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屏认真的说:“虽然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庶子,但我已经自己考取了功名,只是官职还太低了,还望你不要嫌弃我。”冷屏有些羞赧,双颊红了一些。
清俊的脸上更增添魅力。
万修月有些别扭:“那你才不要嫌弃我,我是从乡下来的。”
“这有什么,你长得好看,又善良可爱,通晓人情,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身份。”冷屏有些急了连忙说道:“再说,你哪里是从乡下来的,万大人的家乡出了一个三元及第,你们的家乡也是书香之地,文气最旺盛。”
万修月听着脸红,但还是反驳一句:“我哥他是武状元。”
“不,万大人是文武双全。”冷屏说道。
“啊。”万修月有些害羞,他哥又没有在这里,用不着这么说,虽然听着还是挺高兴的。
“太快了,你先别去提亲,我还要想一想。”
冷屏应下来,两个人也算是捅破了窗户纸,两个人对视一眼,空气中都是甜滋滋,黏糊糊的。
“万少爷,这是一品香的账本还需要核对,我们核对了三遍,您再看看有什么缺……冷大人?”杨管事拿着账本进来,他一进来就说话,等话说了一半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杵着。
“杨管事,冷大人有些事要跟我商量,所以耽搁了一些功夫。”万修月心虚的解释。
杨管事闻言也没有多想,温泉庄子让给了太子三分利,太子派人来勘测温泉庄子的安全和质量也是在所难免的,再说了素来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自然是对这些当官的抱着敬畏的感情。
“万少爷,账本先放在这里。”杨管事说完话冲着冷屏拱手行礼:“冷大人,在下还有事先走了。”
冷屏嗯了一声:“好。”
杨管事的脚步声渐渐越来越远了,万修月松了一口气。
.
最近万修月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谢乔玉也注意到一点苗头。这时正巧万修月正在跟谢乔玉说一品香账本的事。
“嫂子,有很多的商人想从我们这里的进货,然后再运到大启的各地去卖,还有的想运到澜国和其他国家去卖。”
谢乔玉想了想:“只要他们能把钱付给我们,那就可以拿货给他们。”
“另外拿了我们货的人,让杨管事想个办法做出一种牌子,让他们持有牌子,这样才算是从我们这边拿货的人。”
“嫂子这个办法好。”
万修月说道:“一品香在京城站稳脚跟后,也有一些香料铺子想做香皂和镜子,可这又没有技术,但他们探索着把香皂做了出来,只是说他们的香皂更加粗糙,但价格比我们的更低。”
“做生意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们的香皂和镜子做得好,没有其他的店铺会这两门手艺,那我们就不用去怕这些铺子。把香皂和镜子的质量做好,这才是我们最应该关心的事。”
“是,嫂子。”
谢乔玉把小霜照抱起来,小霜照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他伸出手去抓谢乔玉的衣襟,委委屈屈的咿呀呀呀的叫。
“霜照越来越活泼了。”万修月见小霜照可爱,手里也有些痒痒。
“修月,你也抱抱他。”谢乔玉把小霜照递给万修月。
万霜照嘟着嘴巴像是不高兴,从谢乔玉手中到了万修月手中,他抓住了万修月的一缕头发,他抓了抓,觉得有些好玩,眼睛大大的,露出一个笑。
“真乖,叫伯伯。”万修月轻哄他。
谢乔玉把万修月的头发从小霜照的手里拿出来,小霜照憋着脸,脸上红通通的看向谢乔玉,他的手脚动了动,指尖小小的,轻轻的抓住了万修月的衣襟。
万修月见他长得跟个白玉丸子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
小霜照瞅了一眼万修月,瞅了好久,然后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
谢乔玉和万修月说了一些事,明日也要把手里的事给杨管事处理,约着和嫂子一起绣鞋。
谢乔玉的身子养着,但还是喜欢每日下床走一走,他可不想一直在床上待着,越睡越困顿。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在北方一般就是坐火炕上,这样比较暖和。他们在京城的家里还没有修上火炕。
“明日就请人上来修一修火炕,不然这个冬日还是难熬。”谢乔玉把自己裹进围巾里,蓝色的围巾把他衬托好看,带着点白,唇珠殷红,一看气色就很好。
北方的冬日寒冷,这个冬日最尤甚。
“知道了,嫂子。”
“还有炭火这些要多备一些,家里人都要用上,汤婆子也可以提前备好,霜照就不需要汤婆子了,人太小了,一个汤婆子比他一个头都要大。”
万修月想到那场景笑了起来:“多给婴儿房放几盆炭火,让婴儿房暖和起来,可不能委屈了小孩子。”
小霜照睡着了,他吧唧吧唧嘴,像是还在咀嚼着什么。
.
