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46章

交.缠的唇齿间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可闻峋没有停,也没有放轻一分力道,他仿佛一定要此种方式,将侵略者留下的痕迹全都扫除,将自己的所属物重新打上标记,以此来确认,姜渔是他的人。

“呜...疼...轻一点...”

花瓣般纤弱的少年在他怀中哀求着,依旧是那副柔弱不堪,任人摧折的模样,而身上的男人浑身肌肉勃发,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大了他一圈,看上去将他完全禁锢在掌下。

可事实上,一条无形的绳索连接在二人之间,锁环牢牢套在强者的脖颈上,而那个体型纤细,柔柔弱弱的人,才是手握绳索的那一方。

少年的泪水太多了,像是流不完,他的胸口都被眼泪浸湿,水珠滚到心脏的地方,烫得像是皮.肉灼疼。

在姜渔弱弱的抽噎声中,闻峋听见自己嘶哑,沉重,如同认输一般的声音。

“...不要分手。”

第43章 “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瞒老公了。”

43

夜凉如水,安静的室内,男人落在耳边的粗重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似都变得黏稠起来。

姜渔听清楚了闻峋在说什么,但他还是伸手推了推伏在身上的男人,轻声问:“什么?”

闻峋将下巴埋在他柔软的颈窝里,声音低哑地重复:“不要分手,也不要...取消订婚。”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少年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他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子却娇娇地翘起来:“怎么不要了?你不是都确信我出轨了吗,那还订什么婚。”

二人身体紧密相贴,姜渔感受到男人胸膛重重起伏几次,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最后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闻峋抬头,撑在他身体上方,一双狭长眼眸定定直视着他:“姜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男人骨节棱棱的手指深深压进床褥,指节绷得泛白。

闻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室内空气温暖到潮热,他却觉得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化作了冰冷刀子,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四肢百骸。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会去查,但在此刻,他想要相信姜渔,他唯一的爱人。

这么久以来,少年每次望向他时眼里快溢出来的爱意,绝不是作假。

几秒钟前还趾高气扬的少年,听到他这句话,忽然又垂下眼睫,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姜渔颤颤巍巍的掀着眼睫,仿佛很害怕似的小心翼翼瞅他,声音也小小的:“其实...徐晏书一直在骚扰我。”

空气中寂然片刻,闻峋五指紧攥成拳,骨头发出令人脊背发冷的咯咯响声。

“接着说。”

少年望着他,眼睫抖了一下,又低垂下去:“从很早之前开始,他总是趁你不在的时候来找我,一开始是抱我,亲我,后来...”

他咬了咬唇,仿佛难以启齿般:“后来就对我做一些很过分的事,让我用腿,或者用手帮他...他每次都强迫我,他力气那么大,家里又有势力,我根本拧不过他。”

闻峋上下牙齿几乎咬碎,他双眸血红,死死盯着姜渔:“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告诉我。”

姜渔一下就被这目光吓哭了,眼泪汹涌地漫出来:“我哪儿敢告诉你,他亲了我那么多次,在你心中着早就算出轨了吧,他是我前男友,不久前我还收过他的礼物,这时候我要是跟你说我是被迫的,你会相信我吗?”

“你上次知道我以前和别人睡过都对我那么坏,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理我,也不接我电话。你不说我也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嫌弃我吧?就算你相信我是被迫的又怎样,我身上那么多痕迹,在你看来被不被迫也没有区别,你还是会觉得我脏,觉得我背叛了你,然后讨厌我,冷落我。”

少年生了清纯动人的一张脸,平日里看着就让人很有保护欲,此刻更是眼睛红得像兔子,哭得一抽一抽,委屈坏了的模样,看得闻峋又是恼火,又是心疼。

他张了张唇,喉咙却像是被湿棉花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姜渔却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眼泪跟流不完似的往下掉:“况且,徐晏书手段那么高明,他跟我说他把所有证据都处理掉了,就算我找你告状,我拿什么让你相信我。”

他一双杏眼圆溜溜的,被泪水浸得乌润,像是水波里的玛瑙,看上去干干净净,又委委屈屈:“你本来就不怎么信任我,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是。”

“你也不怎么喜欢我,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凶我。”

闻峋眉心微蹙,下意识张口::“我没有...”

他自觉平日里对姜渔都是温柔备至,少年怎么闹脾气,怎么耍娇都耐心哄着,但又忽地想起来上次入族谱,姜渔把名字写错位置了,那次他的确是对人发了火。

于是又抿上了唇。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姜渔抽抽噎噎地继续道:“我现在名字都写进你家族谱里了,以后肯定是要嫁给你的,要是你因为这些事讨厌我,不要我了,到外面去找小情人,那我岂不是成了活寡夫。”

“... ...”

