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可以让他们“大展雄风”的好时候。
所以,面对这几日白榆和伊尔西的深居简出,论坛上可谓是众说纷纭。
【所以大佬这一段时间没在公共场合露面,是不是在渡过不适期啊?】
【应该吧,就是不知道大佬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大佬撑住啊!我从小就用的星河集团的抑制剂,你可别出什么事儿。】
【难说,大佬那个身体,跪个地下室估计就得歇菜,更别提要熬过“惩戒箱”里的那些工具。】
【哎,我雄主其实对我还算不错,但不适期的时候真的想一死了之。】
【抱抱楼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
星网上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确实没了最开始随处可见的肮脏谩骂和龌龊引战。
而这一情况的改变当然需要归功于至今还悬挂在论坛顶端的白榆发的那条帖子。
这几天,星河的律师团全员出动,他们顺着网线,把当初参与谩骂与诽谤的虫子一一揪出,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帖子下方就会更新一份新鲜出炉的律师函或者胜诉书。
【有一说一,白榆阁下这一招可真解气。】
【是啊,但白榆阁下这种性格,大佬的不适期会不会更加难捱啊。】
【对啊,生这么大的气,大佬的日子可能真的不会太好过。】
这时候一个叫做“拒绝加班”的用户在猜测贴下留言道:
【别瞎猜了,总裁现在好着呢,明天就回来上班了!】
维诺在光脑屏幕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张清秀的脸皱成苦瓜。
他一开始也信了星网论坛上的猜测,所以这段时间他一个虫坚守在岗位上,忙得天昏地暗,七窍生烟也没敢打扰处在不适期的老板。
直到昨天!
自己那个差不多“失联”的老板终于主动拨了他的光脑。
铃响的一瞬,他展现了自己作为特助的真正实力,在光速间打了满肚子稿子,打算好好安慰处在不适期的老板。
然而,就在他接通光脑刚刚说出第一句话: “老板,您不要难过,雌虫的不适期都是这样过来。”的时候。
他看见那个A级高等雄虫抱了个毯子,细细地给老板披上。
“忙工作可以,别着凉了。”
维诺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沉默了10秒,然后转了音调说道: “老板,您……”还好么?
这句话也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那只长相俊美的雄虫,又拿了一杯泡着枸杞的养生茶放到伊尔西的右手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当着他的面,吻了吻伊尔西的额头。
他感觉自己隔着屏幕就这样静静地碎掉了。
*
其实真实情况和维诺猜想的别无二致。
别墅中,白榆和伊尔西肩并肩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周围遍布着各种细碎的零件工具,两个虫各自摆弄着手中的东西,偶尔凑近讨论几句。
“伊尔西,我觉得可以在阿统的胳膊上加一个小型的发射器。”
“可以啊。”伊尔西翻找出星河集团最新款的发射器递给白榆。
“再刷上深红色的漆。”
“你…确定?”
“我不要!”
阿统和伊尔西同时开口,一虫一统的眼神中几乎是趋于一致的拒绝。
阿统还没来得及欣赏完自己新鲜出炉的玄黑色机身,就听见他的主人提出了如此炸裂的配色。
它满眼哀求地看向伊尔西,机械声音中多了一丝悲愤: “先生,以前穷就算了,阿统不想现在还那样奇怪。救救我吧!先生!”
伊尔西看着一脸惊恐的阿统,再看看一脸不可置信的白榆,蔚蓝的眼睛里流露出细碎的光,他控制不住地弯了眉眼,摩挲着白榆的手腕说道:
“还是统一配色吧,这样比较好看。”
“啊?真的会很丑么?”白榆肉眼可见地耷拉了嘴角,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的小狗。
看着白榆失落的样子,伊尔西顿时有些犹豫,他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如白榆开心来得重要。
于是他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被拆滑轮,暂时没有办法移动的阿统,刚要改口,就听见白凄凄切切地说道:
“那好吧,但是我现在还是有点伤心,亲一口才能好。”
少年黑色的眼睛里3分悲伤4分狡黠还有2分期待,作为最精明的商人,伊尔西瞬间就看出来了少年的意图。
但是面对这赤裸裸的“算计”,伊尔西只有满心的柔软和不断塌陷的底线。
“可不可以啊。”白榆的尾音拉得老长。这是他总结出来的可以拿捏伊尔西的办法。
只要自己放软声音,垂下眸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伊尔西十次有九次半都会同意他的请求。
果然,伊尔西的睫毛颤了颤,阳光落在上面宛若一直振翅欲飞的蝴蝶。
在白榆灼灼的目光下,他最终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凑近,修长的手指勾上了白榆下巴,在少年的脸颊落上了轻柔的一吻。
“可以么?”伊尔西撑着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中一泻而下,他就这样,安静的,含着笑意看着属于他的少年。
“主人,先生,要不你们把我的胳膊先按上,剩下的我自己来?”