京城中早就有盘火炕成熟的师傅,万府上的人去请他们去修火炕时,他们也是带着家伙就上门了。
“小六,快跟我一起去万府家修火炕去。”周师傅喊着自己最小的徒弟。
他们一行七个人,带着工具来到府上,府上的人就给他们奉上了茶,他们也不懂什么茶水,把茶水喝了几口就要开动了。这盘火炕是一个体力和精细活。他们盘了好几十年了,驾轻就熟就拿着工具开始找地方做活。
这一连半个月盘了几个火炕,冯苏在谢乔玉这抱着小霜照,说说笑笑的,他比在谢府上开朗多了,说话也不再小心翼翼的,瞧着脸上还长了一些肉出来,整个人很松弛,十分的松快。
“乔玉啊,你这也把霜照生下来了,月子坐得也差不多了,阿爹也该回宁江县去了。”冯苏心里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他迟早是要回去的。他嫁了人,在京城也过了一段快活日子,见谢乔玉也过得好,心里就放心下来了。
“阿爹,你看万明霁送帝卿去和亲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吧。”
“再说了,爹爹从来就没有催促过让阿爹回去,阿爹再多住一段日子,你不想多看看霜照吗?霜照喜欢你。”
冯苏对上小霜照的眼睛,小霜照伸出手指放进嘴里咬,见有人在看他,他咬着手指流着口水,眉眼弯弯,这倒也瞧不出什么可爱的。
谢乔玉:“……”
“好吧,等明霁回来了,我就回宁江县去。”冯苏看着谢乔玉,又看了一眼小霜照,心里也有些隐秘的欢喜。
“冬天的路也不好走,就待在京城里和我们一起过年正热闹着。”谢乔玉心下满意,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阿爹再回到谢府上去受罪。
以往冬日的炭火都不足,煤炭到了冬日也是紧俏货,价格也贵。冯苏回到谢府上,他在京城鞭长莫及,阿爹又要被谢夫人磋磨了。
他心中想着冬日的路难走,万明霁已经走了半个月有余了,也不知道到哪了。
另一边万明霁匆匆赶到一座城池,他把马牵着就走进客栈住店。
第89章 打仗
他半个月夜以继日的赶路, 这是距离边境最近的城池,他打算明日再进关,先在城中的客栈休整一下。
店小二牵着马匹去喂一些马草, 万明霁进了客栈让人温一壶酒来,再来几个下酒菜。
“好咧, 客官, 是送到你房里去,还是就在大堂里吃。”店小二问道。
“就在大堂里吃吧, 人多暖和。”万明霁正好也从来往的旅客中了解一些情况。
“好嘞,客官请坐。”店小二把凳子擦了擦。
一壶酒和一碟炒花生, 还有一碟牛肉, 其余的就是寻常的菜色。万明霁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南方的酒比较细软, 带着绵延, 不似北方的酒那般烈。
他喝着一杯酒就有些不尽兴。门外的风雪起了, 一群类似商人的匆匆而来, 大堂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万明霁心神一动:“我是一个人, 可以拼桌。
那几位男子面露惊喜, 带着外面的凉气坐下来:“多谢兄台,这天太冷了。兄台这一桌子的菜就记在我账上。”
“哪里, 这只是举手之劳, 看几位老哥风餐露宿的样子是从边境过来的吧?”
