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转过头,唇角缓缓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徐晏书握住姜渔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礼物的事是我错了,我只是太想见宝宝了,宝宝可以打我,但不要生气,好不好?”
“啪€€€€”
“谁准你亲我了!”姜渔怒气冲冲。
现在徐晏书两边脸都有巴掌印,对称了。
他低笑一声,转而握住姜渔另一只扇他巴掌的手,这回没亲,只是拢在掌中轻轻地揉:“宝宝打得好重,手疼不疼?”
姜渔瞪大眼睛:“你有病吧?”
他觉得徐晏书突然变得好奇怪,他都有点不认识他了。
徐晏书面不改色,温柔道:“我给宝宝揉一揉好不好?”
“我不要,放开我。”
两双手都被人控制住的感觉让姜渔没有安全感,他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没想到,徐晏书看似用的力气不大,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疼痛和不适,却让他半点儿抽不动。
姜渔有点慌了,因为是临时加的节目,他的彩排顺序在最后一个,现在化妆间里的演员都走完了,只有他和徐晏书两个人。
换言之,徐晏书要是真狠下心来硬的,他完全反抗不了。
“徐晏书...”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姜渔没了刚才的气焰嚣张,声音都小下去许多。
少年手腕细瘦,徐晏书在他身前蹲下来,将他两只手腕并到一起,改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则抚上他色泽艳丽的唇。
到目前为止都还很温柔的男人,手上突然使了力气,将他唇上的口红擦去一块儿。
”唔€€€€疼...”姜渔忍不住呼痛,徐晏书擦的地方刚好是他被褚弈咬出来的伤口,还没好全。
他气得抬腿就踹了蹲在跟前的男人一脚,口红明明很轻易就能被擦掉的,也不知道徐晏书使这么大力气是在擦什么。
徐晏书挨了一脚,脸上却没有半分变化,视线直勾勾盯着少年唇上被他擦出来的一小块儿,轻声说:“宝宝在车里和褚弈接吻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娇气?”
姜渔眼睛蓦地瞪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徐晏书轻笑一声:“褚弈那个蠢货,居然敢在闻峋公司楼下亲你,事后连屁.股都不擦。”
他抚上姜渔微微战栗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处理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你们做的好事,已经被闻峋发现了。”
姜渔脸色苍白:“闻峋他...查了监控?”
是了,姜渔猛然想起来,他当时是开车去的,地下停车场里停了他的车,如果那天闻峋看见了,就知道他来了公司,却没有上楼去找他。
可闻峋,在事后什么都没问。
一股寒气爬上姜渔的脊背。
徐晏书见少年一副惊惶模样,轻叹了声:“宝宝不要怕,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任何痕迹。”
姜渔怔然望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闻峋发现了这件事,和他分手,不是对徐晏书更有利吗?
徐晏书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因为,这是宝宝喜欢的人。宝宝答应了我,会和我重新开始,那么,我也会帮宝宝,让宝宝得到想要的东西。”
姜渔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掩住眼中情绪,脑子里却飞快地转。
徐晏书多半一直在暗地里监视他,不过这次,反倒多亏了他的监视,才让他和褚弈的事没有暴露在闻峋跟前。
算起来,他居然还得谢谢徐晏书。
姜渔于是任由男人亲他的手,没有再扇人巴掌。
徐晏书注意到少年态度的转变,温和说:“小渔,我无意打扰你和闻峋,只是想看你跳舞,好不好?”
姜渔咬了咬唇,半晌,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彩排结束后,徐晏书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舞台照片,照片中的少年腰肢纤细,美得勾魂夺魄。
配字:【宝宝好美。】
设置的是仅闻峋可见。
第24章 鬼影般映在窗帘上。
24
彩排完,外面天已经黑了。
天上落下纷纷扬扬的细雪,盐粒般飘荡在夜空中。道旁的圣诞树上挂着彩灯,有叽叽喳喳的小孩握着糖果棒在树下欢闹。
姜渔想起来,今晚是平安夜。
商店橱窗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圣诞礼物,他走进去,买了一个绿水晶做的苹果,让店员用礼盒包好。
回到酒店,姜渔洗完澡,甩甩腿踢掉拖鞋,趴在床上给闻峋打了个电话过去。
“闻峋,我想你啦。”
“嗯。”男人的声线天生带着冷感,但姜渔听得出对方语调里的温柔,这份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
姜渔心里漫上糖水般的甜蜜,他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伤口,突然又开始讨厌起褚弈来。
要不是褚弈把他嘴巴咬破了,他现在肯定和闻峋一起在过平安夜。
姜渔脑袋趴在枕头上,他在空调房里一向懒得穿裤子,两条雪白细长似莲藕的腿在身后一甩弈甩:“你有没有想我?”
