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10章

其实在闻峋心里,真正算得上”冒犯“的,是他屡次做的有关姜渔的春.梦。但这一点,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闻峋:【抱歉,你想要什么补偿?】

无论姜渔想要什么赔偿,他都给得起。

但他没想到,姜渔的回复是:【请我吃饭,地点我定】

闻峋指尖微蜷。

两分钟后,他回复:【好。】

*

见面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座空中花园西餐厅,环境典雅,价格也是一等一的昂贵。

姜渔穿得很随意,白衬衫黑长裤,只在出门前稍稍修了下眉毛。他眉色本就偏浅,是淡淡的褐灰色,修剪成细长的弯月形,更显得整个人清爽又干净。

杯中酒液清亮,姜渔向对面的男人举杯,眉眼真挚:“那么,我们就冰释前嫌啦。”

闻峋举杯与他相碰。

他手掌宽大,指骨修长,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从小养成的矜贵,养眼至极。

姜渔看着那双手,忽然就想起闻淙身体还好时,把他从树上抱下来的场景。

比起闻淙,闻峋的手上肌肉更紧实,微微挽起的西装袖子下露出一截手腕,青色血管凸起,看上去十分有力,手型倒是和闻淙一样漂亮。

“怎么了?”

直到耳边响起男人略带沙哑的声线,姜渔才忽然反应过来,他盯得有些久了。

他笑盈盈说:“没什么,就是看着你的手,觉得很漂亮。”

闻峋执刀的手指一顿。

少年生了一张精怪般美丽惑人的脸,雪肤乌发,唇红齿白,一双杏眼更是动人,明明已是快大学毕业的年纪,眼里却总是蕴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纯澈得像是一泓清泉。

以至于他用那双眼睛望着你时,嘴里说出的任何话都显得单纯又真诚,足以让一般人心旌摇荡。

但闻峋不是一般人。

他在商场沉浮多年,姜渔在他跟前耍的那些小把戏,就像是幼儿园过家家。可问题就在于,他确实被这些小把戏扰乱了心绪。

闻峋拿过一旁的餐巾,在嘴角碰了碰,然后放下。

他眸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单刀直入:“说吧,你接近我的目的。”

姜渔神情微顿。

男人肩宽腿长,即使坐着也比他高出一截,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审视意味,加上常年身居高位,那双漆黑眼瞳不带任何感情地睨着人时,上位者的压迫感几乎扑面而来,如有千钧。

可下一刻,少年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威压般,展颜一笑,声音清甜地吐出几个字:“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在追你呀。”

闻峋瞳孔骤然一缩。

他盯着姜渔,冷锐的目光几乎要在人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可坐在对面的少年眉眼清丽,望着他的眼睛笑得弯起来,像干干净净的新月,只装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从上次宴会我就注意到你了,或者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这次大费周章搬过来,也是因为想天天见到你。”姜渔说得坦坦荡荡,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闻峋脸色依然带着冷色,像是永远不会泛起波涛的冰湖。

但不可否认地,他心脏最隐秘的角落,的确像是被什么东西浅浅地,触碰了一下。

许多年里,闻峋不是没有受到过盛着爱慕的目光,但那些目光要么含着欲语还羞的胆怯,要么带着对钱权名利的饥渴,从没有一种是像姜渔这样。

热烈又率真,像是明晃晃的太阳。

至少单看那双眼睛,闻峋从不出错的直觉告诉他,姜渔好像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而非他身上的一切附加品。

姜渔的身家他也是查过的,他手下的人,办事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但无论怎么深挖,展现在他面前的姜渔都清清白白,与任何人都没有利益牵扯,和闻家以及闻家的竞争对手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这就是闻峋一直感到困扰的原因所在。

他不知道姜渔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现在,姜渔直白地告诉他,是因为喜欢。

他喜欢他。

第10章 “你要来看我跳舞吗?”

