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30章

一行三人最终在临河的茶坊里坐下了。

一面有阳光照耀,庄冬卿主动选了那一侧,晒太阳。

待三人坐定,点过茶水茶点,岑砚与李央开始寒暄。

头几句聊近来的舞弊案,宫里贵人身体可安康云云,庄冬卿神游天外,与他无瓜。

茶水上得快,庄冬卿因身体缘故,杯子里全是花,并不见茶叶,主打喝个氛围,但茶点瞧着格外别致,桃花酥软软粉粉,庄冬卿捏了一块起来,啊呜,好吃!

岑砚掠了他一眼。

李央:“听闻近来冬卿兄都在王府做客?”

岑砚:“是有此事。”

李央看向庄冬卿,庄冬卿又捏起了第二块茶点,眼神与李央完美错过。

岑砚翘了翘嘴角。

李央:“……平白无故的,怎么去王爷府上小住了?”

庄冬卿算来已然住了有大半月,确实可以称得上小住。

岑砚勾唇角,“怎么能说是平白无故呢,庄大人我审问过,庄大少爷更是我当差时,领着大理寺衙役亲自押走的。”

李央狠狠噎了下。

庄冬卿嚼巴完茶点下肚,美味!

李央再次看向庄冬卿,而庄冬卿已经完全没在听他们的谈话,目光径直看向了第三块茶点。

也好可爱,是一只团团的小白兔。

耳朵粉粉的,点了眼睛,背上还放了一朵小花花。

兔兔这么可爱,一看就很好吃。

啊呜!

在李央求助的目光下,庄冬卿心无外物地吞下了第三块茶点。

呜,真的好好吃。

庄冬卿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岑砚端杯子,借着喝茶掩过唇边笑容。

咽下一半的时候,庄冬卿终于同李央的视线对上了,满脸迷茫,岑砚又喝了口茶。

“……很好吃吗?”李央无助问道。

得到庄冬卿的热情推荐,“对啊对啊,每块味道都还不一样,桃花酥糯软……”

李央:“我在同王爷说你去王府小住的事。”

庄冬卿话头一顿。

李央把岑砚的话复述了一遍,庄冬卿沉默。

岑砚喝了第三口茶,两个人挨着坐,庄冬卿一瞧过去,便能从侧面看见茶杯挡不住的笑容,看乐子的三个字就差刻岑砚脑门上了。

拍胸口,顺了顺茶点,庄冬卿默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清了清嗓子,正经道:“王爷这话也没说错啊,如若不是我爹与大哥都关在刑部,我也不至于上王府求助。”

“求助?”

“是啊,我大哥首告有功,这功劳,总不是平白得来的。”

李央诧异。

不可置信看了岑砚一眼,再度望向庄冬卿,奇道:“倒是不知道冬卿兄什么时候同王爷有了交情……”

显然还是不信的。

庄冬卿也不惯他,“因缘际会,阴差阳错,一见如故。”

简称,睡过。

岑砚不说话,李央视线在两人间不断游移,似乎还想看出点什么来,安静得久一些,庄冬卿又拿起了最后一块茶点。

李央:“……”

岑砚:“让店家再上两盘不同茶果来。”

柳七应了声,去办了。

李央:“…………”

“咳!”李央执着,“这么说,冬卿兄是自愿去的王府?”

岑砚笑意淡了。

庄冬卿点头,眼神清澈,光看表情,就不像是被逼迫过。

李央:“但是现在庄家已经无事了,庄大人马上要调出京了吧?”

庄冬卿脸上无有不悦,坦然道,“嗯,教子无方,贬谪出京,怕是难回来了。”

李央:“……那冬卿兄,什么时候回家呢?”

岑砚已然面无表情。

庄冬卿却听不懂话里的弯绕,反而直接道:“回去?我不回去了。”

“啊?”李央诧异,看岑砚的目光又防备了不少,“怎的……”

庄冬卿喝了口茶,“王爷对庄家有恩,我暂时就留在王府,看能不能……帮王爷做点什么,如果合适就留下。”顿了顿,怕岑砚不喜,也没把话说死,“当然,也有可能之后离开王府另谋高就。”

嗯,他的被动技能生孩子,就看岑砚要不要了。

李央却理解错误,瞬间皱眉,“这岂不是挟恩以报?”

岑砚冷声:“六皇子慎言。”

庄冬卿却反问:“这怎么叫挟恩以报呢?”

“冬卿兄,以你的才华,哪怕今年不中,以后总是能考上的,如若留在王府……”李央顿了顿,沉声道,“难道你要当一辈子的门客吗?”

与李央对视,庄冬卿读出了关切。

不愧是男主啊。

性子真正。

而且这关心,如果这壳子里还是原主,李央说得也没错,但可惜,不是了。

庄冬卿默了默,感觉两道视线都落到了他脸上,一道将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彷佛自己的猜测终于落实,神情愈发愤愤,而另一道,庄冬卿读不懂。

不过无所谓,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当官有那么好吗?”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李央一滞。

岑砚只凝着他。

庄冬卿实话实说,“或许以前我是那样想吧,不过我现在想法变了,志不在此。”

“至于我和王爷之间,六皇子你也不必多想,哪怕王爷就是挟恩以报,风口浪尖的时候,上京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愿意这样对我‘挟恩’的贵人了,您觉得呢?”

李央语塞。

岑砚蓦的出声:“许是六皇子当时有意拉庄家一把,可惜你没去吧。”

这话不仅阴阳怪气,还正中七寸,忒难听了。

李央是宠妃之子,这个时候本来就对那把椅子没意思,老皇帝也是喜欢他不争不抢这一点,故而书里原身哪怕保了下来,庄家也没保下……拉一把,李央就算有能力,也不敢在废太子的关键时候,有所动作的。

果然,说完,李央的脸瞬间红了。

涨红的。

庄冬卿感觉不妙,刚想和稀泥打圆场,岑砚把新来的茶点放在了他面前。

意思很清楚了,让他闭嘴。

“……”

李央:“是我小人之心了。”竟是狼狈承认道,“特殊时期,冬卿兄就算是来找我,想来我也无法。”

顿了顿,向岑砚作揖道:“王爷高义。”

岑砚有些诧异,但稳稳地坐着受了。

庄冬卿还是开了口,岔开话题道,“那眼下风波算是平了吗?”

岑砚也不防着他,“案子差不多了,废太子也搬出了东宫,就差圈禁的旨意了。”

圈禁?

庄冬卿奇怪,“就……关着?”

到底是天子家事,提起来,李央也神色怏怏道:“嗯,如,无意外,太子哥哥一辈子就这样了。”

怕庄冬卿觉得皇帝寡情,还找补了一句,“其实父皇也很是伤心,近来又病了,太子哥哥也是父皇教养长大的,情分还是不一样……”

不,庄冬卿震惊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只是圈禁吗?

这和他知道的剧情不一致啊。

哪怕感觉很不妙,但人多口杂,庄冬卿还是把疑惑死死地压了下去。

等回了王府再问吧。

李央疑心岑砚,岑砚看起来也不喜欢李央,万幸,这之后没多久,便有太监找来,说皇帝传李央,李央告罪两声,匆匆离去。

庄冬卿松了口气。

这不打紧,岑砚在边上突道:“怎么瞧着,你也不大喜欢这个朋友?”

庄冬卿:“……”

庄冬卿挤出一个笑来:“哪有。”

岑砚:“那春日宴上,怎么聊哭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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