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 第80章

这话倒不是假的。

楚霁平日里对着一众下属也是温文尔雅,温和有礼,赏罚分明,恩威并施。

可他毕竟握着整个沧州的兵权,当初收拾钱马二人时也那般雷厉风行。

余威未散,又民心甚高,积威极重。

整个沧州城里哪里有人敢真的和楚霁叫板?

秦纵自然也知道这些,可楚霁生气他便也生气,楚霁睡不好他就更生气了。

而且,那些人总是些什么“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的车轱辘话,一群老顽固,没本事还爱瞎叫嚷,平白惹人心烦。

两人又在马车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眼瞧着秦纵回军营就要迟到了,楚霁才推了推赖着不肯走的秦小将军。

秦纵知道他就要回东郊大营了,但他还要在军营里待上半个月呢。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他这岂不是要二十一个春秋都看不见楚霁?

楚霁见秦纵还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下了然。

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逗弄秦小将军了。

楚霁故意板起脸,好半晌都不说话,只是一双桃花眼在秦纵的脸上逡巡着。

多情的,又是严肃的。

秦纵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他迟疑地问道:“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应该啊。

因为要和楚霁一起出门,他起了个大早便开始收拾自己。

楚霁总是夸他好看,那他必须将这一优势发挥到最大。

然且,两人的官服不同,自然下不了功夫。但秦纵早就“贿赂”了纪安,此刻两人头上的玉冠可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是这事被楚霁发现了?

秦纵有些心虚。

楚霁闻言,身子前倾,素白的食指挑起秦纵的下巴。

秦纵随着楚霁的靠近,渐渐屏住了呼吸。

此刻,明纸糊的车窗透出些暖煦的日光

光晕照射在楚霁的脸上,为他的无双姝色增添了几分神圣。

秦纵不敢呼吸,恐惊天上仙人。

下一秒,楚霁温软的唇瓣,落在了秦纵的那一截断眉上。

“啵”

药香萦绕。

转瞬即逝。

像是片羽毛在他的眉眼处轻扫。

又像是蝴蝶扑扇着翅膀,无意间落在小狗的鼻尖。

可下一刻,他又扑扇着翅膀离开,没有一丝的留恋。

秦纵想伸出手去挽留。

还未等他动作,一只手轻巧地弹了下他头顶的白玉冠。

秦纵被这轻飘飘的一下给弹得大脑一片空白。

楚霁扫了眼还呆愣着的秦纵,心情大好地下了马车。

果然只要“调戏”秦小将军一会儿,就又拥有无限力量去应付衙门里头的那群老顽固了。

纪安哪里有事情敢瞒着他?

第一次发现端倪,是他和秦纵一起去射箭那次。

两人不仅劲装同色同款,就连腰间的玉佩也是一对儿。

那块月纹的黄翡玉佩,是纪安推荐搭配的。

回过味来的楚霁自然想通了其中关窍。

果不其然,当晚他刚回房就收到了纪安的坦白。

不过,秦小将军这般费尽心思,他又岂能不纵容着?

秦纵呆呆地看着楚霁的背影。

待人都走进府衙了,目光也不肯收回。

回过神来的小狗此时才明白,蝴蝶全然知道他的心意,每一次的停留都是故意为之。

半晌后,秦纵才走下马车,骑着踏雪,往东郊大营去了。

昨夜楚霁睡不着,便叫了秦纵一起商议军营整编一事。

两人商议了大致的章程,只过了一夜,秦纵便有了完备的想法。

楚霁这般信任爱重,秦纵自然不能辜负。

东郊大营内,秦纵让人将踏雪带去马棚,径直提着银戟便走了进去。

远处士兵正在自行操练。

此时的沧州守军已然面貌一新。

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个月的训练,更是因为年前同大阙的一战。

未饮过血的兵刃总是缺乏肃杀之气,正如那亮银戟远不如他现在手中的一柄,其相差的远不止锻造工艺。

一场真正的战役过后,这些人才成为了真正的士兵。

铁血之师。

演武台上,蒯民正和薛正对战着。

蒯信和于乌抱臂站在一旁,一边观战一边交流。

“将军来了。”于乌比之蒯信更敏锐,即使秦纵有意隐藏了脚步,也还是被他率先发现了。

秦纵见此,满意地点点头,也算是应了于乌的话。

蒯信也回过头来,一眼却瞧见了秦纵的银戟。

蒯信是个十足的武将性子,爱宝马,更爱神兵。

他两眼发光地看着那双耳的画杆方天戟。

若不是拿着这银戟的人是秦纵,蒯信几乎忍不住要上手去刷两下。

原先那柄亮银戟秦纵就宝贝得不行,不允许别人碰一下。

现如今换了这样的神兵,便是更不能了。

蒯信瞧着眼热,羡慕道:“将军的银戟瞧着着实不凡。”

他也想要一个。

瞧瞧这银戟,其刃极锋,重若千钧。

秦将军拿着它,就像是画里走出的战神一样。

谁知,秦纵听了这话,脸上有些许羞涩,羞涩里又带着几分得意,得意里满是藏不住的炫耀。

“你怎么知道这是主公特意为我打造的?”

蒯信闻言丝毫没有察觉出端倪,反而大喜过望。

原来是主公赠予的。

那就好办了!

他当即朝着秦纵一抱拳,感激道:“多谢将军告知。等休沐了,我也去找主公讨要一个。”

秦纵咬牙,真是郁猝极了!

于乌在一旁憋笑到肚子疼。

也就是蒯信这个心思单纯的还看不出、听不出了。

他年纪颇长,又是一路摸爬打滚上来的,自然九曲心思。

去年冬至,楚州牧在府里款待他们几人时,与秦将军之间的动作并未避讳着。

他猜得出。

世人皆道,男子之间的亲狎轻佻而无真情。

是贵族之间的腐烂颓靡。

可于乌只是稍有些震惊罢了,他确信两人皆为品行高洁之人。

只发乎于情,无关风月。

否则,秦将军年纪虽小,但做事却极为老成,丝毫看不见一丝稚气,又怎会有这样的时刻?

恰逢蒯民与薛正分出了胜负,两人跳下演武台,瞧见的就是此情此景。

薛正小小地用胳膊肘撞了下于乌,意在询问怎么了。

就连蒯民看了秦纵的黑脸后也极为好奇地凑到于乌旁边。

于乌悄悄地给两人复述了一番方才的事情。

甚至将秦纵说话时的神情学了个七八成。

若不是还记着秦纵是恩人之子,又是他最崇拜的将军,薛正几乎要笑得直不起腰。

蒯民闻言,愣怔稍许后便也摇头笑了起来。

大哥在回盐场之前,便将自己同主公还有秦小将军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看到大哥并未因爱消沉,反而有种破开枷锁的明朗,蒯民也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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