少年越说越离谱,闻峋眉心抽得厉害。

但姜渔娇娇地哭了这么久,委屈巴巴地控诉了这么久,他心头火气到底消了不少,思维也渐渐冷静下来。

徐晏书之前就干过在姜渔家放摄像头这种事,被戳破后气急败坏再干些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要真是姜渔所说的那样,那到底是他的人出了问题,没保护好姜渔。

少年性格使然,总是没什么安全感,而他生性多疑,多年商场沉浮,习惯了对任何人都不交付全部的信任,导致二人间的信任连接从一开始就不稳固。

闻峋终是叹了口气,把哭得直抽抽的少年抱入怀中,哑声说:“好了,是我的错。”

少年在他怀中抽噎了一会儿,忽然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下。

闻峋知道少年心里委屈,一声不吭地任他咬,手掌安抚地顺过微微发抖的背脊。

等姜渔咬完了,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淡红色的牙印,他才声音沉缓地开口:“小渔,今天以前的事,我会把它们全部忘掉,今后,我也会交予你全部的信任。”

闻峋目光定定,似能灼破一切的火焰:“但我要你向我保证,你今日所说,无一句虚言,并且今后,也不再有任何事对我隐瞒。”

对上男人洞若观火的眼神,姜渔心口骤然一跳。

他今天说的所有都是真的,但他当然还有事对闻峋隐瞒。

有一瞬间,姜渔在想要不要把褚弈威胁自己分手的事情也告诉闻峋,毕竟闻峋到现在还以为他只和徐晏书有来往。

但他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

褚弈身上藏着他最大的秘密,闻峋又那么敏锐,指不定揪着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联想到什么,他不能冒这个险,最好直接把褚弈排除在闻峋的怀疑范围之外。

他知道闻峋对他一直有疑心,怀疑他隐瞒了什么,所以他今天故意让闻峋看见他身上的痕迹,就是为了引导闻峋,让他相信自己瞒着的事是徐晏书,而不是更致命的事情。

姜渔圈着男人的脖颈,将自己的脸颊软绵绵地贴上去:“嗯,知道了老公,我向你保证我没骗你,以后也再也不会对你说分手了。”

闻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之前在B城,徐晏书是不是来酒店找了你?就在我来找你那天。”

姜渔弱弱地嗯了声:“其实那天...他就藏在床下面。”

闻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了,面部肌肉都微微扭曲起来。

姜渔眼睫一抖,连忙凑上去亲男人的薄唇:“我错了老公,当时他强闯进来,死活不肯走,我也是怕你误会才没告诉你的。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瞒你了。”

被湿漉漉的小舌头在脸上猫儿似的讨好了许久,闻峋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徐晏书我会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了,知道了吗?”

姜渔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小水珠,甜甜地亲了男人一口:“知道了老公,你对我最好啦。”

“嗯。”

闻峋看着少年被泪水浸得湿透了的睡衣,闭了闭眼,强行把那些刺目的痕迹排除在视线以外,修长手臂一揽,将人抱进了浴室。

*

这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别墅,外墙雍容华美,檐部做成重叠的弧形,两侧倚柱雕刻着繁复的立体花纹。

内部更是富丽堂皇,天顶上嵌着色彩缤纷的花窗,精美如同艺术品。

只是,这座别墅矗立在一座四面环海的岛屿上,周遭波涛汹涌,舟楫难渡,放眼望去与世隔绝,倒像一座精致华丽的金丝笼。

身材高大的男人斜斜倚靠在栏柱上,看着往来搬卸崭新家具的工人,姿态懒倦,桀骜眉眼间却似沉着漆黑的风暴。

时不时有人问他:“褚少,衣柜是放三楼吗?”

男人也只是瞥过去一眼,从喉咙里随意迸出一个音节。

他半敞着衣襟,小麦色的健壮肌肉被海风吹拂着,看上去既没精打采,浑身又像是笼罩着一层烦闷与焦躁,像只失去了配偶,无所适从的骄傲兽类。

褚弈目光沉沉,不知望着哪一处,有些不耐地揿灭了手里的半截烟。

他想过了,姜渔这个小骗子,他是一定要绑回来收拾的,但姜渔身边那两条狗,终究是个麻烦。

如果不处理这这两条狗,就算把人绑回来了,也会一直受到骚扰。

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这两个人都姜渔死心。

褚弈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给过姜渔机会,是姜渔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而徐晏书这条贱狗,之前打算利用他逼迫姜渔和闻峋分手,自己美美隐身,打得一手好算盘。

如今,他自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姜渔的秘密告诉徐晏书,再让发了疯的徐晏书把事情捅到闻峋那里去。

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被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也没有人能比他更爱姜渔。

到时候,面对两个男人被欺骗后的滔天怒火,这条可怜的小鱼儿,除了游到他怀里躲藏,还能到哪里去找容身之所呢?

只是有一事,褚弈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之前他和姜渔谈了一年多的恋爱,没分手前日日如胶似漆,可他好几次向姜渔求婚,得到的都是拒绝。

姜渔在他后面又谈了两个男朋友,时间有长有短,但也没有结婚。

偏偏是闻峋,姜渔和他在一起还不到四个月,就急匆匆的要和人订婚了。

少年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二岁,若说因为年纪着急结婚,也说不太通。

唯一可行的解释,是在他们这四个冤大头替身中,姜渔对闻峋的喜欢远超旁人。

可是...为什么?

论家世,除了姜渔的第二任男朋友家世普通一些,他们剩下三个各有所长,不相上下。

论性格,姜渔喜欢温柔的人,闻峋那个冰冻三尺的模样,实在不像姜渔喜欢的类型,真要说,徐晏书是最符合他口味的。

那就只能是长相,褚弈虽然非常鄙视剩下三个人,但客观评价,他们四个的容貌也算是势均力敌。

都是找和那个死人相似的替身,姜渔却偏偏只和闻峋订婚,难道是因为闻峋和他那个死了的奸夫长得最像?

长得像...像...像什么呢...

就在这时,褚弈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闻家除了闻峋,还有一个早夭的长子,和闻峋是双胞胎。

而他和姜渔谈恋爱的那年,正是那位双胞胎哥哥去世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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