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拍、网球落地的同时，裁判宣布道：“15：15。”
强大的、夸张的、之前从未展示出的力量。
闻霄活动一下被震麻的右手手腕。
在对上艾邦嚣张挑衅的眼睛时，果断放弃太极拳以柔克刚的打法，选择八极拳的打法以暴制暴。
“30：15。”
“30：30。”
“1：0。”
“1：1。”
裁判一次次宣布着得分情况。
场下观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场紧咬彼此、难分伯仲的比赛。
卢中皱着眉，听到一旁有人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这闻霄是个白痴吧，明知道自己力量不如对手，还这么硬碰硬。”
卢中扭头，眼神变得古怪，“周…宇瀚？”
他还以为这位小少爷输了比赛后就直接回去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
周宇瀚听到自己的名字，扭头看来一眼。
那表情已经完全忘了卢中是谁，不过在看到和闻霄一样的北京队服后又想起一点。
“是你啊，你和闻霄很熟吧？”
卢中点头，“确实很熟。”
周宇瀚：“你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吗？明明跟我打得时候还会借力打力，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莽了？”
卢中：“这个嘛……闻霄应该有自己的计划吧。”
周宇瀚嫌弃撇嘴，又把头扭回到赛场上。
此时比赛已经到了3：2，再这么下去，绝对会进入抢七。
“闻霄，手腕没事吧？”
卢中探身向下，递给闻霄水和毛巾，“教练去看文山比赛了，现在也没人给你支招。”
“支招？”闻霄蹭了蹭毛巾，轻笑摇头。
“没事的，我有自己的计划。”
“什么计划？”冷不丁一道声音插入两人中间。
闻霄和卢中扭头看去，只见带着几丝怨气的周宇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周宇瀚警告闻霄。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输了比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检测到手下败将挑衅行为，宿主请予以回击。】
闻霄眨眨眼，相比于系统判断的挑衅行为，他倒更觉得这是变相的加油。
于是在沉默了几秒后，他友善笑道：“……谢谢你为我加油。”
周宇瀚浑身一震，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发烫。
“滚、滚啊€€€€我才没给你加油呢！”
“这样吗？但还是谢谢你能来看我比赛。”
闻霄拜拜手，把毛巾和水还给卢中后，再度走到场上。
对面艾邦好奇询问，“怎么了，感觉你遇到什么好事。”
“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打过比赛了，所以很高兴。”
闻霄很诚恳的说着，褐色眸子在阳光照耀下，像是甜腻的蜂蜜。
艾邦一愣，抓了抓脑后头发。
“我也一样。”
不再多废话，比赛再度开始。
短暂中场休息后，艾邦的体力和力量再度恢复到巅峰状态。
闻霄调整着呼吸的节奏，上前回击对方网球。
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1]
“砰”的一声，艾邦惊愕看着自己被打飞的球拍。
“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力量绝对比闻霄要强。
但刚才那一下……也的确比之前的威力要强。
艾邦望向对面，在酷夏燥热的风里，那少年冲他浅浅一笑。
【您已领悟被动技能：发劲（初级）】[2]
在此前和艾邦的比赛中，闻霄一直都在调整着自己的发力姿势，一遍遍尝试如何达到八极拳中‘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地’的概念。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付出一些代价后，他终于领悟到了发劲的真意。
发劲加上暗劲，他便能用最轻便省力、最不动声色的方式打出最强力的网球。
为此丢一些球是值得的。
“艾邦，之后我会认真起来的。”
闻霄提醒着，既然已经领悟了新的技能，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和艾邦硬碰硬了。
事实上，在刚才几局硬碰硬中，他的手腕早已开始发烫。
要是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之后的比赛。
“你早就该认真起来了，闻霄！”
艾邦扬起更灿烂的笑容，“我看过你的比赛，知道你更强的打法。”
第20章 度假村
“比分6：4，闻霄胜。”
随着裁判的宣判，闻霄小组赛的最后一轮成绩也确定下来。
6：1。
3：6。
2：6。
6：4。
四轮全胜，进入前三争夺赛。
手腕又红又烫、疼得厉害。
闻霄将球拍换到左手，右手伸向前方。
“比赛打得很开心，艾邦哥。”
“哥？直接叫我艾邦行了，不就差一岁嘛。”
艾邦轻握住闻霄伸去的手，隔着球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方身上有种奇特的香味。
不等闻霄再闻，艾邦就松开手，笑容灿烂。
“恭喜你赢了比赛。”
“谢…谢。”
看着对方低头在口袋里翻找的动作，他疑惑眨眼，“怎么了？”
“噢，送你的礼物。”艾邦抓了抓头发，把所有口袋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所谓的礼物在哪。
“奇怪，我记得就放在口袋里……算了，给你这条。”
他直接解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条编织手链。
“这叫金刚结，最早来自西藏古老的佛法雍仲本教，现在是一种护身符，不需要的话最好把它放在高处，戴的时候不能戴脚踝。”
【金刚结：友情的见证。】
【隐藏属性：魅力提升。】
“谢谢，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闻霄摸着手腕上红色的金刚结，很是认真的保证着。
【艾邦好感度提升。】
艾邦露出虎牙，“喜欢就好，我本来以为会送不出去呢。”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会拿冠军啊哈哈哈，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我又有了努力的目标。”
两人一同下场，分开去找各自队友的时候，闻霄握住艾邦的手腕。
“我想进国家队，想在世界赛场上打网球、想当世界第一，我需要一支很厉害的队伍，最强的队友……你要来吗，艾邦？”
注视着艾邦疑惑望来的眼睛，他语气异常坚定。
蝉鸣阵阵，燥热的风吹动少年额前的黑色碎发，跃动的阳光映入陈酿般的深褐眸子里。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感层层笼罩下来，艾邦一时间忘了呼吸。
他从未具体想过自己要打网球做什么，只是体验运动竞技带来的乐趣，体验战胜别人带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