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涂上一层蜜,甜得他嘴角上扬。
衣柜里还藏着一个工具。
今天梁予序住进家里,这种感觉很奇妙。许是梁予序这几天生病,没碰他,他莫名有了感觉。
他锁上门,爬上床,给工具简单消毒,手里捧着梁予序的毛衣,忍不住用脸蹭蹭毛衣。
梁予序好香,他好喜欢呀。
想着梁予序,想得他快疯了,但他又不敢大胆地表达爱意。
他是烂泥一滩,年龄也大了,而梁予序有光明前途,将来会遇到更年轻,更好的人。
他那么无趣,整个人又丧又倦,终有一天,梁予序会厌倦他,他害怕与梁予序分手。如果要分开,还不如不开始。
可是,还是好喜欢梁予序啊。
梁予序回到钟粼家中,手里捧着那对回心转意蜡烛,宝典差点掉地上。
他翻了几页宝典,见宝典写的第一法则:“爱TA,就要爱TA的全部,容纳TA的缺点。”
他心中了然,轻轻敲门几声,没人来开门,猜想钟粼可能在哄小孩睡觉。
车钥匙上有大门钥匙,他拧了半天,才打开门,将蜡烛与书藏在行李箱里。
“钟粼……”他喊了一声,客厅里的灯还开着,走到钟粼的房间,隐隐听到悠扬的音乐声,再凑近一听,里面似乎还有几阵抽抽噎噎的声音。
梁予序敲了敲门:“钟粼,我回来了,你在做什么?”
钟粼趴在床上,被这敲门声吓到,赶忙将工具取走。
床上不慎蹭到污渍,他急急忙忙收拾,哑声喊道:“我在玩游戏,等等。”
以前钟粼就爱玩游戏,都这么多年过去,还这么沉迷于游戏,梁予序心中暗想,但一想到钟粼爱玩的性子,也挺可爱的。
里面的人一阵慌乱,钟粼掀起被单,扔在床下,将今天买的毛毯搭上床,慌忙打开门,笑得很急:“回来了。”
梁予序淡淡地扫视一眼房间,刚刚放在凳子上的毛衣随意搭在被子上,地上有件床单,空气中似乎有股熟悉而怪异的味道。
“你……”
“本来要换毛毯的,后来打游戏。”钟粼解释道,面露潮红,嘴角勾起的笑有些牵强。
潮热的余韵未消,蕴在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眼尾处那抹红,艳丽如桃。
“你在自己玩?”
“没没没有……”钟粼摆手否认,舌头却不受控制地打结。
“我检查检查。”梁予序近身,手指落在他的睡衣衣摆处。
钟粼退后一步,欲哭无泪地说:“我……我就是……你别问了,去洗澡。”
“你先洗。”
“我洗好了。”
“不见得吧,再洗一次,有味道。”
钟粼:“……”
好丢脸,钟粼的耳朵红得发烫,推开梁予序,跑进洗手间。
“疯了,啊啊啊啊,”他揉了揉脑袋,“好丢脸,不是说晚点回来?搞突袭针对我。”
他失神地走出房间,脑子骤然卡顿。
等等,刚刚他把玩具放哪里?
他努力回想,整个人如遭遇晴天霹雳,雷得动弹不得。
死了!
他飞快冲进房间,却见梁予序坐在书桌边,一双含笑的眸子观察那个白色工具。
“这个,”梁予序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我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用假的?假的好,还是我的好?”
“我我……”钟粼嗫嚅着,慌得低头,满地找洞钻,“我这是正常。”
“过来。”梁予序勾手,示意他过来。
钟粼死活不肯,后退了一步,笑容十分别扭。
梁予序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他披上外套,箍住他的腰:“穿着睡衣,跑来跑去,冷不冷?”
“不冷。”钟粼脸颊上的臊红还未褪,声音又软又哑,“能别调侃吗?”
梁予序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将他的脸压在门边,凑在他耳边说:“你喜欢刺激的?”
“梁予序,我说别调侃我。”钟粼的脸滚烫,贴在冰凉的门面,有些舒服。
梁予序的手指很冰凉,落在他的腰身,可气息灼热,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
“钟粼,我想清楚了,”梁予序郑重其事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一周五次,留下两天给你休息。”
“什么?”钟粼有些诧异,“出了个门,人疯了。”
既然钟粼这么如此热衷这种事,只要他将钟粼弄到没精力出去乱来,全身心只有他一人,那么,钟粼应该能打消用这种办法赚钱的念头。
届时,他再帮钟粼寻觅一份薪资高的工作,回头是岸,不是问题。
这些年,无论钟粼经历了什么,跟多少人在一起过,他统统可以不在乎。
人嘛,朝前看。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拯救钟粼。
“我疯吗?我想了很久,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疯。该给你的钱,一分不少。你答应给王竟拍视频,几乎是免费劳动,你想拍那种视频,喜欢拍,我帮你拍,还给你钱。”
“我不爱拍视频,他求我拍而已。”
“他求你,你就答应?”梁予序无奈一笑,那只手冰凉的手摸到钟粼红透的脸颊,“我求你,你答应吗?钟粼,你对他这么容忍,我呢?”
