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149章

岑砚:“老三啊,搞小把戏厉害,正道是一点不沾。”

庄冬卿回忆了下,似乎是的,三皇子躲祸厉害,办事的话,就那样吧。

如果厉害,也不至于万寿节给办砸了。

岑砚:“至于八皇子,我同他接触不多,但这两年上京回来的消息,我感觉他只是借着时势起来了,若是没有方士没有仙丹进贡,谁能知道他。”

说到此处,岑砚忽道:“老四最近被陛下当着朝臣狠狠申斥了一番。”

庄冬卿:“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差事出了点小问题,症结却不在上面,症结还是在请立太子。”岑砚一语道破,“陛下现在恐怕一心扑在长生不老上了,对方士炼丹抱有很大的期待,这种时候朝臣请奏立太子,不是扎他心窝子吗?”

“什么太子是一国之本,不立太子国本不稳。”

“这些陛下明面上虽然不会反对,但心里肯定是不喜的。”

“老四这点都看不清楚,朝臣上奏一波又一波的,陛下又怎么会待见他呢,没瞧着老三都跑出来了吗?”

话头一顿,岑砚面上又有了几分沉郁。

庄冬卿敏锐:“怎么了?”

被岑砚紧握住了手,低声道:“其实,按理老三不该这种时候离京……我总觉得背后还有些什么,但目前还没想透……”

“而且我感觉,他所求的应该就在杭州……”

水患的时候,老三动不动就不见人影,但自从下了船,他就变得很勤快了,与岑砚还有李央同进同出的,没有一次耍过皇子派头,这不像他。

庄冬卿:“你担忧吗?”

岑砚静静看了庄冬卿一会儿,忽然笑了下,带着些自嘲道,“准确来说,我有些害怕。”

庄冬卿愣了下。

岑砚:“是不是不像我会说的话?”

确实不像。很不像。

摩拭着庄冬卿的手,岑砚蓦的在他手背上落了一吻。

“人其实是很脆弱的,老三又是不择手段的人,我有些担忧你和安安。”

就算是护卫做得再好,很多事情,就是没个准的。

常年生活在上京的暗面,岑砚可太了解中间可能出些什么岔子了,从食物水到护卫马车……

庄冬卿默了一瞬,轻声道:“不会的,他有求于你,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道理是这样。”

后面的晦气话岑砚打住了,不想多说。

只看着庄冬卿,郑重道:“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不慎落入了险境,能不要为他人着想,就当是为了我,尽力地活下来,可以吗,卿卿?”

那眼神包含的东西太多,太重,瞧得庄冬卿心里难受。

他点了点头。

岑砚放松下来,再度亲了下他的手背。

*

画舫的事以孙家上门,做小伏低主动交代情况,主动退让,作为结束。

借此,从孙家的盐务账目上,岑砚和李央也窥见了部分盐务症结所在。

后几日,知州主动邀请钦差们巡查各大盐场,岑砚李央同意了。

第一个盐场就在杭州城内。

想知道情况,庄冬卿跟着一道去了。

去了庄冬卿便后悔了。

无他,若有似无的,李卓一直在打量他,视线瞧得他有些心烦。

第86章 中肯

庄冬卿数次想忽略李卓打量的眼神, 奈何,还很有些难度。

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他总是能发现李卓带着笑在看他, 是那种特别假的笑, 和岑砚阴阳怪气的冷笑还不同, 不带任何情绪,像是一张面具挂在脸上,绷出一个社交礼仪的姿态,瞧得庄冬卿不舒服极了。

“三皇子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养气功夫, 在一次距离靠得比较近的时候, 庄冬卿径直问出了声。

李卓却又同他装糊涂了, “什么事?”

庄冬卿:“……”

庄冬卿:“您一直在看我。”

李卓扬了扬眉, 故作惊讶道,“哦?有吗?”

庄冬卿:“……”

岑砚说得不错, 李卓在某些方面,是挺讨打的。

庄冬卿脸上藏不住事,郁闷的表情一显现, 李卓便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这次笑容真实了些, 却带着极重的玩味,庄冬卿也不喜欢。

李卓:“不曾想庄公子还挺风趣的。”

“到底在王府待了两年,眼界宽了, 现下见了我还能主动搭话了。”

庄冬卿皮笑肉不笑,“盐场公务繁多, 作为钦差,三皇子可以多检视检视。”

李卓顿了下, 目光审视地上下一扫, 忽道:“别说, 你这个表情还挺像岑砚的。”

“……”

庄冬卿只能尬笑,“是吗?”

意味一变,又没那么像了。

李卓再瞧几眼,凑到庄冬卿耳边,用扇子敲了敲他肩膀,看似亲昵道:“其实我在想,你和岑砚的关系来着……”

“哦……”

关键时刻倒是绷住了。

主要庄冬卿惊讶的时候就显得比较呆,稍稍遮掩,便不容易被读出心绪。

当然,亲近的人除外。

说完,李卓果然又紧跟着打量起庄冬卿的表情。

隐隐约约有点感觉到对方是在故意诈自己,庄冬卿愈发反感,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一步,拉开了些距离,皱起了眼眉。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前方忽然响起一道强势的声音,庄冬卿心头一松。

当即应了一声,低着头往前去,紧挨着岑砚与李央身侧站定。

岑砚倒是没第一时间瞧庄冬卿,反而远远剜了李卓一眼,极冷淡道:“三皇子可是对我什么事感兴趣?有事直接问我便可,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也不必如此扭捏。”

李卓:“……”

李卓:“同庄公子说两句话而已。”

岑砚不给面子,“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庄冬卿只低着头。

李央默默往他身前站了一步,怕岑砚转头来说他。

于是下一刻,岑砚转头想瞧庄冬卿,却看见了挡在庄冬卿身前的李央,“……你又抽什么疯?”

李央:“?”

哂了一句便罢,并不纠缠,扭头又继续盐场的巡视。

李央:“??”

不理解,但是很快被工作分了心。

后续李卓也没那么多时间盯着庄冬卿了,都是钦差,一道来的,岑砚将手头事甩给部分给他,不重要,但是需要来回奔忙,算是变相将人撇开了去,李卓明白其中的用意,偏生之前洪灾的时候他没出什么力,只能一脸晦气地应下。

到了午间用饭的点,岑砚才有空同庄冬卿说上话。

撇开了李央,自然问起早间的事。

庄冬卿一五一十说了。

岑砚夹菜的动作微顿,转手将菜放进了庄冬卿碗里,自然道:“应该是起疑心了。”

“我了解他,他也知道我,在画舫上发作并不算高明,也不能一击即中,他肯定生疑了。”

庄冬卿:“啊?”

岑砚敲了敲碗沿,“吃饭。”

“哦哦。”

庄冬卿捧起了碗,忙了一早上,饭菜入口……啊呜啊呜啊呜,好香。

庄冬卿库库炫。

瞧见庄冬卿胃口不受影响,岑砚低头笑了下,也把事情先放一边,紧着先用饭。

等肚子填得差不多,话头又才被提了起来。

岑砚:“你之前不是说他就问过你的身份吗,怀疑你是安安的舅舅。”

“是。”

岑砚:“他就是这样的,专盯着别人的阴私秘辛,但凡有不合理的,必定会留意。”

虽说明面上两人远着些距离,但王府众人对庄冬卿的态度是不可能改的,岑砚也不会硬要大家以门客的身份去对待庄冬卿,故而被李卓发现异样只是早晚的事,岑砚从一开始就清楚。

庄冬卿却有些不自在,“那怎么办,就让他这样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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