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71章

小路道路的路况不好,崎岖不平,水鹊有点害怕,用了大力气箍紧了他的腰。

关一舟腰腹绷得发僵,贴紧的区域好像都在撩火似的。

直接把人载到蹴鞠场。

“待会儿别乱走,我赢了陪你逛摊子。”他踢下脚撑,停好自行车,喉咙发涩,“我……晚上有话和你说。”

水鹊感觉坐这个自行车从山上下来,自己屁股都要震成四瓣了。

“你技术好差……”怎么石头都避不开的,老是颠来颠去,要不是他看不见,水鹊宁愿换自己来骑。

关一舟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他可是手都没和别人牵过的处男,那个什么技术差才正常吧。

不过水鹊细皮嫩肉的还爱娇,他……回头去找阿春,问能不能托他哥搞点什么资料。

想起了什么,关一舟忽然语气里都是拈酸醋意,“元洲哥的就很好吗?”

水鹊和他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什么试没试过,刚刚坐在后座上的难道不是他吗?

他一张小脸不满地皱着,嘀嘀咕咕地乱说:“反正比你好。”

关一舟给他这幅态度激得气血上涌,年少者的攀比心理全投注在这方面了。

“喂,一舟!去哪了?正到处找你呢。还不快过来做准备活动,一会儿都开始了!”蹴鞠场的队友找他。

关一舟没时间再和水鹊理论,他转头大声道:“就来了!”

把人带到蹴鞠场旁边的观席阴凉地去安置好,“你在这里等我,我肯定赢,待会儿带你去吃东西。”

祭典岛上有好多摆的小摊,东西五花八门。

“噢……”水鹊对这块地方根本不熟,也看不见,就是要走也不知道怎么走,他就只能乖乖在这里等人。

他是祈福的吉祥物吗?

说什么他等着就肯定赢……

水鹊百无聊赖地坐在小板凳上扣手指。

他头顶就是树荫,火热热的太阳光照不下来。

耳畔都是蹴鞠场上附近民众观赛的喝彩,人声鼎沸,大部分居民都爱站近点好观看,这点太阳在他们眼里和没有一样,水鹊待着的树荫底下倒是空出来一片地方了。

头顶突然砸下来一个球,撞了一下脑袋,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水鹊满心疑惑地捡起来。

倒是不疼,这是个竹片编的球状物,他摇了摇,是空心的。

有人从牛车上下来,和他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个姑娘呢,就抛给你了。”

沈雪小跑着紧随而来,“表叔你怎么回事?水鹊哥哥短头发这么明显。”

表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他低着头,白白净净的,我以为是镇上哪个面生的留短发的小姑娘。”

沈雪也和水鹊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啦,水鹊哥哥,我们砸错人了。”

他摇摇头,手中捧着那颗竹球,“这个是做什么的?”

沈雪和他介绍,“这个是每年选新娘用的,我表叔在神社帮忙,今年负责这个。神社每年得在岛上随机抛给十个成年女子十个竹球,竹球是空心的,拆开来如果里面塞有编好的流苏穗子,就是当年选出的送给五保公的新娘,要在傍晚坐小舟送到海上。”

水鹊问:“为什么要送给五保公?”

沈雪掩唇笑道:“只是一个习俗啦,表示对五保公的敬重,所以把岛上最漂亮的姑娘送给五保公。”

“哦,你来岛上没多久,之前都不知道吧。五保公是这片海域的海神,几百年前总是有帆船出去打渔回不来,渔民的收成也不好,都说是五保公发怒了,于是就有了这个习俗,每年送一个姑娘到海上。”

“很封建愚昧对吧?虽然从此之后出去打渔遭到的意外少了,但送到每年海上的姑娘基本都回不来了。”沈雪述说历史的时候,眼神隐隐沉重,“我倒是觉得都是因为以前没修建灯塔,晚上回来的渔船看不清航向所以触礁了,什么五保公发怒,都是老封建。”

“不过现在好啦,我奶奶说五十年前就变了,她说五保公好像换了个神一样,每年坐小舟出去的新娘都会被浪推回来。”看水鹊听得很认真,沈雪继续说,“而且我们修了灯塔,神社说是灯塔能平息五保公的怒火呢。只要灯塔没有问题,每一个晚上出海的渔民都能平安回来。”

她说着,顿住了,回忆起什么,“说起来,之前村里的发电机坏了,那个晚上……正好元洲哥出海了……”

“难怪后来给灯塔配了一个单独的柴油发电机……难不成五保公真的存在?”她说着说着自觉自己犯了忌讳,立刻噤声。

这样的喜庆日子,我提什么不好。

她暗骂自己。

沈雪接过水鹊手里递过来的竹球,佯装放松,转回话题:“因为每年的新娘都会被推回来,所以干脆小舟都系了粗麻绳,送出去没多远就由岸上的人牵拉回来了。这个习俗活动其实也就是名存实亡的啦……干脆拆拆看€€€€”

