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101章

姜渔无语,明明这几个都是二十几岁的男人了,怎么做起事来还跟小孩子一样不顾后果,净会给他添乱。

他烦楚流青不假,这四人之间怎么斗来斗去他也懒得管,但无论如何,他不希望这四人中有任何一人因为自己而出事。

姜渔接回楚流青的电话:“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埃塞俄比亚高原上,楚流青看了眼自己手上被树皮磨出来的唯一一道小擦伤,声情并茂地带着泣音说:“有呢,主人,小狗好痛哦。”

姜渔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一听声音里也带了些急切:“那那些狼呢?你现在安全了吗?”

这次那边传来的回答有些犹豫:“狼...嗯...唔,安全了,宝宝好关心我哦,喜欢宝宝。”

姜渔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那头,楚流青瞥了眼七零八落的一地狼尸,再与盘踞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青蛇对视一眼,委委屈屈地说:“宝宝,都是小青把它们毒死的,不是我干的呢。”

“... ...”

果然,比起楚流青,他更该担心的好像是埃塞俄比亚的生态环境。

姜渔:“你还是别回来了。”

他啪地挂了电话。

*

楚流青当然还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趁姜渔不在的时候放蛇把剩下三人全都咬了一通。

闻褚徐三人如临大敌,去医院做了一大圈检查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心头不安更甚。

褚弈揪着楚流青的领子逼问:“你到底给我们下了什么毒?”

楚流青笑吟吟地说:“哎呀,慌什么,我才不会像你们那么狠毒呢,这些蛇毒只不过是让你们阳.痿一周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啦。”

当晚,楚流青一张脸又被打肿了。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姜渔知道了。

这次他连巴掌都懒得扇了,看着罚站一样杵在自己跟前,神色各异的四个男人,头一次觉得脑袋疼得要裂开。

从前他觉得人多点儿就多点儿,也就是多个免费工具人的事儿,四个不同功能的按.摩.棒换着用而已,但现在看来,只要这四个人呆在一起,他就永远没有安宁日子。

这四人跟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就算他离开这里去他乡生活,他们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他,缠着他不放。

那么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选择其中一个最顺眼、最听他话的人,让另外三个彻底死心。

至于后面万一哪天他厌了倦了,再甩掉就是,甩掉一条狗总比甩掉四条狗容易。

姜渔不动声色地考虑了一周,最后在一个风和日暖的早上,神色平静地对所有人宣布道:

“我打算和闻峋结婚。”

第98章 闻淙会像一道影子。

98

如同从天而降一道惊雷,将客厅里几人全都劈得呆立在原地,像一根根僵硬的木头。

闻峋怔然看向姜渔,他血液流速加快,大脑嗡嗡作响,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褚弈最先反应过来:“老婆,你没发烧吧?”

还不等姜渔回答,他就大步凑上前,在姜渔跟前蹲下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姜渔的额头,神情凝重道:“有点热,我说怎么大白天说胡话呢,老婆乖咱去医院看看。”

说着就火急火燎地来拉姜渔的手。

姜渔甩开他,“啪”地给他一巴掌:“滚。”

徐晏书眉头拧得死紧:“小渔,楚流青向来诡计多端,你身体里的余毒可能还没清楚干净,目前还有没有什么影响神经的副作用也不清楚,还是去医院再做一次全面检查为好。”

楚流青脸上仍和往常一样挂着笑,却笑得有些僵了:“你少污蔑我,宝宝身体里的毒早就解了。”

姜渔抄起手边的枕头朝徐晏书砸过去:“你把我当傻子是吗。”

徐晏书身体没动,老老实实挨了这一砸,神情依旧严肃:“我认为你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楚流青也难得和他们站在了同一阵线:“是呢宝宝,宝宝都和我办过婚礼了,还怎么和其他人结婚呀,宝宝不要再开玩笑了,小狗陪你玩儿其他游戏好不好?”

姜渔却没什么表情地说:“谁跟你玩儿游戏,我是认真的。”

此话一出,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在场的除了一直没说过话的闻峋,其他几人脸色都是前所未有地难看,一个比一个黑。

突然,褚弈勾起一拳,携着剧烈的罡风朝闻峋砸过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出,包括沉浸在从天而降的巨大喜悦中的闻峋,他被砸得向后一个趔趄,勉强稳住脚步。

他的眉眼沉沉压下来,脖颈上青筋浮起又沉下去,显然是在压抑着情绪。

姜渔不喜欢他们打架,闻峋始终记得这一点。

于是他只是收紧了拳头,冷冷看向怒气勃发的褚弈。

褚弈一把揪起他的领口:“是不是你逼他的?你又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坏事?你拿闻淙威胁他了对不对?!贱人!”

“啪€€€€”闻峋还未搭话,一个玻璃杯就精准地砸在了褚弈脑袋上。

褚弈朝着东西砸过来的方向看去,对上姜渔一双冷淡的眼睛:“我这里不养疯狗,要发疯就出去。”

褚弈松开了抓住闻峋的手,一双野兽似的眼睛却渐渐红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娇娇地靠在他怀里,由着他叫老婆,甚至还会回应他亲吻的少年,怎么今天就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他不甘心地走到姜渔跟前,烫热手掌握住少年蝴蝶般纤薄的肩膀:“老婆,我不相信你是真心想和他结婚,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在背地里对你说了什么?”

