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重重,内里还有一参天大树,隐天蔽日。
光线昏暗就让人丧失了许多安全感。
水鹊后背抵着粗糙树干,他唇肉鼓胀,被人吃得站不稳。
宗慎双手穿过他腿弯,像抱小孩一样将人托着起来。
他动作太突然,底下蓦然悬空,水鹊忍不住低声惊呼,双腿颤颤地夹住宗慎腰身。
男人宽大的身躯将他堵在树干与胸膛之间。
竹丛环绕中,唯余耳鬓厮磨的暧昧与唇舌搅动的水声。
宗慎没有接吻的经验,他知道要撬开人的牙关,本能地抵住唇肉磨碾。
软舌湿哒哒。
水鹊一直呜咽着躲避,奈何不了对方追着纠缠。
气息黏糊,小元君仅仅被吃嘴巴就受不住了,整个人和过电一般细细颤抖,腰肢软得像二月天的抽条柳枝。
荆潜余光从竹叶缝隙瞥入,这个角度只能见到小宗主后仰的靡丽脖颈,还有合不上的唇缝。
他听到那从喉间挤出的小小一声,“师、师兄……”
而无情剑道冷心冷情的首席师兄,应答:“嗯。”
小宗主哭得很可怜,但细细弱弱的,像猫叫一样。
泪水也被认真吻过。
第143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22)
宗慎是先回来的。
原因是被水鹊强硬地要求避嫌,免得让其他人发觉异常。
给人亲得唇肉发胀的小宗主,眼睑还覆盖着绯红。
愠怒地瞪着他。
唇珠像沾露樱桃。
特别娇气,亲几下就哭了。
宗慎想着,抚平了腰间被水鹊大腿搅得凌乱的衣料。
又是一派清风亮节,不徇私情的模样。
得到了好处,他自然要为小宗主排忧解难。
给那个纯阳之体续住性命。
水鹊见他背影消失在竹林间,才松一口气。
双手捧住脸颊,缓缓蹲下来,因为之前连气也喘不上,缺氧把脸都憋红了。
又来了。
那个感觉。
水鹊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了望四周。
毛竹葱翠。
没有人。
他一直感觉有人在窥视他。
就像阴恻恻的毒蛇锁定猎物,视线是淬着冰的。
又像是潮湿阴霾天里晾不干的衣衫,假使穿上了,会黏着他的一举一动,让水鹊后脊发凉。
他咽了咽口水。
整理好衣襟,鼓着一口气往竹林外面走回去。
刚一拐角,就撞上了坚实胸膛。
水鹊抬颌,对上一双赤金色的眼睛,眼底情绪翻滚,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水鹊被他吓到了,“你刚刚一直在这里吗?”
荆潜扯了扯嘴角。
拎起自己手中用草绳绑着的鱼,“路过。”
他不正面回答水鹊的问题。
水鹊不能确定之前感受到的视线是不是他的。
监察者冷声提醒道:【不是。】
水鹊心中更加不安了。
如果不是荆潜,那是谁?
监察者说话如同谜语,【不全是。】
荆潜看水鹊神色不对劲,眉峰一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在林子里做坏事了,担心被我发现?”
水鹊含糊其辞,“没有,我才不会做坏事。”
“你别冤枉我。”
骗人。
荆潜全看见了。
看到这个小宗主是如何夹着人的腰,后颈向后舒展,透明水液湿洇洇地从唇角蔓延至下颌,全被宗慎啜饮干净。
荆潜质问:“没做坏事你嘴巴怎么这么肿?”
他这么问让水鹊下不来台,随便找了个蹩脚借口,“……上火了,你别管我。”
水鹊向左边走一步,绕过堵在这里的荆潜,匆匆地往回走。
把他当傻子糊弄?
荆潜心情不太爽快,亦步亦趋地跟在水鹊身后。
直到脱离竹林那边的环境,水鹊才觉得那股子潮湿阴冷消散了。
可能只是林子里太暗太冷的缘故……
他心中安抚自己。
水鹊这才有心情转回来看荆潜。
慢吞吞倒退着走,“你要做鱼粥吗?”
直接烤还行,荆潜没做过煮的鱼粥,即便如此,他还是问:“你想吃?”
水鹊小声咕哝:“因为病人吃清淡点会比较好。”
“哈?”荆潜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要我做给那个€€冀吃?”
他脸色一下就变差了。
不做就不做,干什么这么凶?
水鹊缩了缩脖子,“你不做……那能把鱼给我吗?”
荆潜提高音量:“你要亲手做给他吃?”
他摆冷脸,“我不如去把鱼放生了,自己积功德。”
荆潜没那么贱。
那个€€冀就是丹田毁损,也是辟了谷的,就差一步金丹。
用得着这小宗主像个小娇夫一样,忙前忙后给他煮鱼片粥?
荆潜宁愿眼不见为净。
水鹊为了和他说话,正后退着走路,一时不察差点绊住脚,要摔个屁股墩儿。
好在荆潜离得近,一把抓住他。
“你走路不看路?”
荆潜皱眉。
水鹊嘀咕:“我后脑勺又没有长眼睛。”
弘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招招手,朗声对水鹊说:“他一个虬龙,不食五谷,哪里会做鱼片粥?来来来,小宗主,想吃的话我帮你做就是。”
荆潜冷冷道:“烂好人。”
弘远耸肩。
他问心无愧,总比荆潜师弟逮着人家小宗主欺负得好。
还能让人亲亲昵昵地凑过来,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谢谢弘远师兄。”
………
身负重伤的青年,面色苍白,眼周青黑。
眼皮几乎不可察地翕动。
水鹊赶紧伏低朝前去看,轻声念他名字:“€€冀……€€冀?”
青年毫无征兆地开始咳嗽。
水鹊扶他坐起身,拍拍他后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借由外面照进石洞的昏黄光线,€€冀视野重新明晰,看见了满脸担忧的水鹊。
五脏六腑好似都要咳出来,咳得胸膛和喉咙一片刺痛。
€€冀推拒了水鹊的手,背过身,对着另一边的地面吐出了一口淤血,血迹红得发黑。
好在吐出这口血后,气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