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志嫌弃撇嘴，“滚。”
“上场吧，赢了比赛才是报仇的最好办法。”
闻霄把新球拍递给还很愧疚的辛俊英，拍拍对方的肩膀轻声安慰。
辛俊英点头，接过并攥紧球拍。
“嗯，我知道的。”
“去吧。”闻霄把他往球场上推了一把，回身到选手席走时，视线扫到安静坐着的林修和基斯身上。
基斯的双手搭在大腿上，攥得紧紧的，手背乃至小臂都能看到青筋。
说是为朝夕相处的朋友打抱不平也说得通。
但闻霄能看得出来，对方愤怒的并不只是乔泽受伤的事，而是又想起了一年前的经历。
这次表演赛没有安排他或林修上场，现在看来，果然是对的。
基斯是一枚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该好好想想，应该如何拆掉这颗炸弹了。
……
再度上场，比赛双方的实力进一步提升。
果然刚才不止是中国队在隐藏实力，西班牙队同样在隐藏实力。
当前比分1：1平。
罗德里格的狙击威力再度提升。
接下这颗网球时，乔泽在心里惊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在训练基地时，他可是在单打中见识过闻霄、艾邦那种真正怪力的网球。
现在这种，只能说是一般般。
“哈啊€€€€！”
一声大吼助力，乔泽用力回击。
离开球拍的瞬间，网球在空中包裹上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分散飞向前方。
罗德里格攥紧球拍，紧紧盯着五种颜色下的五颗网球。
在交织缠绕间，五颗球除了颜色有所变化，丝毫看不出其它区别。
对方绝不可能凭空变出五颗实体球，所以其中四颗绝对是假的。
只能赌一把了。
“阿德里安！”
他大吼，同时挥拍撞上其中一颗网球。
接触时毫无实感，是假的。
阿德里安同样挥空，没能碰到真正的那颗网球。
五颗网球落到一处，光芒消失，只剩一颗黄色网球被场地弹起，向后方滚去。
15：0
30：0
比分2：1
【五方师子】
唐朝宫廷狮舞趋于成熟时出现的，表演开始时，五种颜色的狮子从五个方向向中心游动。
乔泽尝试过将舞狮融入网球，这是其中之一。但【五方师子】也有弱点。
不说能一眼看穿真假的闻霄，就说此刻的对手。
在经历了好几次挥空后，罗德里格果断退至后场，靠着五颗网球汇合在一起后的机会猛然发力。
乔泽接住对方威力可观的网球，高吊球回击。
阿德里安立刻上前，牢牢护住前场。
“我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辛俊英的脸上露出残忍至极的笑容，朝毫不设防的阿德里安打出一颗平平无奇的网球。
阿德里安原本还被辛俊英的笑容吓到，但当看到后者绵软无力的网球时不由嗤笑一声。
这么没力气的网球，居然还想学他们打暴力网球。
反手轻松接住网球，阿德里安浑身一震，整个人像瞬间冻住的冰雕般，就那么固定在原地。
球拍没有挥动，被球拍挡下的网球自然而然落到地上。
15：0
乔泽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不愿想起曾经被辛俊英支配的恐惧。
罗德里格紧皱眉头，抬手拍了阿德里安一下。
“喂！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在……？”
错愕望着阿德里安失魂落魄的脸，罗德里格注意到对方的嘴唇一开一合，正在喃喃说着什么。
罗德里格凑过去，听清对方嘟囔的是“f（x）=ln（arcsinx）的连续区间是……是……”
什么意思。
突然间在比赛场上开始做微积分吗？
“喂！”
“啊！”
阿德里安的后背又被重重拍了下。
他终于清醒，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又像是溺水的人被拽到岸上。
“刚才怎么了？”罗德里格皱眉问。
“我……”阿德里安又打了个哆嗦。
“刚才脑海中突然多了一道题，好像必须要解出来才行。”
他看向罗德里格前辈，“前辈，你知道那道题的答案吗？”
罗德里格本就有些黑的脸更黑了，强硬改变话题。
“还在比赛！快点振作起来。”
【周髀算经】
辛俊英的网球技能是借助自己超高的精神力，利用网球向接球的对手传递信息。
周髀算经是他给自己的招式起的名字，因为《周髀算经》是他看的第一本有关中国古代数学的书。
这一招刚问世那会儿，把闻霄都给难倒了。
闻霄没有那么好的脑子，高中数学都学得一知半解，更不要提什么微积分了。
能破解纯粹是因为闻霄的精神力比辛俊英高，很快就抵抗住了而已。
……
就像乔泽重新上场时说的那样，要打一个6：1。
他们也的确做到了。
西班牙队的两人上前和他们握手。
阿德里安垂头丧气，“所以刚才那题的答案是什么，你真的会微积分？”
“我正在学，还没有很懂。”
辛俊英谦虚说道：“刚才那题的答案很麻烦，我得写下来才能告诉你。”
“好吧，那等练习赛结束再约。”
阿德里安表现出的对微积分的兴趣令乔泽无比错愕。
他不免多看了阿德里安几眼，又在听到罗德里格的声音时把注意力收了回去。
“我承认之前小看了你们中国队。”罗德里格道。
“但我们西班牙真正有实力的选手都还没有上场。”
乔泽用英语回答，“放心，我们真正有实力的选手也都还没上场。”
“是嘛，那我还真是期待。”罗德里格显然是不信的。
中国队在第一场的时候已经出场了唯一的职业选手，剩下的再厉害，也不会有闻霄厉害。
乔泽无奈耸肩，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
双方下场，在掌声和喝彩声中，朝各自所在的选手席走去。
前两场比赛都是中国队赢，剩下一场就算比了，也扭转不了西班牙表演赛输给中国队的事实。
最后一场双打，中国队上场的任宣和池都。
西班牙队上场的人，闻霄不认识，也并未觉得眼熟。
这就表明，对方这场比赛仍未选择上场实力更强的选手，他们放弃了表演赛。
“注意到他们空着的教练位置了吗？”焦教练眼含笑意。
“他们并不在意这场表演赛的胜负，尤其输了第一场比赛后，他们第二场上场的是第三甚至是第四梯队的选手。”
闻霄点头，“第二场比赛赢了的话，他们会上场更厉害的选手确保第三场的胜利，输了的话就索性一输到底，不再泄露有价值的情报。”
“西班牙队的教练是越前南次郎。”
身为同样的教练，焦树能通过一些渠道得知西班牙队的情况。
焦树：“塞达最后爆发的一幕让我想到了以前越前南次郎的比赛，被逼到绝境后，越前南次郎总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绝处逢生、死线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