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白月光雌君后! 第25章

蒙格利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颤抖。随手拿起离手边最近的酒,一股脑喝下。最后在酒杯与台面的撞击声中挤出围观圈。

作为东道主的卡尔也看够了热闹,终于跑出来打了圆场: “别看啦大家,我们的宴会还要继续呢。”

“哎,维尔阁下,来给你介绍个雌虫,你可不知道……”

相亲依旧继续进行,对于这个推杯换盏的宴会来说,刚才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相亲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只当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

*

时钟悬挂在宴客厅的顶部,时针终于走到了6的位置,而分针与秒针也稳稳重合在12点的方向。

6点整,舞会开始,悠扬的音乐从环绕在四周的音响中缓缓泄出。

第一首曲子是虫族十分古老的求爱的民谣。

它歌唱那个时代雌虫的勇敢,赞颂雄虫的聪颖,它用最铿锵高昂的音调描述着古老的爱情价值。

此时宴会上的雌虫可以献上自己精心挑选的花朵,邀请这场“相亲大会”上倾慕的雄虫进入最中央的舞池。

但今天有个例外。

白榆微笑着拒绝了一波又一波雌虫,最后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支蓝色的鸢尾站在伊尔西面前。

蓝色的鸢尾在地球代表着暗恋与倾慕。

他伸出手,眉眼弯弯,眼睛亮的宛如天边的星子, “伊尔西,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么?”

没有雄虫会对雌虫行礼。

但白榆是特殊的。

伊尔西感觉耳边的嘈杂渐渐模糊,只有眼前的少年拿着鸢尾,朝他笑着。

他将手搭在白榆的掌心,然后被紧紧攥住,白榆微微俯下身,在伊尔西的手被落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很轻,像一片羽毛般落下,但那一点点湿润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灼热,从亲吻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卧槽!他们真的没在谈么?”

“呜呜呜,我磕到真的了。”

“只是个C级雄虫非要搞这么一出。”

不论惊羡还是嘲讽,白榆半抱住伊尔西的腰身,在错落的舞步下从容地进入了中央的舞池。

此时的蒙格利在宴厅的另一边毫无姿态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雪茄,嘴里吐着烟圈,不知道听见旁边的雄虫说了些什么,歪着嘴,呲着焦黄的牙齿得意洋洋地说道:

“克德阁下,好说好说,先让你家雌子给我看看。”

克德朝旁边粉色头发的雌虫招手, “克莱杰过来,给蒙格利阁下瞧瞧。”边说边用眼神做着无声地威胁。

克莱杰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但他想到了昨晚收到的那条匿名信息:

【接近蒙格利,释放一点信息素,我帮你救出雌父。】

克莱杰不知道这条信息的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一想到雌父带着呼吸面罩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还有那一长串的天文数字。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的光闪了又闪,最后化为孤注一掷的坚定,深呼一口气,僵硬着步伐向两只虫走去。

“雄父,蒙格利阁下。”克莱杰努力地将声音放得温顺。

“你看看怎么样,这是我样貌最好的雌子,今年刚18岁,比你家雄子还小,给你做雌侍,你咋都不亏。”然后声音压低, “就是星河集团的事情……”

看见克莱杰姣好地容貌,蒙格利笑得愈发油腻: “你放心,伊尔西再怎么说都是我的雌君,就一点股份不难。”蒙格利拍着自己挺出的肚腩毫不客气。

其实他本来不确定,但转念一想:将伊尔西让给白榆,作为交换条件白榆应该不会有异议,再加上精虫上脑,那一点点不确定也随之烟消云散。

“真漂亮啊。”

蒙格利像打量货物一般用那双浑浊的眼神贪婪地上下打量克莱杰, “过来,这边坐。”蒙格利的脸满是肥肉,在灯光的映衬下像蒙了一层猪油。

克莱杰感觉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浑身冰冷,突然一只肥厚的手搭在了他纤细的腰上, “恩,真不错。”蒙格利满意地点了点头,撅起嘴就要凑过去。

突然,蒙格利嗅到一股很淡的气味,他还没来得及仔细闻一闻,就感觉心脏突得扑通扑通狂乱跳动,脑子“嗡”一下天旋地转,好似有一根铁杵在里面狠狠搅动。

他大叫一声,捂着头跪在了地上,然后像得了羊癫疯一样抽搐,来回打滚。

克德和克莱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对视,又灵活地躲闪在一旁,看着地上的蒙格利来回扭曲。

事发突然,整个宴会大厅顿时乱了起来。白榆和伊尔西也同时停止了舞步。

“开始了。”白榆在伊尔西耳边低语: “恭喜你,伊尔西,你自由了。”

自由。

这曾经是伊尔西最向往的两个字,但随着白榆缓缓松开的手,渐渐离去的温度,他突然感觉,好像这两字也不是那么美妙。

虽然他们还会一起回到那座别墅,但然后呢?

