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渔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是这样,之前他每次偷亲阿淙哥哥的时候,心跳都会突然间变得好快...
可是那时候,阿淙哥哥从不回应他,而今天的阿淙哥哥,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不待他细思,男人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小渔是不是身上发热,有些难受?”
“嗯...”姜渔一双杏眼水€€€€的,“是有点难受...唔...热..”
男人便温柔地笑了,用额头贴了贴他的脸:“那让哥哥来帮你好不好?有哥哥帮小渔,小渔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好不好?”
“唔...好...”
男人便顺着他坐在岩石上的姿势,用手掌扶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脑,俯身,深深地吻住了他。
仿佛几百年没吃过肉的饿兽,对方刚一触碰到他的嘴唇,粗.大的舌.头就急切地伸了进来,如饥似渴般舔.舐着他的口腔内壁,从唇边舔到侧壁,光洁如编贝般的牙齿、连舌根也不放过,每一寸都被舔遍了。
这样的亲吻不算凶猛,但同样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姜渔被亲得呜呜咽咽,有些喘不上气了,他本能地想要合上嘴巴,对方扣在他后脑的手却不知使了什么巧劲儿,力道不重,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却能摁得他怎么都合不拢嘴,只能张着柔软的唇瓣,对猎食者敞开鲜.嫩香软的内里,予取予夺。
“唔、阿淙哥哥...慢、慢一点...呜呜...”姜渔伸手去推身前紧紧贴着的胸膛,却感到跟前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怎么也推不动。
闻淙身体不好,平常只能做些不剧烈的运动,身材算不上健壮,但也有着薄薄的一层肌肉,穿衣站在那里时,显得整个人清俊挺拔,如同皎皎玉树。
姜渔有时候耍娇地赖在男人怀里,趁闻淙不注意,偷偷伸手去摸男人身上的肌肉,只觉得手感很好,富有弹性,却又不会硬得硌手。
可现在抱着他的人,胸前肌肉鼓胀,仿佛隆起的山峦,隔着衣服都能清晰看到高低起伏的肌肉轮廓,手感也很硬,紧绷得像是拉紧的琴弦,一分都撼不动。
好看是好看,充满了属于男性的健壮美,可就是...好...好奇怪...
姜渔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头脑昏得现在没办法一心二用,脑子里在想问题,手上推拒的动作便不自觉轻了,而落在男人眼里,却是怀里的人仿佛乖顺了许多,细白指尖依赖地抓着他胸口衣料,被亲得猫儿似的颤颤巍巍地抖,可爱到他浑身血管都在发胀。
于是男人仿佛彻底放开了顾忌,肆无忌惮地亲吻到了更深的地方,用舌.头填满少年柔软的口腔,攫取里面的每一寸芳香。
男人凸起的喉结在暗下来的天色中滚动,姜渔甚至能听到对方大口吞咽的声音,仿佛把他嘴里面亲出来的水全都吃下去了,贪婪得不加掩饰,这种认知让姜渔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大型犬在舔,对方湿.嗒嗒的大舌头把他吃了个遍。
阿淙哥哥...阿淙哥哥是这样亲他的吗...
好像...好像有哪里不对,不是...不是这样的,闻淙从来没有这样亲过他,最多、最多也只是在他额头,或者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吻一下,却从不会主动吻他的唇,更别说这样深入进来吃他的舌.头...
闻淙喜欢他,却是克制的,他给他的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爱。
砰咚、砰咚、砰咚...
姜渔又听到了身前男人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密集得如同疯狂的鼓点,仿佛要从面前的胸腔中蹦出来。
心跳...心跳...他的阿淙哥哥已经死了,死人怎么会有心跳呢?
死了...
闻淙已经死了!闻淙已经死了!
仿佛有尖锐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疯狂叫嚣,锐鸣声胀满了耳朵,使他再也听不清耳边男人温柔诱哄的低语,姜渔瞪大眼睛,骤然爆发出一股大力推开了抱住他的人。
他喘着气,双眼通红地盯着跟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楚、流、青。”
被拆穿了,楚流青脸上也并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他依然笑着,面容在昏暗天色下显得森白:“哎呀,怎么被宝宝看出来了呢。”
姜渔“啪”地一巴掌扇过去。
那张俏丽的脸颊依然泛着红,热意也未曾褪去,一双漂亮杏眼却骤然冷得像冰:“我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学他,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楚流青看他一眼,垂着眼睫,那姿态竟显得有些委屈:“宝宝不喜欢吗?宝宝不是为了找闻淙的替身,才会去和闻峋结婚的吗?闻峋做不到让宝宝开心,但我可以,我能比他演得更像,演得更好,宝宝不要再想着他了,和我结婚好不好?”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现在左一个巴掌印,右一个巴掌印,对称了。
姜渔面带嫌恶地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像,你演得我恶心死了,还敢来亲我,滚!”
