眼神也不太清明,还半睡半醒。
“别在这里睡,太冷了,我们进屋,嗯?”时冬暖拿手搀他。
结果手腕被对方的大手嵌住了。
“热……”
韩嘉榆声音低哑。
他无意识牵着时冬暖的手,引到自己的颈侧,贴上去。
微凉的指背,触碰滚烫的皮肤。
温差令男人发出舒适的喟叹。
听得时冬暖小脸涨红€€€€
虽然病人现在很可怜……
但是对不起真的好涩啊啊啊!
这算什么?
Alpha到了易感期吗?
清醒时的韩嘉榆,自带一股睥睨众生的傲慢感。
与此刻意识昏沉、全然依赖着时冬暖的脆弱男人,截然相反。
韩嘉榆掌心的温度高得发烫,热度顺着接触的皮肤染漫上时冬暖的手臂。
可这人还不知足,脖子的热度消退,就牵着他微凉的手,沿肩颈线往下走。
走过胸肌,勾过腹肌,直到被那道腰带挡住。
时冬暖吓得猛吸一口凉气,手臂猛地僵直,与男人抵抗,要抽回自己的手。
“我,我不是冰袋呀!”
“热……好凉……”韩嘉榆语无伦次地说。
这人虽然病了,力量还是大得惊人。
时冬暖猛拉两次,自己的手腕愣是长在对方掌心一样,纹丝不动!
这可如何是好?
再探下去,就要着火啦!
第20章
三合一
火还没烧到时冬暖的手上,先把他的脑子烧成一团浆糊。
危急关头,他急中生智,两个字像是魔咒闪现。
时冬暖脱口而出, “小舅!”
像是魔咒生了效。
眼神惺忪的男人被唤醒一般,手指一松。
时冬暖趁机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听清呼唤,韩嘉榆坐直起来,因起身头疼得蹙眉,缓了片刻才抬眼看身边的人。
此时才清醒些许,韩嘉榆并不意外时冬暖的存在,盯着人看了会儿,才委屈地重复:
“真的好热。”
在冬天发烧到觉得热,还只想吹冷风。
这种反应怎么想都不正常。
时冬暖劫后余生,深呼吸几轮,等缓过神,才蹲在躺椅边,耐心哄劝:
“因为你发烧了,才觉得热。你现在更不能吹冷风,我们进屋好不好?”
听到这番话的韩嘉榆居然摇头!
“我给你敷退烧贴?或者给你找冰块?”
时冬暖又劝了几句,但生病的人哪怕清醒了点,还是倔强得很,根本不听话。
加上体型差是物理事实,时冬暖哪怕有念头,都没法真把韩嘉榆搬进屋去。
时冬暖只能教育小孩似的试图讲道理, “你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难受哦!”
“但是,热。”韩嘉榆固执地强调。
“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你进屋算是帮了我的忙,我也可以帮你一个忙。”
“什么都可以?”韩嘉榆有点兴趣。
“什么都可以!”
韩嘉榆目光投落到院子里,许久没说话。
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在认真思考。
时冬暖等着等着,忍不住猜测对方考虑这么久,究竟会提什么要求。
就在这时,韩嘉榆视线一转,手指顺势抬起,对准院中的一棵梧桐树枝杈。
时冬暖顺着指尖看去……
只见梧桐树的枝干上,窝着一只黑猫。
时冬暖记得那只猫。
那是这间民宿主人养在家里的猫,因为安静又高冷,不会打扰顾客,主人就把它留下镇宅。
他们三人刚到,时姐还试图逗过它,结果它屁股一扭转身就走,根本不搭理客人。
眼下,梧桐树底摆了些猫罐头,猫草和毛线团,应该是韩嘉榆特地取来诱惑猫的。
结果就算祭出这些宝具,那黑猫还是不给一点面子。
“它要是听你的,我也听你的。”韩嘉榆的要求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