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155章

“所以从那个时候就搭上了……”

“也对,也对。”

“寻访方士,开炉炼丹,哪样不需要钱,如果陛下不测,手上又有兵,第一时间……”

“从江南走水路,到上京只需要十几天时间。”

岑砚闭上了眼睛,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在他眼里就合理了起来。

比如为什么杭州官员并不惧怕钦差。

甚至在巡查的过程中还很配合。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遮掩。

深吸口气,迟迟吐不出。

岑砚问:“他还说了什么?”

徐四惊疑不定:“说也不一定,可能是他想多了,但保险起见……”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有什么话带给我!”

徐四低头,记起来了,“说,说如果无意为难王府,不会伤太多兄弟性命,世子一走,计划骤然落空,对方必定为难,估计将领没有豁出去的魄力,应当会先扣下六皇子一行,伪装成山匪。”

岑砚:“他呢?”

“小少爷说他尽量回来,但他衣着华贵,恐怕会被一同扣押,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请主子稍安勿躁,相信他会尽力逃回来的。”

岑砚瞬间闭上了眼睛。

胸口大起大伏。

知道庄冬卿已经做了最好的决定,若是由徐四以及亲兵拼死护着他与岑安,伤亡惨烈前来盐场,声势浩大必定瞒不住知州,能养私兵,知州不可能不知情……

盐场又在山后,太近了。

到时候撕破了脸皮,暴露了养兵,刚好山上的兵跟着过来,在盐场来一出瓮中捉鳖。

那个时候岑安和庄冬卿都在别人手里,也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而他一旦改换了立场,刚好还能除了意外牵扯进来的李卓李央,只剩个老四,基本上朝局已定。

与其如此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先不挑破,将错就错,按山匪处理……

岑砚手握拳,咬牙唤柳七,让柳七去跟着知州,不准外人靠近他。

尤其注意盐场的人。

柳七应了,下去了。

一个时辰左右,王府的人回来了大部分,各个身上带伤。

说是遇到了自称山匪的人。

但行事做派,和兵士并无差别,看举止不像是山匪。

劫了六皇子与几个门客,并着庄冬卿。

岑砚看着回来的人,静了会儿,让郝三清点,自己亲自去见了知州李卓。

“盐场周围有山匪,劫走了六皇子与岑安。”

岑砚话出口,知州手抖了下,继而满脸惊讶问询。

岑砚盯了他一会,也不说那么多,只道不安全,要跑马先回杭州。

李卓神色几变,竟毫无疑问,十分乖觉配合。

知州果然想与盐场说一声,被王府的人阻止了,以情况紧急为由,拎了人上马便走。

一路风驰电掣回了杭州,知州下马便吐了出来,岑砚冷着脸,请他进王府商议。

知州想了想,点头同意。

路上知州忍着不适道:“许是王爷把这些商贾惹急了,他们每年都要给山匪许多过路费的,可能有谁暗中授意……”

“王爷手段强横,但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眼下世子落入了山匪手中,只怕王爷日后行事还须得和缓客气……”

话没说完,岑砚推开一间空房。

郝三会意,捂着知州的嘴,一把将人拽了进去。

知州:“!”

岑砚走近,示意郝三放开手,“我问什么你答就是,别说废话。”

知州:“老夫如何惹到了王,啊€€€€”

尖叫被郝三死死捂住了。

知州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了岑砚手里,眼下小拇指呈现一个扭曲的弧度,向后弯去。

“是不是八皇子?总督现在也是他的人?”岑砚问。

知州头上出汗如豆,“王爷在说什么……”

话没说完,瞬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无他,岑砚又掰折了他两根手指,郝三配合得当,所有尖叫全都死死捂住了,全压成了低低的闷哼。

知州瞬间昏死过去。

接着被耳光扇醒。

郝三捏着知州的脸转向岑砚,岑砚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一把匕首,冷冷放在知州手上,面无表情道:“那我问全些,那些充作山匪的私兵,是不是总督带出来的?你们投靠的是不是八皇子?!”

知州闻言颤抖起来,张皇:“王、王爷难道不顾小世子的……”

话没说完,匕首下落,血溅到了岑砚脸上。

等知州再一次被郝三扇醒,岑砚道:“爱玩就慢慢来,劳知州提醒,我已遣人去贵府接大少爷前来,等手上脚上的指头都没了,那就换贵公子继续。”

“如何?”

岑砚笑了起来。

匕首的寒光印在他带血点的脸上。

知州见了,控制不住地抖如筛糠,再不敢轻易开口。

因为他知道,岑砚不是在吓他,对方是真的敢……

第89章 思念

“嘎吱€€€€”

感觉到脸上的布一抽, 猛地被一把推搡向前,等庄冬卿踉跄着站稳,听到了身边好几个噗通摔倒的声音, 门在他身后发出粗粝的开合声, 继而啪嗒一下, 关严实了。

庄冬卿回头,木门上响起了落锁的声音。

下意识找寻窗户,找到了一扇被木板从外钉死的小窗,阳光从缝隙中艰难地投射入内, 照亮昏暗的房间。

李央与他的门客便是摔了个屁股蹲的另两人。

李央龇牙咧嘴。

门客嗷嗷叫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

三人手都被绑在身后, 和电视剧里演的随便绑绑完全不同, 粗糙的麻绳从手臂开始一圈圈缠绕到手掌, 五指全被绑缚住,压根耍不了什么花招。

心道一句电视剧瞎演, 礼貌大学生走到中年先生前,用腿给对方借力,让李央的先生竭力能坐起来。

“好了好了, 嘶。”先生谢道。

庄冬卿看了看, 提醒:“先生看看腿脚有没有扭着或者摔伤。”

意识到什么,门客也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下,松了口气, “无碍。”

“那就好。”

伤着了,可就不好跑了。

“李兄你还好吗?”庄冬卿又去看李央。

李央蠕动着坐起来, 靠在了墙边,长吐口气道:“没事。”

那他们这儿三个都是有行动能力的。

庄冬卿绕着空空的房间走了一圈, 附耳在窗户下和门口都听了听, 持续的时间还不短, 听完过后,也吐口气道:“把我们丢这儿了,还没派人守着,感觉挺放心的。”

一路跟随李央的门客,胡林,胡先生道:“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吧,深山老林的,再过会儿天就黑了,我们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李央:“更不消说他们还有那么多人了。”

李央看了看身边,招呼庄冬卿:“先来坐着吧,为了搜世子,车都给他们全部砍了拆了,一路走上来的,不累吗?”

那自然是累的。

鲜少有这般多的活动量,庄冬卿脚底生疼,大小腿乳酸堆积,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这种情况才有点不敢坐,想撑着最后一口气,先检查一遍牢房。

但让人失望的是,部署得很严,基本没什么逃跑的机会。

庄冬卿靠着李央坐了下来,等卸了力道,摊在角落,长吐了口气。

被捉已成定局,一时间牢房内的三人皆是无话。

不舒服地歇了会儿,胡先生才低低道:“世子已经安全了,王爷……”深深吞咽了下,“王爷还会来救我们吗?”

看向庄冬卿问的。

其实从一开始就想问,但庄冬卿先把世子送走,他们已经失了先手,若是还要不得罪定西王府,那便只得顺着庄冬卿的计划,将局做完。

当时左右又都是定西王府的精兵,形势比人强,胡先生不敢问。

好在问完,庄冬卿想也不想道:“会的。”

胡先生心头一松,又迟疑,“公子可懂我的思虑,我想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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