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22章

见他不说话,男人眉间戾气更盛,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回来,语调阴沉:“他知道自己是替身吗?你这么巴巴地赶着贴人脸上,怎么,他比我长得更像你那个死了的奸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车内沉闷的空气。

刚才还别过脸忍气吞声的少年,此刻竖起浑身的尖刺,像只发怒的小兽般狠巴巴瞪着男人:“闭上你的狗嘴。”

周遭一片寂静,耳边传来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褚弈盯着身下纤弱的少年,拳头攥得几近把骨头捏碎。

他不过是提了一嘴那个奸夫,姜渔就跟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炸成渣滓。

须臾,那双眼里的怒火消失了,只留下森冷的笑意:“算了,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他知道姜渔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人的替身,却不知道那个死人具体是谁,但仅凭那人已经死了这点,就已经足够将他的言语铸成刀剑,刺向眼前这个没有心的小骗子,让他也好好尝尝他心中火烧般的痛楚。

姜渔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忽然扑上去,嘴里嘶叫着,拳脚并用,发了疯似的对男人又踢又抓,指甲毫不留情地在褚弈脸上挖出一道血痕。

殷红鲜血从男人刚硬的下颌线滴落,衬得那张俊脸如同恶鬼修罗。

他的双手最终还是被褚弈摁住了,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撑在他头顶,森寒眸光里带着难言的痛:“一提他你就跟我发火,姜渔,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怎么不问问,这两年我有多难受?”

姜渔呼吸起伏,脸上凶狠的神情这才褪去一些,他冷声说:“当初是你提的分手,不是我。”

褚弈咬牙:“我那不过是气话,谁知道你打算丢下我一去不回。我得了你的消息,连授勋典礼都没参加,日夜兼程地跑回来,你却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姜渔这才注意到,男人制服上别着密集的勋章,像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匆忙赶过来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红润的嘴巴撇了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不让你参加,谁让你非要跑来找我。”

“姜、渔。”

男人一身小麦色皮肤,体格高大健硕,裁剪合身的制服包裹着壮硕的肌肉。而此刻,那双手臂上隆起的可怖轮廓像是要冲破衣料,将汹涌压抑的力量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渔向外一瞥,霎时浑身冰凉。

是闻峋。

男人容色淡漠,西装规整,不知是要去吃午饭还是去谈什么合作。

褚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齿缝里迸出一声冷笑,大掌攥住姜渔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拉。

男人什么都没说,姜渔却吓得魂不附体。

不用猜都知道,褚弈一定是想要把他拉到闻峋跟前,当场戳穿他的秘密,好让他跟闻峋的关系彻底破裂。

姜渔浑身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现在颤着眼睫,声音细弱地哀求着:“褚弈...褚弈...”

连挣扎的幅度都不敢大了,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褚弈怎会不知道姜渔突然间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面色比刚才还要阴冷,没有半分心软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忽然,男人奋力拖拽的手停下了。

有人吻住了他的唇。

第22章 “姜渔,别让我等太久。”

22

密闭狭窄的车内,充溢着少年身上甜幽幽的香气,连呼吸都是潮热的。

覆在唇上的唇瓣很软,柔嫩得像是一咬就破,又像是含着水,湿漉漉,软绵绵的。

褚弈能感觉到姜渔在伸着舌头舔他,又蹭又舔,软嫩的舌尖在他的嘴唇上擦过,打着圈儿往唇缝里探。

怀里的人没了之前抵死抗拒的模样,讨好一般,用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坐在他怀里,鼻尖充斥的都是少年身上绵绵的香气,像是醇厚的甜酒。

时隔两年,褚弈被这份主动的亲吻冲撞得乱了神,呼吸急促地揽住了身上的人。

他怀抱着姜渔,宽阔有力的肩背与少年纤薄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手臂圈住弱柳似的腰,另一只手抚上蝴蝶般的脊背,将人完完全全掌控在怀里,动作间满是独占欲。

男人忘了他们身处何处,扣住姜渔,动情又凶狠地亲吻回去,撕咬着湿.软的唇瓣,力道大得姜渔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痛呼。

可他也不敢叫大声了,闻峋就在外面,褚弈亲得再凶,他也只能忍着疼,把声音和眼泪都憋回肚子里。

一门之隔,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车窗外,视线漠然地朝这边瞥来。

安静的地下室内,一丁点儿响动都十分明显。

闻峋看着不远处微微晃动的车身,捕捉到里面传来的一些细小而奇怪的声音,蹙了蹙眉。

隔着透明的玻璃车窗,姜渔和男人望过来的眼神对上。

时间仿佛静止,姜渔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下,浑身血液一寸寸冻结。

完了...全完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成千上万的声音嘈嘈切切地叫嚣。

看见了,闻峋看见他和褚弈接吻了...怎么办,他到底要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和闻峋在一起,他是世界上存在的第二个闻淙,是闻淙在他眼前的复活,他不能再失去闻淙一次...他不要再孤零零一个人...好冷...到处都黑黑的...好冷...