她彻底顿住了。

顶端的竹片是个极容易揭开的结构,空心竹球里头静静躺着一条火红的流苏穗子。

【主线任务:协助国立海事大学的教学工作,民俗学公益课[海岛民俗文化继承与发展€€€€以千烟岛为例]第二课:小舟上的新娘,玩家中任意一人体验小舟新娘(0/1)】

水鹊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雪就带着他和竹球跑到表叔面前,“表叔,你看这个,这个怎么办?让水鹊哥哥当今年的小舟新娘?”

表叔也怔了怔,“这……我去向老神官请示一下吧。”

几个小时后站在海边的水鹊满脸迷茫。

老神官一身装束就像古代的巫祝,掀了掀眼皮,眼珠浑浊。

“规矩就是规矩……”他喃喃自语,过于年老的眼睛已经白茫茫的一片,“既然抛到了你,那就是五保公的神意。”

“不论如何,往后你就是我们千烟的子民了。”

水鹊听到海浪声重重,稍远一些的岸上,两边都是嘈杂的人声。

他看到密密麻麻的人们的黑影在港口两侧,他不确定那人群里面有没有他的队友们,他们有没有被捉到,有没有注意到之前刷新的主线任务。

老神官步履维艰,缓慢迈着腿,口中是噜苏喋喋的祝祷词。

水鹊身上是传统的新娘装束,因为没有人预想到会是男性,祭典服装来不及更改,好在水鹊的骨架小,还能穿下,只除了拖地的裙摆短了,堪堪盖到脚踝上面一截。

脖子被人挂上了一些繁复的珠串,还有小颗小颗的碎玉珠子用细绳串起来,绕过发顶,坠在他前额。

眼尾也给人抹了些脂粉,红红的。

他像一个装点起来的宝物,要进献给所谓的海神。

元屿轻皱着眉,也没办法违抗老神官的安排,看水鹊似乎是害怕了,他说道:“我会很快将小舟拉回来的。”

小舟新娘的亲人负责全程牵住小舟上系的粗麻绳,还有在最后将小舟拉回来。

他扶住水鹊,让他能够稳稳一步一步踏上小木舟。

又有什么豆子还是花瓣一类的东西,从头顶撒下来,落到小舟两边。

风变大了,海水浓得像墨。

老神官的祝祷词喋喋不休,回荡在空中。

万里晴空转瞬风起云涌,乌云滚滚而来,水鹊忽地感觉周身都冷起来,小舟还没下海,却有种周身浸没深海的错觉。

“元屿……”他下意识去抓元屿的手臂。

“嗯。”元屿应答,“我在。”

“起€€€€!”老神官念完祝祷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整个人更加垂垂老矣,没了精气神。

一叶小舟下海。

水鹊的手松开,抓住了木舟的边沿,木舟缓缓向远海方向驶去。

深海,古老的祝祷词唤醒沉睡的触手们。

和浓墨滴在白开水中一样,近海的海域波涛浪涌,翻滚起深深墨色。

自从五十年前睡醒,游荡到这片海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它选择了解决原住的同类,开始在这片海域附近定居。

它今天心情不太好。

因为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个人在岸上唱词,那词搅得它不得安睡。

词里反复呼唤五保,它不太确定是不是人类叫它的称谓,还是他们将它以及它所有同类都叫做五保。

每年到这一天都非常令怪物烦扰,他们将它唤到浅海。

推出一个没它触手大的小叶片,上面总是有个哭得很惨的人。

也许是被人类同族驱逐的?它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年驱逐一个同族。

它不是群居动物。

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

但它每年都会拍一拍浪,让哭声吵得人烦的人乘着小叶片给浪推回去。

今年也会是如此。

一个浪拍过去,小舟摇摇晃晃,上面的人攀住木舟边缘,上半身被动地探出小舟。

雪白的小脸,吓得一丝血色也无,眼尾是红红的。

是它的小伴侣。

穿得好漂亮。

他是今年岛上被驱逐的人类吗?

他们真的不要了吗?

膨大化的触手悄悄托住小木舟,吸盘稳稳贴住舟底,让小舟平稳下来。

如果不要的话……

“bo€€€€bo€€€€”

它的呼声喜悦,这一次水鹊终于听清了他的声音,不是在睡梦中,同样也不是模糊不清的,它的发音比之前好一些。

它在喊的是,宝宝。

水鹊浑身僵硬。

木舟尾部的粗麻绳紧了紧,岸上那头在迅速往回拉。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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