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32章

岑砚捏了捏额角,“先不论那些,你不想留在定西王府?”

庄冬卿也莫名,“我为什么要留在王府?”

岑砚只静静看着庄冬卿。

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庄冬卿:“……呃,你是觉得我要为这个孩子留下?”

岑砚面无表情,“上族谱总是得有个身份,就算是庶子……”顿了顿,还是透露道,“侧妃生的也是庶子,且也是需要上书请封的。”

“啊?!”

庄冬卿的惊讶不似作伪。

岑砚脸色沉了下去。

庄冬卿混乱:“可、可我……”

支吾须臾,竟是被岑砚平静地接话道,“可你并不打算留在王府,拥有一个身份,养大这个孩子。”

总结得很对,但正确得庄冬卿毛骨悚然的。

脑子飞速转动,但仍旧一片空白。

但是岑砚的意思,庄冬卿回过味儿来了,结合着古代的情况,岑砚要是对他们负责,那就是两个,孩子会有身份,他也有。

放这个时代,确实是很负责的做法,毕竟女子无法举业,但关键,他不是女子啊。

庄冬卿嘴唇嗫嚅,惶惶看着岑砚,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岑砚:“还是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不不,我,我……”庄冬卿赶紧否认。

“你什么?”

步步紧逼,庄冬卿艰难地推诿道:“我们,又不是两情相悦,就没必要……”

没必要硬要绑在一起了吧。

还侧妃,达咩!

岑砚心情复杂:“说到底,你不愿意为了他入府?”

庄冬卿左支右绌:“没必要吧,我已经接受了他,也会生下他,但是……”

“但是?”

寸步不让的,看来是势必要一个准话了。

庄冬卿崩溃,眼睛一闭,豁出去了:“但是我没必要为了他,牺牲一辈子吧?我,我也是个人啊。”

“我……以后还有自己的人生。”

“再说我要是不快乐,他看我一天天苦着个脸,也很难健康快乐啊。”

岑砚瞳孔骤缩。

话落,室内只余长久的静默。

庄冬卿白日说不想当官,岑砚只想着,不当官,入府当勋贵,自是更好的前路。

未曾想,这话竟只是字面意思。

眼前的人不想当官,也不想人凭子贵。

岑砚蓦的嗤笑一声。

笑得庄冬卿心惊。

他是不是伤了岑砚的自尊?

毕竟放在古代,对方要给他个身份,他不要,像是他不识好歹一般。

岑砚闭目:“你说得对。”

声音很轻,却难掩疲惫。

庄冬卿心里发毛,“哪,哪句?”

“你不快活,他也不会好过的。”

哦,这句确实是教育里的至理名言。

岑砚扶额。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次沉默持续了太久,庄冬卿的心颤了又颤,抖了又抖。

终于耐不住,硬着头皮道:“王爷您,是不是还有话问我?”

别不吭声,很吓人的啊!

岑砚倒是答了,话语生硬道:“现在没了。”

他是布好了棋盘,但奈何庄冬卿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

“……”

庄冬卿磕巴:“那,我这个……”

岑砚:“我回去考虑。”

“那孩子……”

“一并。”

庄冬卿奇怪,“这么久都没有想好吗?”

他的事也就算了,孩子是从一开始双方就知道的。

岑砚睁眼看向他,一双浅眸,面无表情,看得庄冬卿后背生汗。

一个字一个字道,“是挺久了,不然我们换换,你替我去大理寺当差,我在府里赏花喝茶,好好想想如何?”

“……”

哦,岑砚之前都在忙庄家的事,忙舞弊案,整宿整宿地熬着呢。

庄冬卿哑巴了,他不说话,岑砚也不理他,再度闭目静坐。

等心绪平复,岑砚起身,“没有要说的了吧?”

他一提,庄冬卿还真想起一件正经的:“对了,废太子,他……被幽禁就完了吗?”

“圣上现在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会赐死?”

说的声音极小,也意识到不太妥当,但没办法,必须得问。

岑砚深看庄冬卿一眼,还是答了:“李成是圣上亲手养大的,哪怕废了,父子情分还是在的,除非他逼宫谋逆,否则圣上不会如此待他的。”

李成便是废太子。

岑砚走了。

留下脑子发懵的庄冬卿。

书里废太子是被赐死了的,所以,按岑砚这个说法,后面还有谋逆?

这个事儿怎么还没完了?

难道上京还会发生兵变?!

脑子里念着,晚上便没睡太踏实,到了半夜觉得难受,六福伸手一摸庄冬卿额头,感觉有些烫,赶紧点了灯烛查看。

庄冬卿在灯下见自己皮肤有些发红,很是像过敏的模样。

他脑子第一时间想到了岑砚身上的熏香……

六福起身去找了赵爷,将庄冬卿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说到熏香时,赵爷惊诧地瞧了他一眼。

怕被下毒,岑砚身上可是从不熏香的!

第22章 春猎

感觉不妙,赵爷迅速穿好了衣服,叫起药童,简单地点过了药箱物品,便往东厢跑。

东厢内院伺候的仆佣都被六福喊了起来,提着药箱进得主屋,一打眼,赵爷便惊道:“小少爷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其实庄冬卿还好,但听得赵爷这般说,也用手摸脸,困惑道:“很红吗?刚醒的时候是有点热,现在,我感觉又还好。”

赵爷把脉枕放好,请庄冬卿伸手,切脉。

一搭上,赵爷不由轻轻嘶气。

比起刚醒的时候,其实庄冬卿已经舒服了一些,但仍旧困困的,并没有留意到赵爷的神色。

赵爷:“小少爷说今天闻到了主子身上的熏香?”

“啊,对,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气,人走了屋子里都还有味儿。”

赵爷:“闻着是什么香气?”

庄冬卿想了想,“我也说不准,若有似无的,很幽微,但并不腻人,像是花香,又很清淡。”

人走了屋子里还有味儿,幽微,若有似无,清淡。

这几个形容一定程度上是相悖的。

赵爷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细细把过脉,额头上竟是出了一层细汗。

赵爷:“今天还有什么和平时不一致的吗?”

庄冬卿第一反应:“今天一天都和王爷在一起。”被迫的。

“……”

说完也觉得不对,又补了句,“还见了个朋友,在外面用了饭,其他的没了。”

赵爷把针摆开,“小少爷,我在你几个穴位处施针,觉得难受你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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