“嗯。”
闻峋话少,通常都是姜渔说好几句,他才回一句话,但姜渔从不对此生气,甚至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因为闻淙也是这样。
兄弟俩都不是多话的性格,只不过一个柔和,一个冷峻。
而闻峋在各方面越接近闻淙,姜渔对他就越喜欢。
姜渔声音软软的:“你现在在做什么呀?今天是平安夜,我给你买了礼物,过几天给你带回来。”
“不用。”闻峋说。
姜渔:“嗯?”
“我在你酒店楼下。”
灯下白雪漫漫,男人身穿干净利落的黑色大衣,长身玉立在雪中,遥遥朝他望过来。
姜渔定了两秒,奔过去,扑进闻峋怀里。
他急切地亲吻着闻峋的唇,亲得毫无章法,小兽一般的啃咬,甚至因为跑得太急,撞在闻峋身上,嘴唇磕到了牙齿。
闻峋微怔,随即环住他的腰,更汹涌地吻了回去。
不过两天没见面,姜渔却觉得像是有两年没见到闻峋一样,黏黏糊糊得恨不得粘在人身上不下来。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么凶狠的吻,比起恋人间的亲吻,更像是两只兽绞.缠在一起撕咬,在对方身上确认彼此的气味,留下独占的烙印。
男人霸道冷冽的气息从唇齿间渡进来,包裹了姜渔的神经,与令他感到安全的乌木香不同,这种气味让他本能地觉得危险,脑袋不自觉地向后仰。
仿佛察觉到他想要逃离的意图,闻峋握住他腰部的力度更紧,几乎是把他整个人掐在怀里,强横地亲吻,含着他的唇舌,吮.吸.舔.咬。
亲这么凶的后果就是,少年娇嫩的嘴唇被弄破了皮。
姜渔喘.息着靠在男人怀里,说:“都怪你,亲那么凶,我的嘴巴都被你亲坏了。”
闻峋回想起刚才在少年嘴里尝到的血腥味,低声说:“嗯,我的错。”
他捏开姜渔的嘴:“我看看。”
姜渔乖乖张开嘴,一颗心砰咚砰咚跳。
他身上痕迹恢复慢,昨天褚弈弄出来的伤,今天看着都还和新的一样,闻峋刚才也把他嘴巴咬破了,两种伤口留下的时间只差一天,夜晚光线又暗,应该能糊弄过去。
果然,闻峋抬着他的下巴,借着路灯的光瞧了半晌,皱着眉放下手:“我去买药。”
看样子是没发现什么。
姜渔心下略松,拉着他的手撒娇:“不用,过两天就好了,这里好冷,我们先上楼。”
闻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最终还是没坚持:“好。”
进了酒店房间,姜渔把闻峋推进浴室:“你身上冰死了,去洗澡。”
闻峋进去洗后,姜渔又一个人对着墙上的镜子,掰开自己的嘴皮子看。
还好,嘴上的伤口哪怕在明亮灯光下也看不出什么区别,连他自己都要分不清哪些是褚弈咬的,哪些是闻峋咬的了。
十五分钟后,浴室的玻璃门被推开。
男人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衣带在腰部收紧,显得宽肩窄腰,身材比例极佳。
深V领口下是鼓起的肌肉轮廓,隐约露出来的腹肌饱满紧实,如同完美的人体雕塑。
姜渔默默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几个前任中,只有褚弈比得上闻峋的身材,当然剩下两位也很不错,都属男.模级别,不过非要吹毛求疵的话,自律到魔鬼的闻峋和常年在军营里训练的褚弈最佳。
他在这边悄悄摸摸在心里排号,那边闻峋已经走了过来,坐在他身旁:“在想什么?”
姜渔眨眨眼睛:“想亲你。”
闻峋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姜渔看见他耳根子又红了。
姜渔对他这副模样喜欢得紧,又扑过去亲人一口:“喜欢你。”
“嗯。”
闻峋抓住他的手,视线落在他唇上:“你嘴上还有伤,今天好好休息。”
姜渔状作不满地哼哼:“好嘛。”
他把自己冰冰凉凉的两只脚伸进男人怀里:“那你给我暖暖脚,我要冷死了,都是为了跑下去见你。”
闻峋心里软得不行,少年刚才披着长款的羽绒服就出来了,回到酒店,他才发现姜渔羽绒服下连裤子都没穿,袜子也是,把脚冻得冰冰凉凉。
好像一秒都等不及要见到他。
闻峋握住少年冷冰冰的足,用掌心暖着,声音几近无奈:“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再下来?”
姜渔说:“我怕你跑了。”
闻峋失笑:“我怎么会跑?”
姜渔把脑袋偏过去,蛮不讲理道:“你就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