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155章

河流奔涌,打在岩石上水流交错,漆黑的几只影子遁入,水流迅速聚拢成呼啸的波涛,一路奔腾咆哮,晶莹剔透。

像是童话故事改编上演的一幕戏。

如果是在巡回演出,大约会有许多孩子投来崇拜的目光,叽叽喳喳地围住魔术师,希望能够幸运地当上学徒。

魔术师望向水鹊。

小少爷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发出天真的呼声。

他只是抿起嘴巴,指向自己的脚腕。

上面沾了草茎和半干的小块泥巴。

水鹊小声说:“脏了。”

睫毛颤了颤,还是抬眼看着魔术师。

第90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7)

没有像小孩子那样对魔术的钦羡,也没有大人一眼看出黑魔法之后的畏惧。

好像比起恶徒变黑鼠,那点脏兮兮的痕迹更吸引水鹊的心神。

确实也足够显眼。

双脚光裸着,原本是干干净净的,现在脚踝沾了泥灰。

水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魔术师沉默了一会儿,只好从口袋中取出帕巾,白色的,折叠得方方正正。

他准备用帕巾去擦拭,可是水鹊又制止他。

眼神期待,亮晶晶的,“你要用魔法呀。”

魔术师还没有见过这样的。

他知道那是魔法,却不害怕么?

传闻中,邪恶的黑魔法术士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带来灾厄。

即使这是圣廷捏造促成的舆论,为了避免民众落入炼金术贪婪陷阱。

一切非属于圣廷的白魔法,皆是异教。

水鹊哪里知道什么是白魔法,什么是黑魔法。

他只是看到了只有童话里才会上演的一幕。

能把黑鼠变人再变回黑鼠,那肯定会有什么洁净术之类的招式吧?

水鹊猜测着,不知不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魔术师看了他一眼,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洁净术?完全是圣廷的把戏。

眼皮覆下,瓦蓝色瞳仁不再与水鹊对视,手掌中央聚出一汪泉水,清洌可鉴。

倾倒,清凉凉的水流蔓延过。

他再用帕巾擦拭。

“好了。”魔术师语气淡淡。

脚踝一尘不染的。

【一点都不体贴,八月份秋天了要用热水给我宝洗脚!】

【妈咪要报警了!游戏策划你是死人吗!危机时刻竟然不出[氪金9999一秒升级lv.99拳打脚踢恶霸]的终极礼包!】

【好远古的页游广告风礼包,但实用。@塞米工作室,我大哥跟你说话呢,现成的策划,还不快高薪聘请?】

【@塞米工作室,我大哥跟你说话呢】

关€€在几个学徒聚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游戏面板上能点的全点了,商城空空荡荡,除了食物、书籍就只有改名卡提供购买,连把匕首都没有。

游戏弹窗:【温馨提示:不可以为未成年人物购买管制刀具。】

关€€:???

【游戏厂商!你个宝宝贩子!我要报警把你们工作室全送进去!】

弹幕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魔笛手牵着一头白鹿回来。

他刚一松手,白鹿整只歪倒在草地上,下一瞬便没有呼吸起伏了。

宰杀不能够在马车当中进行,会使得上面全是血腥。

魔笛手像是完全没发现草地中原本叽叽喳喳的学徒们消失了,他漠不关心那些在投喂年幼血族之外的事项。

“让让。”

魔笛手对在马车尾部站着的魔术师说道。

对方让出空间,魔笛手进入马车内,他看水鹊,就像回到巢里看到嗷嗷待哺的幼鸟,薄凉的眉目显出三两分温情来,“很饿了吗?”

他脚步不停,跨过地上的斗篷,到内侧取了一个木碗,动作顿了顿,还是搭上一只汤匙。

然后抱起水鹊,放到草地边的凳子上。

斗篷收着叠两层垫在地面,这样水鹊的脚不至于踩在草茎里。

匕首闪着寒芒,在白鹿的脖子一横拉,和给野雉放血时相差无几的手法。

温热的血液汩汩涌出,沿着碗边流入木碗。

水鹊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

结果魔笛手拿满满一碗的鹿血,送到他嘴边。

还是温烫的,在清晨的空中冒出丝丝缕缕白汽。

水鹊看了看碗,又看了看魔笛手,不敢置信。

这是要做什么?

是给他喝的吗?

是、是在警告他还是准备让他适应流浪马戏团刀尖舔血的生活?

血腥味扑鼻,水鹊苦着脸撇开脑袋,“我不要喝。”

魔笛手问他:“你不饿?”

再饿也不能直接茹毛饮血啊……

水鹊紧闭眼睛,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饿了,不饿了,你快拿开!”

魔笛手收回木碗,看向水鹊时,眼中蒙着浅淡的疑惑,仿佛在看挑食的幼崽。

魔术师清洗白色的帕巾,弄干后叠回方方正正的块状,熨帖地放入口袋中。

“或许这小鬼喜欢熟食。”

一个不爱吃生素食的小吸血鬼。

魔笛手接受了对方提出的建议,生疏地开始处理白鹿。

篝火燃烧到了极佳的状态,灰白色的草木灰,木材噼噼啪啪烧出爆裂的声音。

水鹊忽然小小声提醒,“你的手……流血了。”

他也不是关心绑匪的身体健康。

只是,空气中有一道美味的气息。

鹿肉还没串起来放在篝火上烘烤。

所以……那道气息好像是,从对方手指上传来的。

水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从起床到现在,只喝了那两口粗粮粥,嘴里没味,又渴又饿。

魔笛手看见那双眨也不眨,定定盯着自己的眼睛。

匕首不慎划过,因而流着血的手指,送到水鹊唇边。

果然像小羊羔一样舔舐起来,脸颊晕得一层粉粉红红的。

他的教子,原来不是和他一样的素食吸血鬼。

相似点少了一个,说不上来有没有失望。

他的手收回去,对方抬起脸来,可怜巴巴地望着。

匕首划拉,猩红的血液像山谷间奔腾的溪流一样冲垮堤坝,滴滴答答溅落,黏在草叶上。

“你做什么呀。”

水鹊本来吓得瞳孔紧缩,想出声提醒,可是对方的手腕抬起来送到他唇边,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急急地用唇瓣贴在创口上,唯一的尖牙刺入肌肉覆盖下的血管。

他第一次尝到这样的食物,吃得又急又馋,但嘴巴就这么小一点,喝也来不及喝,一大半全滴落到草地上浪费了。

魔术师饶有兴味地观察,“好没吃相的小鬼。”

唇洇得红红的,脸颊餍足地泛着粉,靡丽得过分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舒服得喉间发出呼噜呼噜声。

直到魔笛手扯紧纱布,粗劣地包扎完伤口,水鹊才怔怔地反应过来。

他刚刚怎么抱住别人的手,又咬又啃啊?

魔笛手的黑眸变得赤红,静静的,出声问:“吃饱了?”

水鹊诚实地点点头,还下意识礼貌地说:“谢谢……”

魔笛手摩挲了一下纱布,浸红了,“嗯,不客气。”

联系了前因后果,还有魔笛手之前的异常反应与说辞。

水鹊终于明白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