蒙格利死了,那栋空下来的房子就有了新的主人。那白榆还会…。

各种猜测在伊尔西脑海中飞速运转,看着白榆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出声道:

“Astra。”

听到这个名字白榆猛得顿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漫至头顶,他缓慢转头,仿佛可以感受到颈椎“咯吱咯吱”的转动声。

这个名字曾经烂在心底,这是他当初在126星碰到伊尔西自己取的名字。

他怔怔地看向伊尔西,却不敢仔细分辨对方的表情,只能慌乱地将头垂下,盯着脚底下的彩绘瓷砖。

伊尔西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打算和自己分道扬镳么?

他恨我么?

各种猜想在他的脑袋里哐哐乱撞,他仿佛被抽去灵魂的木偶,立在原地等待着审判。

他看着伊尔西的嘴角动了动:

“回家以后,可以告诉我Astra的含义嘛?这是你八年前答应我的。”

回家。

简单的两个字裹挟着无法忽视的暖意,在两虫中间“砰”得炸开。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家在彼此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白榆的眼睛倏然亮了,他抬起头看着伊尔西,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好,一会一起回家。”

*

围观的虫里三层外三层,作为东道主的卡尔已经慌了神: “虫神啊!他这是怎么了?”

如果一只高等雄虫毫无理由地死在他家的宴会上,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可就完了。

卡尔抱着头好像突然想了些事情,招手叫来家族的雌虫,低语着说了些什么。

就看见那个雌虫频频点头,随即离开了现场。

只不过没等卡尔去谈判,白榆先走了进来,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忧愁,声音不大,但配上矜贵俊美的外表便格外具有有说服力:

“他这几年身体就不太稳健,精神力方面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这也是我一直不让他随意碰雌虫的原因。”

“我和伊尔西只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没想到今天一个没看住,竟然……”

白榆的理由条理清晰,脉络清楚,总结来说就是蒙格利纵欲过度,才导致的现在的这种样子。

“白榆阁下,所以蒙格利阁下这是什么症状。”卡尔不傻,赶紧顺着白榆的话茬问道,他可太想撇开关系了。

白榆的表情很是凝重,眉头紧锁,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 “他这是精神力溃散。”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不是衰老以后的雄虫才会的么?”

“蒙格利年纪也没有那么大,怎么就…。。”

“谁知道啊,雄虫可能某些方面的药物用多了呗。”

听着众虫的议论纷纷,白榆眼底浮现处满意的神色。

聪明的虫子不会理会这种事,愚蠢的虫子更会帮他找好理由,将这个看似漏洞百出的谎言圆满。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之前就有迹象,可是他并不注意。”说完还彬彬有礼地转身向大家表示歉意: “真对不起,让他打扰了大家的宴会。”

此时的卡尔已经完全不担心,雄虫一切的优待全部来自于精神力,一只没有了精神力的废虫,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白榆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双眼暴突,口吐白沫的蒙格利。

“走好。”白榆的声音在外界听来确实分外悲恸,但还有意识的蒙格利大脑头一回如此清明,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白榆眼底的冷漠和快意。

是你。

蒙格利挣扎着想要坐起,指控白榆的阴谋。但此时他油枯灯灭,再也无力回天。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白榆的袖口,浑浊的眼睛里漫着不明的神色。

白榆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这样恨他?他明明是他的雄父。

他笑了,像刚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孩童一样,他微微俯下身体,在蒙格利耳边低语道: “你喝的那杯酒。”

“还有雌父。”

蒙格利好像听到了不可置信的答案,他一直以为和白榆之间的龌龊只不过源于雄性之间的傲慢,他不相信白榆会因为雌虫向他复仇。

看着白榆渐渐离他远去的身影,他想努力地伸出手,但再也抬不起来。

蒙格利的意识慢慢消散,虫子们的议论纷纷的声音也愈发模糊。他想到了自己也曾那样期盼过白榆这个生命到来的,自己年轻时也曾有过片刻真心对待他的雌君。

只不过从什么时候都变了呢?他已经没有任何余力思考,身体与意识终归于沉寂。

当所有虫都认为这场悲剧已彻底结束,突然一阵轻微雄虫精神力波动席卷而来,这来自已经没了呼吸的蒙格利,这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包括白榆和伊尔西。

那一小股精神力微弱得近乎没有,但对于精神海紊乱,还处于发情期边缘的伊尔西,无疑是最厉害的“引发剂”。

伊尔西感觉被压制的热意与酸痛猛然从骨头缝中渗出,从眼角沁出生理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死死撑着手下的桌子,额角的青筋暴起,用尽一切力气抵抗突如其来的发情期。

不能在这里。

至少不能在这里。

白榆,白榆。

他几乎凭借本能寻找到了向他飞奔而来的身影。

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扬,他咬紧牙关踉踉跄跄地走向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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