少年语气不善,楚流青却半点儿没有被影响到,反而,他摸着自己被扇肿的脸,神色近乎痴迷,他牵起姜渔的手,嘴唇亲上了少年雪白漂亮的手背:“宝宝打得这么重,一定很痛吧?给宝宝亲亲...”
姜渔抬起一脚,恶狠狠踹在了他胸口:“滚!”
只听噗通一声,男人高大的身躯骤然落进了身后的池水中,溅起哗啦啦一大片水花。
其实按照姜渔的力气,就算那横起一脚使出了全力,也是无论如何踢不动男人的,但楚流青很喜欢姜渔对他做这种事,同时心里也抱了讨姜渔欢心的心思,故意夸张地向后仰倒,砸入了水中。
没一会儿,面容俊美的男人湿淋淋地从水里爬起来,湿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健美的倒三角身材,任何地方的轮廓都能一览无余。
姜渔向下瞥了一眼,厌恶道:“你是狗吗?扇你个巴掌也能发情?”
楚流青淌着水走过来,殷勤地重新站在了他跟前:“宝宝放心,我才不会像那几条疯狗一样,对宝宝那么凶,还逼着宝宝做不喜欢的事,惹宝宝生气。”
姜渔冷笑:“他们是疯狗,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
楚流青牵起他的手放到唇边,那嘴唇被凉水浸过,落在手背上的气息却依然滚烫:“我固然不是善类,但只要宝宝爱我,我就可以是这些疯狗里面,最听宝宝话的一条。”
男人绿眼珠里闪烁着幽惑般的光,轻声道:“宝宝考虑一下,是要我这条听话的乖狗,还是要那一群不听话的疯狗呢?”
第64章 “野狗会咬人,家狗不会。”
64
阒寂的暮色中,姜渔默不作声地望着跟前的男人。
此刻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而楚流青站在池中,比他低了一个头。
男人浑身淋漓地滴着水,一头灰棕色的卷发都被完全浸湿了,黏糊糊地贴在头上,脸上也往下淌着水,满身狼狈,加上那脸上有些委屈的表情,倒真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落水狗。
可细看,那双绿眼瞳里又隐藏着湿幽幽的暗光,仿佛蛰伏在黑夜中的狼,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姜渔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飞快地打转。
原本四个人里面,楚流青是他最怕的一个,一是因为楚流青养蛇,二是因为这人精神不太正常,阴晴不定,但现在这人不知哪根关窍打通了,竟然开始顺着他的心思讨好起他来。
姜渔想了想,按照徐晏书和褚弈的性子,知道他和闻淙的事情后,反应估计比闻峋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屁.股多少都要遭点罪。
而楚流青把他带回来这几天,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没对他做什么,至少没有强迫他做什么,如果楚流青真向他所说的那样,像只乖狗狗一样听他的话,反而比剩下几个人好对付许多...
不过,这人到底还是具有一定危险性,他得小心一点,最好还是先安抚好这条狗,保证自己在这里不像之前被抓回来那样被糙得死去活来,再趁着男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找机会逃出去,这是最安全最省力的办法...
“怎么样?宝宝考虑好了吗?”楚流青温柔地亲吻着他的手,甚至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留下黏糊糊的水痕。
“外面那几条野狗,现在可都是跟疯了一样在找你,要是宝宝被他们抓住了...”
姜渔抽回自己被舔得黏嗒嗒的手,啪地一巴掌扇过去,心里却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好笑,微勾着唇角说:“他们是野狗,那你又是什么?”
闻言,楚流青一双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姜渔不让他牵手,他便蹲下来,托起少年浸在池水里的脚,在那沾着水珠的雪白足背上亲了一口:“我是家狗,野狗会咬人,家狗不会,家狗只会听主人的话。”
姜渔被这种新奇的说法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不得不承认,当楚流青不发疯,甚至特意想要哄人开心的时候,是很有一套手段的。
少年生得姿容清丽,不笑时如同枝头的青杏,鲜嫩欲滴,笑起来便如春花烂漫,仿佛令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
楚流青目光痴痴落在少年脸上,几乎被这一笑迷得头晕目眩,呼吸都快停止。
那种不安的、饥渴的、疯狂的躁动又在他的血液中燃烧起来,他浑身如火烧,每一处的肌肉都激动到发抖,好漂亮...好可爱...好可爱...好想亲...
