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白榆也是有点嘴硬心软在身上的。
我这章写了好多!夸奖一下自己。
第33章 杀了他
凡落的雌父倒在地上,满身鲜血,而罪魁祸首甚至还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手中满是倒刺的鞭子。
他果然不认识白榆,甚至都不知道白榆是个雄虫。
“喂,小白脸,你怎么和萨满阁下说话呢?”雄虫用鞭子把指着白榆,丝毫没有发现他口中的萨满阁下早已经变了脸色。
白榆看着散落在廊亭的血迹,那些不怎么好的回忆齐齐涌上心头,一会是自己的雌父,一会是当初的伊尔西。
黑色的眼眸从最深处染上层层狠戾, “凡落。”
他看向抱着雌虫跪在地上的凡落,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 “你的雌父需要治疗,赶紧走,这边的情况你不用管。”
“好的,谢谢白榆阁下。”
凡落极为正常的一句道谢,让本就小声议论的围观群众再也控制不住音量。
就连刚才嚣张跋扈的雄虫都顿时呆滞在原地,手中的鞭子掉落,他像一滩即将溶解的肥肉摔倒在地上,仰头看着白榆,眼中是满满的惊恐。
雄虫圈早就传遍了,白榆是个连雄虫都揍的主。
白榆淡淡地扫了雄虫一眼,眼神最后却落在正使劲往后缩的萨满身上。
围观群众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榆阁下?这……这就是那个A级雄虫?”
“对对对,你看看和照片一摸一样。”
“呜呜呜,我感觉比照片还帅耶!”
“嘘,小声点,听说这位阁下连雄虫都揍。”
“你说得对。”
白榆收回视线,略带些礼貌地看向刚刚在说他‘连雄虫都揍’虫子,最后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见那个虫子脸色顿时发白,刚想鞠躬道歉,就看见白榆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挺结实,应该是个军雌。
军雌被白榆打量得发毛,就在他已经开始思考得去管教所呆上几天时,就听见面前这位俊美的雄虫开口道:
“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伊尔西么?谢谢。”
“对不……不谢?”军雌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瞪着眼睛赫然抬头,就见本来冷着脸,满身寒意的雄虫,捏了捏伊尔西的手,贴着在那位位高权重的集团掌权人的耳朵说了一句: “等我。”
“小心。”
“嗯。”白榆认真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衬衫一层层翻卷上去,露出有着清晰肌肉线条的小臂。
“我靠,雄虫竟然有肌肉。”
“怪不得这么能打。”
白榆对于这些惊叹全当没听见,他跨过已经瘫在地上的雄虫,面带微笑,一步步走向萨满,在离他还有大概一米的距离停下。
“你,你要干什么?”
萨满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点抽筋,但一想到这里是医院,便强忍着惧意哆哆嗦嗦地看着白榆。
众虫屏息,只见那个传说中暴虐不堪的A级雄虫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充满好奇地问道:
“听说阁下是雄保会的主任,可以问一下雄虫之间互殴是如何定义与赔偿的呢?”
白榆这是明知故问,在他还未公布真实等级之前,就已经敢连打带撞,毕竟法律对雄虫的偏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副样子,再加上这个问题,白榆平静的语调在萨满耳中渐渐扭曲成: “我想打你,如何?”
萨满此时此刻最后悔的,就是出门没带上他的雌虫们,毕竟谁能想到出门办个上面指派的事儿,还能遇到白榆这个煞星。
但现场这么多虫子,他只能强撑着面子,没有一点力度地威胁道: “雄虫间互殴,严重的可是要进行社会义务服务的!白榆你可想好。”
“哦,知道了。”
白榆掀掀眼皮有些不耐烦,他确实刚刚得知,但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重生一次,及时行乐才是正理。
于是,他向前一步,裹着劲风,一拳撂倒满身肥肉的萨满。
“砰。”
“啊!!!”
随着萨满凄厉的惨叫,肥肉与瓷砖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白榆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左手拽起萨满的衣领,抬起右手,拳拳到肉,一下接着一下毫不留情地砸向萨满那张泛着油光的脸。
他想这样干已经好久了。
从萨满算计伊尔西开始,他就想好了要将这个雄虫大卸八块。
他可以无视凡落那个雄父,但是萨满他要让他€€€€
生不如死!