“姜渔?姜渔!”直到肩膀被一股大力掰得生疼,那些纷乱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姜渔怔怔地看着叫自己的人,脸色苍白,两眼无神,那样子仿佛遭遇了最不堪承受的打击,连生命意志都在一寸寸崩毁。

褚弈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转头看了眼窗外站着的男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几乎咬牙切齿:“窗户是单向玻璃,他看不见你在做什么。”

仿佛为了应证他的话,闻峋眸光淡漠地收回了视线,开门上车,黑色劳斯莱斯很快随着引擎声消失在地下室。

姜渔这才像是回了魂般,白皙脸颊上渐渐恢复血色。

他甩开褚弈抓在自己身上的手,转身就去推另一侧的车门。

推了两下没推动,才想起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姜渔便坐在紧靠车门的地方,离同在车内的男人要多远有多远,全然不见几分钟前,软着声音在对方身上讨好的乖巧模样。

身侧传来褚弈的冷笑:“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姜渔,只要我想,我有一千种办法让闻峋知道你的事。”

姜渔不说话,身体又往座椅边缘挪了一点,脑袋也偏过去,倔倔的样子。

褚弈阴森森道:“你再敢往外面爬一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消息发给他?”

姜渔身体僵住了。

那双漂亮的杏眼颤颤巍巍看向褚弈,眼眶越来越红,忽然流下泪来。

褚弈喉咙一滞,声音有些僵硬:“你哭什么?”

姜渔不回答,他双腿收拢坐在车座上,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显得整个人小小一团。

像只荏弱的,害怕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兽。

连唇瓣都在发抖,那双唇刚被人叼在齿间亲过,还覆着深重的咬痕,唇周红肿得厉害,放在那张苍白清秀的小脸上,更显得可怜兮兮。

少年生得漂亮,哭起来更是动人,他整个人娇娇的,像是一朵随时都会折断的花儿,这副模样,任谁都不会再忍心苛责他。

褚弈牙根紧咬,胸口剧烈地起伏几次,仿佛硬生生把火气压下去。

他终是没忍住,放软了态度,向躲在那边的人伸出手:“过来。”

姜渔不动,含泪的一双眼睛望着他,里面余有惧怕。

褚弈深吸一口气,手臂一探,直接把人捞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宽大的手掌拍着少年的脊背安抚,语气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别哭了,我又没真告诉他。”

安抚了一会儿,又忽然酸唧唧地说:“我当初和你提分手,也没见你哭成这样。”

姜渔脑袋被摁得埋在男人胸前,黑暗中,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完全不在乎的冷漠,夹杂着小动物求生般的精明与算计,看不见一丝一毫刚才软弱害怕的情绪。

可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流着,将男人胸口的衣料浸得湿漉漉一片。

姜渔在孤儿院长大,又因为院长的“偏爱”受到别的小朋友的排挤,在这个所有人都懂得怎样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的地方,逢场作戏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几乎天生就是炉火纯青的演员,可以在舞台上不费吹灰之力地代入角色,也可以在需要哭泣示弱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流下让猎食者心软的泪水。

姜渔再次从男人怀里抬头时,又是一双泪水盈盈,楚楚动人的眼睛。

他声音软软的,含着几分抱怨的娇嗔:“你那时候那么凶,像要杀了我一样,我怕你都来不及,只想着逃跑,哪儿还有心思为你伤心。”

褚弈满腹怨怼霎时被堵在了喉咙口。

他想起来,当时自己知道被当作替身后,的确是气得发了疯,他还记得姜渔白皙脖颈上被自己掐出的红印...少年那么纤细柔弱,差点就要在他手下折断了。

姜渔害怕他,也的确符合常理。

这么来说的话,姜渔是因为害怕他才逃跑,会不会...会不会对他还有一点点喜欢?

不对,褚弈在心里恶狠狠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把人抓回来关起来后,明明对姜渔已经没有很凶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姜渔又跑了第二次!

这分明就是个不讲道德、没有良心、只会玩弄他人感情的小骗子!

想到这里,褚弈刚转晴的俊脸又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胸口靠上了一个软乎乎的小脑袋,姜渔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声音轻软:“褚弈,你以后不要那么凶了好不好?我害怕。”

褚弈脸上的凶戾神色骤然顿住。

以后...姜渔说以后...

褚弈几乎听见自己胸腔中的心跳,沉重的一声一声,砰咚、砰咚。

没得到回答,姜渔也没在意,继续说:“你也不要去告诉闻峋,好不好?万一他到时候像你一样,气得想杀了我怎么办?你这样不顾后果地做事,我的处境会很艰难。”

“和他分手。”褚弈忽然冷冰冰地出声。

男人目光直直盯着他:“和闻峋分手,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姜渔心神一紧。

看对方志在必得的眼神,恐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的几个前任里面,褚弈是脾气最暴和最疯的那个,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但同时,褚弈也是相对最好哄的一个,只要适时地给一点甜头,不难把他稳住。

只有褚弈和第二任男朋友是知道他秘密的,徐晏书和闻峋都不知道。而闻峋要是知道了,估计徐晏书也离知道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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