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白月光雌君后! 第70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费尔拉,像一个在门口等待被叫去复试的研究生。

伊尔西道没有了第一次的恐惧,其实他自己可以感觉到:那处撕裂的伤口在从最深处开始真正的痊愈。

探头收回,费尔拉看向满脸紧张的白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情况很好,虫蛋也非常健康,恭喜你们。”

白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变得滚圆,兴奋地在伊尔西的嘴角嘬了两口。

悬着两个月的心终于落回原位,无以言表的激动瞬间溢满整个心脏。

回家的飞行器上,没有其他虫的时候,白榆终于忍不住抱着伊尔西,额头抵在对方的肩头声音有些哽咽: “太好了,太好了,伊尔西。”

时间飞速地流逝,直到孕三个月半,伊尔西腹部的肌肉开始变软,曾经分明的界限也开始渐渐模糊,伊尔西照着镜子看着这样的自己,蔚蓝色眼睛中闪过一丝落寞。

“没事儿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练回来。”

白榆从后面将伊尔西搂在怀里,他可以感受到伊尔西的情绪的低落, “这样的伊尔西还是最好看的。宝贝,不要担心。”

身体的肌肉开始变软,随后而来的就是费尔拉最格外强调的€€€€激素失调带来的强烈反应。

一开始只是食欲不振,白榆和阿统换着花样捣鼓各种食物,诺大的别墅几乎都没信息素腌入味了,但还是抵挡不了伊尔西日益加剧的不适。

每半个月的检查也变成了上门,因为都是雌虫医生,白榆不得不提前通气,让满屋子的信息素散一散。

再到后来伊尔西开始手脚开始浮肿,冰凉,白榆怎么捂都捂不暖。

第五个月时,伊尔西开始失眠,白榆就坐起来让伊尔西枕着自己的大腿,一遍又一遍地哼唱着歌谣,等到伊尔西渐渐睡去。

直到一天,白天刚刚做完产检。半夜,伊尔西再一次惊醒,他一睁眼,白榆就熟练地起身:

“又难受了么?是脚抽筋了么……”

白榆担忧的声音与夜色融为一体,突然就忍不住了,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

伊尔西一下子就泪流满面,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干涩得酸疼,手指勾着白榆的衣角,低声抽泣着:

“为什么会这样,白榆,我不想的。”

他不想自己的肌肉一点点消失,他不想像一个累赘一样事事都要麻烦白榆。他失眠就失眠,一整晚都可以;抽筋就抽筋,多疼都可以忍受。他只是不想白榆也陪着他整晚不睡。

白榆听着伊尔西隐忍的哭声,只感觉心脏揪得生疼,他剥开伊尔西打湿的碎发,吻了吻那片湿濡:

“宝贝儿,这很正常,而且这个虫蛋是我们一起的决定。怀孕已经很辛苦了,而我只能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才应该感觉惭愧…”

白榆有足够的耐心,他一下一下抚摸着伊尔西的头发,等到怀中的雌虫情绪终于稳定才用其他话题转移伊尔西的注意力:

“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我们一起给他起个名字吧。”

伊尔西的声音还带着鼻音,闷闷地道: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性别。”

“没关系,我们多取两个……”

“或者等明天我带电话问问费尔拉……”

“好。”伊尔西紧紧勾住白榆的手指,蹭了蹭白榆的大腿,在温柔的声音与月色中渐渐睡去。

距离十几公里外的费尔拉家中,他又想到白天带着两个学生去给伊尔西产检时的事情:

“是个小雌虫吧,我看蛋上有海浪似的花纹哎。”

“啊?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什么花纹都没看到。”

两个学生争得激烈,听得费尔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终于在两个学生第8轮争吵后一个给了个暴栗,他咬着牙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微笑:

“一半有虫纹一半没有虫纹,说明这是双胞胎!”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丢不起虫!”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崽崽出来,哥哥和弟弟!!!

哎,锁麻了

第60章 番外四

第二天清晨,伊尔西阻止了白榆去问费尔拉虫蛋性别的事情,他躺在白榆的腿上,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

“白榆,我们猜一猜孩子虫崽的性别吧。”

“好啊。”白榆笑着问道: “那你先猜。”

伊尔西思考了好久,才缓缓说道: “希望是个小雄虫吧,虽然社会在慢慢改变,但如果是雄虫他还是能相对轻松一些。”

“那我就猜是小雌虫吧,我们会保护好他,实在不行以后找个雄虫入赘进来,反正不能让他吃苦。”

阿统早在听到两个虫对话时,就慢悠悠滑了过来,他举起手兴奋地补充道: “对!像主人一样凭实力吃软饭也是不错的。”

伊尔西听到阿统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看着不好意思却没有反驳的白榆直接笑出了声。

“没错,也挺好。”

“只是也挺好么?”白榆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低着头笼罩出一片阴影,看着伊尔西眼睛。

“主要是白榆太好了,估计找不出第二个,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伊尔西笑眯眯地将炸毛白榆捋顺,然后转头问向阿统:

“阿统觉得这是小雌虫还是小雄虫。”

“不能都要么?”

