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75章

六福和仆佣收拾桌子下去,岑砚这才问起,“不高兴?”

庄冬卿:“……”

庄冬卿脸颊又鼓了起来,气的,一字一句道,“印子,身上,全是。”

岑砚点头:“嗯,是我不对,昨天没忍住。”

顿了顿,又流畅认错道,“还拖累小少爷大半夜没睡成觉……”

“劳累得小少爷手都酸了。”

庄冬卿:“……”

庄冬卿眼神飞了下,嘀咕,“后面那句可以不用说。”

“哦,您看看怎么能消气?不然给你作弄回来,我全身都可以留印。”

“……”

庄冬卿小声:“我留印子干嘛……”他才没有这个爱好。

本来是打定主意不想理岑砚的,被裹挟着稀里糊涂了一晚上,大半夜才睡不论,更重要的,脑子真的转不动,庄冬卿不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能把事情说明白,讨到任何便宜,但是……

看着面前挂着淡淡笑意的岑砚。

庄冬卿心道,也太好说话了吧,让人想生气都难。

揉了揉耳朵,有点明白昨天自己是怎么步步沦陷的了,庄冬卿想了想,正经提道,“我想给六福改籍,你能帮忙吗?”

这事儿本来想走李央的关系的,但现在,人都联系不上。

外加淑妃那个事儿,估计难了。

岑砚:“小事。”

“只改籍,就完了?”

“之前不是说想去上京最好的酒楼用饭吗,今天我们去如何?”

庄冬卿眼睛亮了下。

自从回了上京,除去拿身契那次,后面就一直闷在王府,怕出门招惹上是非。

说实话,闷了太久,确实想出去走走。

岑砚笑着又道,“用了饭再去集市逛逛。”

“我知道有两个茶坊的果子不错,逛累了再去歇歇脚,尝尝茶和果子,如何?”

庄冬卿心动了。

扭捏不过一瞬,极快点了头,并且又要求道,“先去改籍。”

“可以。”

庄冬卿又揉眼睛,“想眯再一会儿再走,还是困。”

“依你。”

庄冬卿有点高兴了,但面上仍旧端着姿态。

无他,昨天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口气短时间内松不下去。

岑砚应当也是知道,并不急,让六福拿了毯子,庄冬卿靠到了躺椅上,一只手就覆住了他眼睛,“再眯会儿吧。”

确实是胡闹过了头,两三个呼吸后,庄冬卿就睡实了。

第45章 出门

安排好车架, 柳七回到东厢时,便见到了庄冬卿在一旁打盹儿,岑砚拿着本书, 两张躺椅并排的场景。

庭院轻悄, 晨光灿烂, 构成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有那么一刻,柳七竟是不敢出声。

岑砚却听见了声响,抬起了头。

柳七走近,岑砚先道, “小点声儿。”

“是。”

“都安排好了。”

指的所有的岑砚的吩咐。

“马车里也加好垫子了?”

柳七:“铺得厚厚的。”

“没有只铺一边吧?”

若是给庄冬卿搞特殊, 人多半会不好意思的。

柳七省得的, 摇头, 又觑了熟睡的庄冬卿一眼,欲言又止。

岑砚懂了, “有大事?”

“也不算,一些迟来的消息。”

岑砚:“那留到马车上一并说吧。”

柳七点头。

看了眼天色,岑砚:“对了, 他来了也有这么久了, 你和六福一起瞧瞧,还有没有什么缺的,不够的, 今天上街一道办了。”

倒是不用再看,柳七心中有数, “吃穿都是比对着主子您的份例来的,若是说还有什么缺的, 怕是缺一些撑门面的发冠配饰, 库房里倒是都有, 但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给小少爷备上。”

是个好问题。

岑砚想了想,只道:“等他醒了问问。”

知道柳七纠结的地方在哪儿,眼下庄冬卿对外只是王府的门客,穿得好吃得好都没什么,不打眼的,但若是配上华贵的金玉,少不得会让外人揣测庄冬卿的身份,反倒弄巧成拙。

岑砚却不纠结这些,庄冬卿若是喜欢,都可以备上,关键就在于,一起这么久了,岑砚不觉得庄冬卿爱金玉,只见他喜欢好吃的,喜欢生活舒适,至于佩戴的……头上天天都是柔软的发带,连个玉冠都没见着,若是在意,王府的月钱都能自己买的。

又想到什么,岑砚摸了摸手腕,道,“开过光的菩萨吊坠,倒是可以给他搞一块。”

柳七认同,“极是,我记着,下回去大慈寺问问。”

其后又闲说了几句东厢的布置,岑砚若是时不时地要留宿,又该多备些什么。

瞧着日头差不多了,叫醒了庄冬卿,上了马车。

庄冬卿醒了惯是懵的。

岑砚也不催促他,任由六福扶着,一群人慢慢出门。

到了马车上,庄冬卿自然也没留意到变化。

只觉得挺舒适的。

喝过两杯水,又吃了小半块荷花酥,醒了。

“头疼吗?”岑砚问他。

庄冬卿双眼没什么神采,打了个哈欠,如实道,“感觉脑子转不动。”

还是睡少了。

但岑砚也不让他再闭眼了,只道,“醒醒神,一会儿就到户部了,今晚早些歇息吧。”

庄冬卿点点头。

他醒了,柳七就不用再压着声量,将上京的新消息一一禀报。

“今早对废太子的处置有了定论。”

“处死,并且着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一齐,彻查猎场谋逆兵变一事。”

岑砚不意外。

又问,“其他的呢?”

柳七:“下朝后,据说主殿就传了御医,午时便发了消息,说是陛下伤心过度,旧疾复发,其后罢朝半月,朝堂上的事一应交由内阁处理,着四皇子代理部分国事。”

岑砚蓦的笑了笑。

庄冬卿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若要细究,哪哪儿都是不对,就看你问什么了。”

庄冬卿丁点儿都瞧不出来。

岑砚颇有耐心,也不觉得庄冬卿知道了这些无用,既问起,他便一一剖析道,“首先,伤心过度罢朝半月这道旨意就很有意思,既要彻查春猎谋逆一事,又要罢朝,没了主事人,那中间查出了些什么,怎么处理可不是大有说法?”

“其次,废太子过后,最长的是三皇子,身份贵重的为四皇子。”

“李成已废,眼下又要处理后族,那嫡系一脉便都废了,皇后膝下的小皇子继承大统是绝无可能了。”

“自古以来,不立嫡便立长,立嫡的路子堵死了,立长的话,怎么都该三皇子监国,却又偏偏指了四皇子。”

岑砚笑道:“陛下这是生怕朝堂太安稳了,没点风波起来啊。”

庄冬卿:“安稳不好吗?”

岑砚笑看了庄冬卿一眼,知道他不理解,也不说深入了,“那就看想要什么了,对普通人来说,自然希望日子安生。”

“但是对那一位,掌控和制衡,更为重要。”

话头一转,又悠悠道,“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且养着病呢,什么时候三司会省有个结果了,什么时候我就大好了。”

这句庄冬卿听懂了。

谋逆一案有个定数前,岑砚都要称病了。

庄冬卿:“挺好的。”

“正好关起门来养养身子。”

岑砚掠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诚挚,真是这么想的,不由勾了勾唇角。

顺着庄冬卿的话道,“对,也跟着我们小少爷享享清福,好吃的好喝的满上,午后的阳光也躺着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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