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然搭上陈夕的腰,把人揽的近一些,不似刚刚那样温和有礼,换了张玩世不恭的皮。
陈夕亮晶晶的兔子眼盯着林奕然凸起的喉结,秋心荡漾。
林奕然对陈夕比了个噤声,戴上蓝牙耳机,瞬间撕掉玩世不恭的面具。
“李经理好,我是林奕然。对,上月在你那采购的样品无问题,可以正常发货,另外我想确认下,施工队几号可以进场?”
“嗯?之前不是说7号么,你想毁约……你不用说这么多,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没有按照合同执行我就投诉。”
“不行,施工队最晚8号进场……呵,不瞒您说,我还真有备选工队,如果你这做不了,一分钱都拿不到。”
正午的太阳驱不散林奕然周身阴翳,陈夕在他怀中有些无措。
刚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林奕然的手掀开陈夕衬衫下摆,探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摸。
“好,发货把单号给我,施工队人员明细也发我。”
林奕然挂断供应商的电话,又给关超拨过去。
“关总现在忙么?”林奕然神色淡淡,不似刚才那样冰冷,也不像面对杨琪那样阴阳怪气。
“今儿个我跟陈夕来灶王城,碰巧打听到他们下月要开展智慧项目,我估计他们做智慧项目,是想给古城评星级,比如智能马桶、储物箱、领路机器人这些小东西你帮我找找资源,嗯,对。越多越好。”
“预算足,应该能有几百。啊不,大工程大项目你有资源我们也不能接,我们是做广告的,又不是搞工程的。”
林奕然边与关超阐述需求,边摸陈夕的腰。陈夕靠过来,趴在他胸口似想窃听关超说什么,但是商务手机收音很好,除了林奕然的胸腔震动外,半点儿没听到别的。
心思缜密的上级遇到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陈夕喜欢认真工作的林奕然,他可以让自己暂时解放大脑,成为最坚实的依靠。
面对同事,林奕然总是温和有礼,但他在衬衫内的手非常粗鲁无礼。
挂断电话后,林奕然又换了张斯文败类的皮。
秋日下、橡树旁,两个高挑的身体越靠越近,像是两枚磁极,吸引彼此缩小距离。空气中交织炽热的气息,弥漫着炽烈的情预。
林奕然抚上陈夕的脸颊,陈夕以为老流氓又要说不着调的话,不料林奕然说:“宝贝做个会议纪要,晚点发群里。”
陈夕:……
“现在就做,做不完晚上不草你。”
陈夕:行吧,我给领导做牛马。
林奕然对上位者拿捏有度力求打成一片,对执行者威逼利诱做足姿态,对乙方要求严苛只谈利益,对同事温文尔雅搞好关系……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披上不同的皮。
他是一条变色龙。
第84章 直(修)
林奕然拎着单反去古城采风,陈夕用他的MacBook吭哧瘪肚做会议纪要。日头偏西不知觉间快到下午三点钟,陈夕做完会议纪要又做闪耀数据报告,今儿个是周五,可以不写周报,但是答应甲方的一定要做到。
林奕然回来后坐在树边一直没吭声,陈夕肚子饿得咕咕叫,收了MacBook问:“我们吃什么?”
林奕然在鼓捣单反里的照片,没说话,陈夕过来推他下,差点儿给人推趴下。
“我现在就剩一口气了,纯纯在凭意念跟你讲话,真不知道疼人。”林奕然饿得嘴唇发白,伸着胳膊要陈夕扶。
陈夕也没什么劲儿,薅着胳膊给人拽起来,林奕然故意往他身上靠,压上去大半身重量:“到饭点了,往西走,吃顿好的。”
肩膀上的玩意儿死沉,陈夕负重前行,步履维艰,像是牵头驴。
餐厅是雅致的二层小楼,林奕然对前台报了个包厢号,与陈夕上楼。
包厢?
陈夕先想到的是带颜色的东西,转瞬又被饿得直不起腰。
食色性也,但是没有面包如何跳舞?
还是先吃饭吧,什么也无法阻挡我对大米白面的渴望。
包厢不大,红木雕花的四人桌,靠着窗。
这屋里有窗?陈夕不淡定了。
他以为老畜生忍不住,想在餐馆搞,有点儿兴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林,林哥,我们能不能晚上回家再做?这地理条件让我很紧张。”
林奕然敲敲他的小脑袋,无奈道:“刚不说了么,要跟张哥一起喝点儿,你这金鱼脑子一天怎么就装这点事儿啊。”
陈夕“哦”了声,心道:你更肮脏龌龊,跟我在这假正经什么。
15:00餐厅上菜,15:10张有声推门而入。
陈夕再次佩服林奕然的时间管理。
体制内的要懂得避嫌,张有声刚才一句话没说,现在杀个回马枪。
张有声哈哈笑道:“我说怎么偏要来,整半天是小杨给你惹了。”
“€€,主要是带陈夕来走走过场。”林奕然示意陈夕倒酒。
陈夕乖乖给张有声满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刚要给林奕然倒,林奕然撤杯回绝道:“我开车不喝酒,你给张哥陪好了。”
觥筹交错,陈夕硬着头皮喝了两打鲜啤,眼角泛红,怕失态说错话,不敢再喝,悄咪咪在桌下抓住林奕然的手求救。
林奕然挡住张有声的酒杯,轻笑道:“张哥,陈夕喝不了多少,你要是没喝够,下次咱换个地方喝。”
“€€,我一会儿还得回去打卡,正好也不能喝太多。”张有声腆个啤酒肚,话说得一点儿没有说服力。
酒后陈夕的皮肤透着红,不自觉向林奕然这边靠,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总是想找个依靠。林奕然也没避讳,问服务员要了瓶开卫,拧开瓶盖给他。体制内的都是人精,察言观色本事一等一,张有声混迹官场多年,见怪不怪,夹了两粒花生米,给自己满上慢慢喝。
“上次一起吃饭那小白脸,总给我发微信,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我怎么回昂?”