一个汉子正在把菜点好了交给店小二, 特意嘱咐了要烈酒,听见万明霁的问题, 扭头道:“兄弟真有眼力见, 这不是又要讲和了吗?我们就从澜国那边估摸着回来了, 这时候门卫监督得不严, 给几个钱就可以从边境穿过来了。”
一时之间他们几个喝酒吃菜也快活。
一个商人喝得醉醺醺的靠近万明霁,露出一口白牙低声道:“你是士兵吧?你坐在凳子上姿势太正了。”
说完他就倒在桌子上,万明霁把最后一口酒喝完,走上了楼。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万明霁就扬着马鞭入关,他给门卫亮了自己的牌子一路直达军营。
谢九陵正在和澜国的使者谈话:“你说你们使者团的人死了三个,那关我们什么事?”
“他们自己出门去找乐子,次日一早死在街道上了,怎么我们还要时时刻刻贴身保护他们啊?说了这里民风彪悍,你们自己不信,现在上哪去给你找凶手?”
一个士兵走进来在谢九陵耳边说了几句话,谢九陵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凶手给你们找到了,你说你们这些使者团要去强抢民男,这不被有志之士撞见了就把他们就地正法了,但是他们深感愧疚,觉得破坏了我们大启和澜国的友谊。”
谢九陵走过来拍了拍澜国正使的肩膀,让澜国正使的脸色更青了。
“所以他们跳崖自杀了,尸骨无存啊,这得多惨。”谢九陵露出一脸悲怆。
崔交风骚的扇子也不摇了,他欲言又止,看着澜国正使铁青的脸,和一身风流的驸马爷,他内心有苦说不出。
这特么的是什么和亲,这不和成仇家就是好的了,要是他敢舔澜国的使者,这回到朝中一定要被驸马爷穿小鞋,他左右摇摆不定,心里愁苦极了。
正在这时万明霁掀开帘子进来了,崔交的眼睛立马就亮了,万明霁和他一样是副使,又和谢九陵的关系好,他是三元及第的状元,在郊外陛下检阅东大营也表现出了惊人的人情世故,他一定会规劝驸马爷的。
崔交如此相信着。
“谢正使,这就是你们大启给我们的交代吗?我孟察记住了。”孟察涨红了脸,眼底又露出得意之色:“你们大启非要我们澜国跟你们打仗才会学着跟我们说话!”
“说完了?”万明霁出声。
崔交:“?”
孟察见万明霁进来了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知道大启的正使是大启的驸马爷谢九陵,副使他都不屑于记住。
崔交:“?”
孟察神色一沉,甩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群人付出代价,让他们见识到澜国的铁骑。
谢九陵半点没有挽回,崔交不敢说话,更是直接被孟察忽视过去。
“明霁,你来了。”谢九陵拍了拍万明霁的肩膀:“你家是小子还是姑娘,还是哥儿?”
“是个小子。”万明霁唇角漾出笑:“沙盘在哪?我先去看一看。”
“走吧,就等你来了。”
万明霁和谢九陵一起走出帐篷,要去主帅的帐篷去看沙盘,万明霁小声对谢九陵说了一句话,谢九陵心中大定。
“这就是万大人吧,我是边郡的主将,沈石。”沈石冲着万明霁抱拳。
“万大人改良的兵器用得很趁手,我对万大人早已久仰大名。”
“沈将军抬举了。”
三个人相视一笑。
十二月中旬
大启和澜国和亲失败,澜国主动挑衅,杀害城中百姓,陷些伤害皇室帝卿。澜国正式撕毁和约对大启用兵。
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澜国的铁骑的已经等不及了,而大启的兵也有些磨刀霍霍了。
边境兵都憋着一股气,东大营的兵也是积攒了一股气,他们要杀敌,要建功立业,要封王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