……
白榆和伊尔西到底没有狠心到让一个“缺胳膊断腿”的阿统来自己给自己组装,但目前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中午了,该吃饭了。
以往,阿统都会提前备好食材,然后哼着小曲给白榆和伊尔西准备一桌子食物。但今天……
因为白榆几乎隔一会就要牵一下手,过一个小时就要讨一个吻,这就导致他们的进展十分缓慢,预计上午能组装上的四肢,现在还没有半个影儿。
“我叫外卖吧。”伊尔西当机立断,尽管上学时他的烹饪课全部拿到了a+的成绩。
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作为星河集团的掌权虫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厨具了。
其实白榆也差不多,上辈子他被还算是豪门的家庭收养,做饭什么的倒也用不上他,除了一点简单的家常菜剩余的可谓是两眼一摸黑。
这么一看,点外卖好像确实是两个虫最好的选择。
但是……
白榆偷偷瞅了眼已经在认真挑选餐厅的伊尔西,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于是他就这样说出来了:
“伊尔西,我来做午饭吧。”
伊尔西闻言,有些震惊的抬头,他眨了眨眼睛,一向淡定自如的脸上出现了突兀的不可置信,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了,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确定么?”
看见伊尔西一脸不太信任的样子,白榆心中那一点点火苗“腾”地窜起来老高,他撸起袖子,仰着下巴说道:
“你给我好好等着吧!”
伊尔西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又在反应过来后又哑然失笑,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宛若午后的大海卷着点点涟漪。
阳光在少年的侧脸投下阴影,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立体几分,白榆看着笑起来的伊尔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然后试探性地说道: “你笑什么啊?”
闻言,伊尔西的笑容扩大,他歪着头,金色的长发勾勒出脸部流畅的轮廓,他看着白榆的眼睛说道: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一般雄虫如果对着雌虫说出:你给我好好等着。
雌虫多半会受好一顿皮肉之苦,他们会被自己的敬爱的雄主绑在刑架上被抽到鲜血淋漓,或者带上各种侮辱尊严的刑具赤裸裸地跪在满是锐利石子的院子里,不去掉半条命或者尊严几乎是不可能结束的。
但是他呢?
少年对他说出这句话对于雌虫几乎代表无限噩梦的话,只是因为:雄虫想要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午餐。
伊尔西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虫,他见过太多残酷与龃龉。但也正因为他见过无数黑暗,才更加体会到白榆这支自泥泞中生长出的花是多么的罕见与珍贵。
而自己,又是何等幸运。
没等白榆反应过来,伊尔西先从茶几上拿了一根皮筋,然后十分熟练地在后脑闪扎了个松垮的马尾,他拉了一下白榆的衣角说道: “咱们一起去做午饭。”
这次午饭说顺利也算顺利,说不顺利道也没……那么曲折。
因为整套流程下泪,只有阿统在中途默默地转了个身然后屏蔽掉自己听力。
一开始十分正常,白榆在伊尔西一脸担忧下展示着自己并不熟练的刀工,直到一个西红柿切完,伊尔西终于忍不住将他赶去洗菜和闷饭。
不得不说,就算总裁已经好多年没有下过厨,但刀工依旧漂亮的惊人,滚圆的土豆,柔韧的伽鲁兽肉,一切在伊尔西的手下都听话地变成了薄如蝉翼的片状。
用前任军雌的话来说,这和他当初在战场上切开星兽的感觉差不多。
刀刃晃着银白色的光,映得伊尔西骨节分明的手格外好看。
从白榆的角度,他可以看见伊尔西专注的眼神,再往下便是围裙下细韧的腰身。
白榆没忍住,悄悄移到后面环住伊尔西的腰,他的下巴搭在总裁的肩头,轻轻咬着那只已经开始泛红的耳朵说道: “宝贝,你好厉害呀。”
伊尔西的手一顿,两团红晕飞上了脸颊,有些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 “别闹,白榆。”
“我没闹。”白榆把伊尔西手中的刀抽出放在一边,然后用下巴在总裁的肩头摩挲,尾音拉长,带着绵绵的情意:
“米饭刚闷上,亲爱的,可以向你讨个吻么?”
伊尔西轻笑一声,他转身的同时也环住了白榆的腰,然后准确无误地吻上了那片红润的嘴唇。
白榆没想到这次的吻如此轻易地就能讨要过来,惊讶的同时又立即沉浸在唇齿间的温润里。
他单手扣住伊尔西的脑袋,抚摸着那头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突然,他指尖微勾,小皮筋顺着马尾滑落,那一头美丽的金色长发顿时散落开来。
他的眼神暗了暗,另一只手护着总裁的腰将他抵在台面的边缘。他们的舌头交缠不分从生疏试探到激烈碰撞。
冰川混着梅花幽香在厨房中缓缓升起,在抑制的喘息声中他们靠更近,抱得更紧,仿佛要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
不知过了多久,伊尔西的眼角洇出一大片嫣红,蔚蓝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这个亲吻绵长激烈,直到伊尔西软了腰身,丢盔卸甲时,他们才一边挽留一边分离。
这顿饭两个虫做了一个多小时。名贵的实木餐桌上,他们看着一盘微糊的西红柿鸡蛋和一盘看起来酱油放多的辣椒炒肉对视着笑了。
与此同时,相隔数十里的一处地下拳击场的包间内,一个带着墨镜,扎着银灰色小揪的虫子笑嘻嘻地推过去一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