林奕然夹了块酱牛肉,神色淡淡:“晾着。”
陈夕迷迷糊糊反应过来,他们聊的是沈月生。
他们串通一气用文旅资源吊着沈月生,看来林哥跟张主任的关系不一般,这么铁的关系没个几年处不来,林哥是怎么跟张主任认识的呢?
陈夕觉着他对林奕然的了解不够多。
他想,时间还长,以后总有机会了解的。
三人吃到16:50,张有声踩着点儿回办公室打卡,林奕然拖着陈夕上车回家。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三五瓶啤酒刚刚好,有点儿上头还没醉,微醺的状态最适合做爱做的事情。
这次陈夕没淋雨,又是周末,可谓天时地利,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耽搁在路上。
凯迪拉克在高速飞驰,司机与太阳赛跑,追着日落冲进远方的地平线,颇有夸父逐日的气魄。导航频频提示超速,林奕然不得不在区间测速后半程放慢车速。
陈夕歪着头倒在副驾,像是睡着了,很乖很可爱。林奕然单手开车,从储物盒内拽出毛毯给他披上。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刚好够酒后小憩,林奕然停好车后叫陈夕,陈夕迷迷糊糊睁开眼,哼着奶声奶气的鼻音:“林哥。”
天,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填满黄色废料的心瞬间被萌化。
“乖,起来,回家再睡。”林奕然咬了口陈夕的脸,低声诱哄,“还是说你想在这做?”
陈夕给他一拳,没什么力度,软绵绵的,比起抗拒更像是在撒娇。酒后说话不过脑子,陈夕秃噜嘴:“技术贼烂,还总想玩花活儿。”
林奕然:……
被嫌弃的领导说翻脸就翻脸,张嘴就怼:“别磨蹭,快点儿下车。”
跟你说人话听不懂,非得暴力解决问题。
“昂。”陈夕耷拉着头,打开车门伸出爪子,站起又坐回去,故意道,“我喝多了起不来,林哥抱我。”
“真服你了。”林奕然对自己臂力有清晰的认知,70KG是极限,抱陈夕应该不成问题,但前提是他不乱动。
醉酒的人比死猪还沉,陈夕不好好环着他脖颈,反而上下其手,林奕然怕闪了腰,刚进电梯间就把人堆地上。
陈夕:……
“你就这么把我扔地上不管了?”陈夕歪脖子表示抗议。
“昂,我扛大米回家,进电梯也是扔地上。虽然也有劲儿一直扛着,但感觉在电梯里扛着大米的是傻逼,反正我是没见过谁在电梯里继续扛大米。”林奕然选了个恰当又不恰当的比喻,逻辑清楚,振振有词。
陈夕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伸出爪子:“抱不动就早说啊,整的像我欺负老年人似的。扶我起来,我自己走,不用你抱,我怕你闪了腰再碰瓷问我要医药费。”
电梯门开,林奕然提溜陈夕的胳膊,像举兔子似的给人举起来,刷指纹开门推进屋。
“哎呀!”陈夕被推地板上,四仰八叉皱眉抱怨,“我刚是给你挡酒才喝成这样儿,你不知道感恩还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我可以给你脱裤子,不可以给你脱鞋!”林奕然半点儿不惯他毛病。
陈夕慢悠悠脱鞋,进屋后一个猛冲,直接给林奕然冲到沙发上。
“小伙儿挺有劲儿啊,跟深水炸弹似的。”
林奕然陷进沙发,陈夕压在他身上,气势汹汹道:“从哪学的污言秽语!”
“哈,你懂这个?”林奕然手掌搭上陈夕的腰。
精窄的腰腹凹向下,丰腴饱满的臀翘向上,陈夕在林奕然大腿滑了两下,用臀尖蹭他手臂。
林奕然狠狠拍了下陈夕屁股,低骂:“小浪货。”
“说什么呢。”在勾引人这方面,陈夕似乎很有天赋,抵着林奕然的鼻尖儿,说出的话像是吹出的气,“都给我骂起反应了。”
“宝贝虽然我现在很想,但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林奕然咬了口他鼻尖。
陈夕在他身上蠕动,慢慢悠悠爬起,当着他的面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他虽然瘦,但是骨架均匀,腰肢柔韧,区别于女性的身体多了些肌肉,瘦而不柴,艳而不荡。
衬衫滑落,陈夕捉着林奕然的手,帮自己解皮带。
“哐当”皮带头掉地上,紧接着是西裤。
灰色的四角内裤撑起,劲瘦的大腿、细削光滑的小腿,脚上套着灰色的袜子……
陈夕眼中是炙热和坦诚,澄澈又缠绵,像伴随落日出生的妖精,矜贵妖娆。
林奕然排斥同性,但疯狂、迫切地想要陈夕。
陈夕笑道:“说好的直男呢?”
林奕然:“不直怎么上你?”
直可以是“没弯”,直也可以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