“白!!啊啊啊!!!啊!!”萨满想谩骂想求饶,但所有的话都在瞬间变成哀嚎。
白榆的肤色很白,眉目间更是漫着散不去的寒意,像极了初冬里的一捧雪。
喷溅的鲜血一簇簇落在他的脸上,像是雪天的红梅,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随着动作的幅度增大,白榆的脸上甚至逶迤出长长的血痕,一道道从眼尾蔓延至下巴,显得妖异至极。
“卧槽,这不会打死么?”
“天呐,谁能去拉开,我感觉萨满真的要死了。”
“虽然很解气,但是这这这这……”
“谁去拉开啊!”
“真的要死了!”
围观的虫子们从快意转变成惊恐,而凡落的雄父更实在中途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最终,他们将目光齐齐看向和他们站在一处的伊尔西。
星河集团总裁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见他掏出了光脑,好像给谁发了个消息,然后一步步走向有些失控的白榆。
“先生,您现在过去会受伤,已经有虫拨打了雄保会电话。”刚才被临阵嘱托的军雌拦住了伊尔西,认真地说道: “我答应了阁下,要照顾好您。”
“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伊尔西推开了军雌的胳膊,皮鞋踩着一滩滩血迹,坚定地走向白榆。
白榆现在脑子很乱,耳边的嘈杂扭曲成刺耳的嗡鸣,浓重的铁锈味充斥着口鼻,大片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他感觉眼前猩红一片,萨满的惨叫与雌父的隐忍和伊尔西的苍白交叠在一起,让他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杀了他。
长时间重复同一个动作让他的手有点酸酸。突然,他看见了立在旁边的红色的灭火器,他的眼神微暗。
起身,握住,举起
就在砸下的瞬间,他感觉一道明显的阻力。
被戛然而止住的不悦,让他来不及收敛凶狠的目光,便直直撞向了一伊尔西蔚蓝色的眸子中。
尖锐的嗡鸣声瞬间漫过头顶又在瞬间褪去。
“砰。”
灭火器掉落在地上,然后顺势滚了几个圈,最后与墙壁撞在一起。
白榆看着伊尔西的眼睛,那片平静的海面正掀起飓风,白榆顿时失了力气。
他慌忙地避开目光,随意擦了一下脸,但是手上的血迹更多,将本就溅着血滴的侧脸晕成了一团血红。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伊尔西,一种真正的惶恐从心脏蔓延开来。
他不怕伊尔西知道自己的冷漠与自私,他怕伊尔西怕他,惧他,远离他……
他本来就是个雄虫……
“伊尔西,我不是……”他动了动嘴,刚想拉住伊尔西手却抓了个空。
冷空气穿过指尖,白榆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猛得掏出了个洞,冷风肆意穿梭过胸膛,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液骤然干涸。
突然,他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很熟悉的叹息,里面好像包含着浓浓的无奈与心疼。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侧脸被温暖的肌肤覆盖。
他赫然抬头,只见伊尔西一只手扶住他的脸,专注地用另一只手为他拭去脸上的血迹。
就像平常在家里,拿着手绢给他擦汗一样自然。
冷白色的手被染红,伊尔西又用袖口……
白榆愣在原地,感受着布料摩擦的触感,半天没有出声。
“白榆。”伊尔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
然后伸出同样染成猩红的手举到白榆面前,还得意洋洋地晃了晃,他眉眼弯弯,带着宠溺与包容说道:
“你看,我们是一样的。”
我为你拭去血迹,就像当初你为我拭去污泥一样。
早在伊尔西拉开白榆的30秒内,医院的护士和大夫赶紧将半死的萨满抬上担架。本以为虫群会就此散开,但实际的情况却是:
他们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看着伊尔西和白榆。他们本以为的波及,迁怒或者隔阂全部没有。
阳光洒在地上,与一滩滩猩红交融在一起,仿若黄泉路两旁怒放的彼岸花。
他们看着站在斑斑血迹中的雄虫突然动了,然后一把抱住那位印象中儒雅的总裁。
或惊叹,或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