装潢精致的西餐厅里人很少,只能听到间或的低语声。

窗外天色已暝,幢幢灯影落在玻璃窗上,伴随着空中悠悠摇晃的法语歌曲,漾出一派旖旎的氛围来。

闻峋正襟危坐于桌前,英俊的脸庞像是沉冰寒雪,看不出喜怒,扣住的指尖却在微微发烫。

而对面被他以冷峭目光审视的少年,杏眼明媚,笑意温软。

这像是一场奇怪的对峙,安静良久,最终却是闻峋先移开视线。

姜渔注意到,男人耳根处又漫上了浅淡的粉色,没有往日明显,但看对方紧抿的嘴唇,显然是在极力克制。

真是纯得可爱。

姜渔想,他今天对闻峋的喜欢好像又比昨天多了一点点。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谈恋爱了。

但这事儿急不得,还得再等等。

像是给骤然被过量信息冲击到的男人一点缓冲时间,姜渔站起身,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我去趟洗手间。”

闻峋终于说了安静这么久后的第一个字:“嗯。”

一进洗手间,姜渔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手腕上袭来一股大力,他被猛地拖入一个带着烟草气息的怀抱。

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声被反锁,他被男人抵在厚重的红木门板上,滚烫气息急切地亲吻上来。

姜渔没有反抗,他像是早已预料到对方会这么做,顺从地窝在男人怀里,细白手指搭在对方箍住他腰身的臂膀上,任由男人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恶徒般,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津液。

直到快一分钟后,他才皱眉,伸手在男人胸口推了推。

他力气不大,但方才手劲儿奇大,像是疯了一般的人,却轻易就被他推开了。

“你还喜欢我。”徐晏书声音沙哑,笼罩着他的目光里含着浓浓的欲.色,可更多的却是痛意。

姜渔说:“没有。”

徐晏书盯着他:“你有,不然你为什么让我吻你?”

姜渔在心里说,那还不是怕反抗起来,万一嘴巴被你给咬破了,出去没法和闻峋解释。

算了,就让徐晏书这么误会着吧,看他这疯劲儿,不给点甜头压着,姜渔真怕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皱着鼻子,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徐晏书习惯很好,从来是烟酒都不沾的,姜渔很讨厌闻烟味,以往交过的男朋友也没一个抽烟的。

徐晏书还抓着他的手,力道大得他腕骨泛疼,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眸光灼灼盯着他:“姜渔,闻峋根本不喜欢你,他那种人,只会怀疑你的真心。”

听到姜渔对闻峋说喜欢,说在追他的时候,徐晏书几乎气得发疯。

一直以来,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居然自降身段,去追另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姜渔脸色一变:“你听到了?”

刚落座不久,他就看到戴着鸭舌帽的徐晏书从入口处进来,坐在了离他们较远的一个靠窗卡座。那个位置在闻峋后方,所以他看得见徐晏书,而闻峋看不见。

但那么远的距离,餐厅里还放着音乐,徐晏书应该是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的,除非...

姜渔猛地抬头:“你装了窃听器?”

徐晏书眼睫微垂,没有否认。

“你疯了!”

看着这个与往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的徐晏书,姜渔忽然从心里生出一点害怕来。徐晏书能做出偷偷装窃听器这种事情,已经和他发疯的那几位前辈们差距不远了。

姜渔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除了这里,你还在哪里装了?我家?还是闻峋家?”

徐晏书:“没有,只有这里。”

姜渔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还没疯得彻底,不像前两个,已经没救了,害得他只能跑路。

不管怎样,他现在得先稳住他。

姜渔直视着男人暗淡的眼睛:“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徐晏书遽然抬眸,看姜渔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他当然知道姜渔说的是什么,姜渔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做毫无尊严的备胎,等着姜渔和闻峋分手后重新上位,要么就此离开,一刀两断。

少年的声音像他那张脸一样清甜,常年撒娇惯了,跟人说话时尾音都带着软软的勾儿:“我先告诉你,你怎么选我都没意见,但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徐晏书盯着姜渔,修剪干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被他拢在怀中的少年脸颊白净,身段纤柔,像朵弱不堪折的娇花。

那双眼睛那样澄净漂亮,几乎用一种干净到天真的眼神望着他,说出口的话却句句如刀,毫不留情地剐在他的心上。

徐晏书撑在姜渔两侧的手臂慢慢松开,从门板上滑下。

姜渔得了自由,抬腿从他身侧绕出去,在洗手池前照了照镜子。

还好,在他计算好的亲吻时长下,嘴唇没有肿,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红。用冷水压一压,出去后闻峋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估计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处理完嘴巴,洗完手,拉开门准备出去的前一刻,姜渔听到徐晏书嘶哑的声音。

“...我答应你。”

姜渔回过头:“答应我什么?”

徐晏书额间青筋浮现,像只被迫底下头颅的兽一样,艰难地从喉中挤出句子:“我等你们...分手。”

姜渔神色微顿,倏而冲他笑了一下:“好,那你现在就赶快走吧,你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闻峋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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