他当初就是被这样的笑容所吸引,像一个偷窥狂一般尾随姜渔,窥探他生活中的每一分喜好,最后得偿所愿地把这只小鱼儿诱到了怀中...
楚流青做事从不后悔,可他如今却觉得从前的自己简直蠢笨如猪,竟然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还把他的小鱼儿吓跑了,白白便宜了别的贱男人。
他早该这样哄着姜渔,让少年天天都对他这么笑,就算姜渔心里喜欢的是闻淙,那又有什么关系?总归闻淙已经是个死人,最终能得到姜渔,还是只有他。
姜渔捂着肚子笑够了,发现自己的脚还被男人握在手里,便想抽出来,却没抽动。
不过此时,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楚流青了,他双手撑在身后,抬着下巴,趾高气扬地下命令:“放开。”
可跟前的男人还跟没听到似的,一双眼睛痴迷地盯着他,绿眼珠跟饿了几个月的狼似的,馋得都快滴出水来。
姜渔见状,一脚踹在他脸上。
楚流青哗啦啦从池子里爬起来,这才如梦初醒般放开姜渔的脚,不过,他仿佛得了奖励似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少年坐在岸边,脸上和身上都沾着晶莹的水珠,漂亮地仿佛从泉水里长出来的精怪,他双脚随意地踢着池子里的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过来。”
楚流青痴痴望着少年,跟一条游魂似的飘过去了。
男人头发湿润,灰棕色的卷毛辫子垂在肌肉饱满的胸膛前面,姜渔一伸手,抓住他的小辫子一拖,男人便真像一只被牵住脖子的大型犬一般,被手里抓着狗绳的少年拖近身旁。
姜渔握着他的小辫子,唇角微微挑起:“你真的愿意听我的话?”
楚流青眼眸灼亮:“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宝宝?”
他语气委屈:“只有宝宝骗我的。”
男人灰棕色的卷毛贴着额头,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长毛犬,尾巴和耳朵都可怜兮兮地耷拉下来。
姜渔又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咧开嘴笑起来,觉得楚流青一旦不再刻意去学闻淙,露出这副原本的样子,倒还挺顺眼的。
于是他挑着眉毛,恩赐一般道:“那好,我就让你做我的小狗。”
姜渔扯了扯手里卷卷的小辫子,盈盈笑着:“小狗应该叫我什么呀?”
楚流青痴痴的,简直要被少年这副模样勾得丢了魂,仿佛少年手里牵的不是他头上的辫子,而是他鲜活滚烫的心脏。
少年就像一只娇气又精明的小动物,当发现敌人比他强大时,他会做出一副美丽柔弱的姿态,诱得凶残猎食者的同情与怜惜。
可一旦确认敌人不会真的吃掉他,反而事事顺着他时,少年骨子里的娇气和坏心思便又会展现出来,仗着男人的疼惜,肆意作威作福,像只踩在狮子头上的小猫咪。
这样的姜渔和楚流青之前所见过的姜渔都不一样,丰富又鲜活,仿佛一朵叠瓣的娇花,剥开后的每一层都不一样,可每一副模样却都同样令人心动。
果然...果然...他的小鱼儿是这个无趣世界里最有趣的珍宝,楚流青在这一刻无比确信,他将再也找不到比姜渔更美丽更珍贵的存在。
楚流青双眸迷醉地望着姜渔,殷切道:“宝宝...宝宝...”
姜渔本想啪地一巴掌挥过去,但今天连打了好几个巴掌,手着实是有一点疼了,况且,他才不要奖励楚流青。
于是他扔掉手里的辫子,往后退了退,故意离楚流青远了一点:“叫错了。”
男人英俊的脸上骤然浮现出焦急,他连忙站起身,抓着自己的辫子,想要把辫子重新递到姜渔手里,姜渔却不接了。
“我再问你一遍,应该叫我什么?”
楚流青这才如梦初醒般,殷殷地,又有些羞涩地叫道:“主人...”
姜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叫,仿佛在玩儿一种很新的游戏,身心都被新鲜感带来的愉悦充斥,他不了解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只觉得好玩儿极了,眉眼不自觉地带了弧度。
他伸手摸了摸男人泛卷的头发,夸赞道:“好乖好乖。”
楚流青便似得了奖赏一般,兴奋得尾巴都摇起来:“那让我帮主人好不好?”
姜渔疑惑问:“帮我什么?”
楚流青眼放绿光:“帮你舒服呀,主人不是身上热热的,不舒服吗?我可以让主人舒服...”
姜渔这才觉得,身上的热意还没有褪去,只是楚流青方才说的话对他来说太新奇,他的注意力全在楚流青身上,一时间倒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