“小机器人不想做选择!”

“不能!”不等伊尔西说话,白榆先声反驳,他拉着伊尔西的手十分郑重地说道: “怀孕这么辛苦,宝贝儿。咱们千万别要第二个了。”

肚子里的虫蛋好像听见雄父雌父的讨论,有所感应地动了动。白榆一脸兴奋地拉着伊尔西的手道: “你看咱们的孩子也同意。”

“但是,你还是先别动了,你雌父怪受罪的。”白榆轻轻摸了摸那块被撑起的皮肉: “你雌父这么辛苦,以后要好好听话。”

伊尔西笑着听白榆一遍一遍嘱咐未出世的孩子,便没听见阿统在旁边小声嘟囔道:

“我的意思是不能一次两个么?”

*

临近预产期,白榆舞动着8根触手和阿统就打包所有东西去了医院。

医院早就准备好的单独的病房,伊尔西躺在床上晕晕沉沉睡过去,白榆悄悄把手抽出,将从卧室带出来的长条猫毛抱枕放在伊尔西一侧,蹑手蹑脚溜出去,来到费尔拉的办公室。

“什么?当天您要进去!”

费拉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经过近6个月的洗礼,作为雌虫的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原来真的有这样的雄虫”这个让虫羡慕的事实。

但是猛地听到全帝国唯三的s级雄虫要在自己雌君生产当天进病房陪产,还是惊得连眼镜框都歪在了一边。

“不行么?”白榆看着医生的表情,语气染上一些急切: “我事先查过医院相关手册,是有这样的先例的。”

费拉尔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您这个先例,是雌虫被摘掉骨翅,雄虫在一旁欣赏的先例!!

但是雄虫这个想法,确实是可以的,虽然……

“冕下,其实我感觉…”费尔拉一脸复杂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伊尔西先生不一定想让您进去。”

虫族的技术与设备领先地球几千亿年,再加上雌虫逆天的体质,生产这件事确实已经成为十分安全切简单的手术。

但是科技再进步,也是从身体中孕育另一个生命的过程,着期间是避免了血腥,汗液和狰狞的。

雄虫一般都会敬而远之,他们需要的只是最后那颗干干净净的大白蛋和又恢复整齐干净的雌虫而已。

白榆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问伊尔西,他肯定拒绝,但是真的上了手术台,那双泛着水雾的蔚蓝色眼睛,一定会直勾勾看着大门的方向。

他不能把伊尔西一个虫留在那里,还有一件事…

“医生,”白榆的表情很认真: “能不能手术当天减少医护,我最近也查了一些资料,以现在的技术,可以只需要一个主刀和一个助手。”

伊尔西表面温和,但骨子里是一个自尊极高的虫,他绝对不愿意将狼狈的一面暴露在很多不认识的虫子中。

费尔拉听到这些请求,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雄虫, “好的冕下。伊尔西先生有您真是幸运。”

“是么?”白榆低笑了一声: “你错了,我才是更幸运的那个。”

如果不是这个扭曲畸形的社会,如果不是先天性别占了优势,那伊尔西一定是天边的月,被无数星星簇拥着,没有污垢地高高悬挂在夜空。

也轮不到他这个€€€€上辈子过得一团糟的人来染指。

所以,他是最幸运的。

*

那是一个没有征兆的夜晚,伊尔西突然睁开眼睛,小腹坠着的胀痛让他本能地感知到了一件事。

他一把拉住旁边刚按完呼叫电话的白榆,冷汗津津地说道: “白榆,我感觉要生了。”

疼€€€€

很疼€€€€

伊尔西带上装有雄虫信息素的面罩,丝丝缕缕的冰川清冽依旧无法缓解撕裂般的疼痛。

多久没这么疼了…

伊尔西抓着床单,额角和手背上青筋暴起,在错杂的记忆中他突然意识到:

上次这么疼,好像是那次精神力紊乱,白榆在他最痛最无力的时候来到他的房间,帮他注射了药物。

那个时候白榆对他说, “虫纹很美,像银河一样。”

好像从那一刻无尽的疼痛与梦魇被少年一点点驱逐,空虚的生命重新被填上满满当当的温暖和爱意。

他咬着下唇,挣扎着抬头,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看去。

这次,就不会有虫进来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了,伊尔西的眼睛中擎着生理泪水,视线模糊一片。

说不清的情绪在胸口肆意蔓延,就在闭上眼睛的刹那,他看见那扇门从外面开了,走进一个虫子。

很高,身材匀称,全身穿着隔离衣,带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睛€€€€

像宇宙中的黑洞,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满满映得都是他的样子。

“白榆…”他动了动嘴,抓着被单的手松开,缓缓向白榆探去。

但剧痛让他忍不住痉挛,就在手颓然垂下的时刻,白榆稳稳地攥住了。

“别怕,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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