姜渔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石头:“他什么都没对我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褚弈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信,你骗我。”

姜渔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怀疑褚弈脑子有问题,他都重复这么多遍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理解了他的意思。

褚弈眼眶通红,眼睛里竟涌上一层水汽,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困兽,他不死心地抓住姜渔的手,语气软下来:“老婆,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我改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人打架了,你不喜欢的拳击赛我也可以不去,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做到,你别这样吓唬我好不好?”

他咕噜噜倒了一长串出来,然而姜渔只是瞥了眼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松开。”

褚弈手掌紧了紧,红着眼睛松开了。

徐晏书沉默着围观了全程,闻峋脸上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不似作假,对于姜渔突然的决定,他应该是真的不知情。

但徐晏书左想又想,也想不出姜渔这么做的原因。

他看着姜渔,沉声道:“小渔,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

姜渔:“还能有什么理由,你们四个成天吵得我烦死了,我只想留一个人。”

空气安静了一瞬,众人回想起前几日的鸡飞狗跳,都不约而同暂时闭上了嘴。

楚流青绿眼珠子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轻声说:“那宝宝也不该选闻峋呀,宝宝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然而当姜渔的视线望过来的一刻,他又跟变脸似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主人说过最喜欢小狗的,都是骗小狗的吗?”

姜渔“啪”地一巴掌扇他脸上:“你给我下毒还想要我喜欢你,楚流青,你闲得没事儿就去精神病院看看脑子,少在这里白日做梦。”

楚流青眼里迅速聚集起两汪眼泪:“宝宝好偏心哦,闻峋也对你做过坏事,宝宝怎么就原谅他了呢...唔...我也可以和他一样戴止咬器的,项圈和锁链也可以,宝宝不要丢下小狗好不好...”

褚弈攥紧拳头附和道:“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凭什么闻峋就能被选中。”

“是因为我的脸吗。”一直没出声的闻峋忽然开口。

男人沉黑的眼睛定定望着姜渔,可那眸中没有疑问,只是如同湖水一般的沉静:“因为我长得像他,所以你才会选择我。”

闻言,姜渔的眉梢微微挑起:“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走过去,抬手捏住闻峋的脸。

高眉深目,挺鼻薄唇,即使带着止咬器,依然掩不住男人从骨相里透出来的英俊。

少年细白的手指捏着男人的下颌,像是把玩一个能入眼的物件般,在手里转来转去,那双无情的杏眼笑盈盈的:“他们的脸我多看几眼就腻了,只有你的脸我看着顺眼,久了也不腻。”

姜渔早已不会再在别人身上寻找闻淙的影子,但无可否认的,他生命中最年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给了闻淙,审美自然也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影响,即使他已经清楚地将闻淙和其他人分离开来,光看脸,闻峋的脸依然是他看得最顺眼的。

此话一出,空气中陷入长久的静默。

闻峋垂着眸,指甲尖几乎将掌心掐到出血。

即使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亲耳听到姜渔说出来时,他的心脏依然如同被锋利的刀尖穿透,拉扯出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姜渔不再把他当作闻淙,可闻淙的影子会像一道无孔不入的阴影般,永远笼罩在他和姜渔剩下的岁月中。

更可笑的是,正因为姜渔不再把他当成闻淙,便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赖他,像是他怀中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般对他撒娇,对他笑了。

一时间,闻峋竟不知道自己一路以来的选择是对是错。

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和姜渔度过恩爱的一生,还是清醒地撕破所有的遮羞布,认识到一切不过是从另一个人身上延伸出来的虚情假意,后果则是失去他原本甜软可爱、天真娇纵的爱人?

闻峋不知道,但命运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从无回头路可走。

他这厢垂头耷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另外几人则跟家被偷了似的,脸色比闻峋还难看。

若说别的,他们还有点胜算,但闻峋这张因为和闻淙相似而具有天然优势的脸,他们是无论是如何也比不上的。

良久,楚流青率先开口:“宝宝,你要是喜欢他这张脸,我也不是不可以去整容...”

还没等姜渔回答,褚弈就横眉竖目:“楚流青,你还要不要脸?”

楚流青道:“哎呀,整容就是把原来的脸扔掉呀,要脸还怎么整容呀。”

姜渔想象了一下楚流青顶着一张闻峋的脸,羞涩又犯贱地叫他主人的样子,顿时一阵恶寒,“啪”的一巴掌扇过去:“滚!”

楚流青捂着脸,很是委屈:“宝宝不喜欢吗...我不介意宝宝把我当成闻淙的,他们只会吃闻淙的醋,不像我,只想要宝宝开心呢。”

姜渔没有犹豫地甩给他一个耳光:“你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谁都一样。”

他目光不带感情地扫过剩下几个人:“选择闻峋的理由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听清楚了吗?”

褚弈咬着牙,肌肉紧绷得微微发抖,显然是在拼命压抑着自己,楚流青则已经睁着一双绿眼睛,可怜兮兮地流出了几滴鳄鱼眼泪,只有徐晏书,一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渔看向一直寡言的闻峋:“你呢,闻峋,你现在知道了这些,还要和我结婚吗?”

闻峋望着姜渔,眼眸发红。

姜渔抛出了一个最让他痛彻心扉,却也最让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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