“你干嘛跟他怄气?”钟粼咽了一口气,紧绷着身子,望进他那双含情绵绵的眸子,慌乱里带着几分迷离,“你快去喝粥。”
“我求你,钟粼,我给你拍视频,你答应吗?”
这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让钟粼呼吸一滞。
“你不要区别对待我,别人能做的事,我也要做。”梁予序在他耳畔喃喃,嘴唇蹭过他的耳骨,“我想要你。”
低语里裹挟着温热的烟草味,痒意爬上钟粼的耳边。钟粼眼眶赤红,小声说:“拍拍拍,你想拍就拍。”
刚洗完澡,钟粼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梁予序揉了一下他的耳朵,轻声说:“别一碰就躲,这么怕痒。”
“你明知道我怕痒,还故意戏弄我。”钟粼没好气地抿了抿嘴,回头却见梁予序拿出手机,点开摄像,定焦在钟粼的后背。
钟粼大惊失色,那只手落在他的细腰,揉面般磋磨一番。
“梁予序,你疯了。”
“不许动,”梁予序低声命令道,“我要拍。”
这么多年的牵挂,尽悉化为不甘。别人能拍钟粼,他梁予序也要拍,还要大拍特拍。
第三签,孟日红寻夫,签文有解:“有缘造物自有安排,休叹无缘事不谐。此际好听琴瑟和调,莫教夜漏滴空阶。”
那位解签的蔡先生说,孟日红寻夫是大吉签,叫他顺其自然,不要哀叹没有事,更要忍性情。有喜欢的人要速战速决,不要犹豫不决。
能顺其自然吗?他做不到放纵钟粼去做那些恶心又糊涂的事。
他必须拯救钟粼!
钟粼想转身,梁予序伸出手压住他的后背。稍一用力,钟粼整个人贴在门边,无法动弹。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钟粼哭笑不得地问道。
“别动。”梁予序在他耳边低声呓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手指认认真真地描摹那颗水蜜桃的圆润。
“说,”梁予序思索片刻,“你说很喜欢。”
“……”钟粼微微转头,有些怀疑人生,“你是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还是背着我又打了全身麻醉?”
梁予序捏着手机,忽然靠上来,紧贴钟粼的后背,颤着声音诉说:“我很清醒,钟粼,你跟那么多男人交往……多我一个也好……”
钟粼没来得及转身,梁予序掰过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多么荒谬的话,梁予序竟然说出“多我一个也好”的话,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心脏砰砰乱跳,钟粼几乎快溺死在这个绵长的吻里,双脚发软。在梁予序摸索到他心脏的位置时,他惊慌地推开梁予序。
“够了。”钟粼气喘连连,靠在门边,眼里尽是错愕,更想跑出去冷静。
他好多年没与梁予序接吻过,紧张到浑身发抖,心跳狂飙,依旧不敢说自己还喜欢梁予序这种没用的话。
“我不喜欢。”钟粼断然拒绝,“梁予序,你想解决需求,我可以当个工具给你使用,但多的,我给不了。”
外面世界精彩纷纭,诱惑太多。太多自卑的时刻让他退却,换做以前,他能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他怕拖累梁予序。
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在悄然离开他,他害怕,他不安,他不敢直视梁予序。
“你,生气了?”梁予序见他眼眶含着泪,心里酸涩不已,想靠近搂住他,可又怕惹恼钟粼,“钟粼,我想亲……”
话还没说完,钟粼抖着嘴唇,开口打断他的话:“粥冷了,你快吃吧。”
“为什么不喜欢跟我接吻?”梁予序问道,眼神里布满黯然的光,靠近钟粼些许,“你以前很喜欢亲我、跟我亲密。”
钟粼快呼吸不过来,一把推开他,转身收拾被窝:“我暖暖被窝,你快去喝粥。”
话都到这个份上,再纠缠不清便是恼人。
毛毯铺在床上,钟粼躲进被窝里,摸了摸自己的紧要处,有些烦恼,又觉得这一亲,他死了都值得。
“不争气的家伙,还不下去?”
想到梁予序一会儿还要睡自己身边,他的精神更加亢奋了。
“如狼似虎啊,钟粼,你醒醒。”他闭上眼,抱着一团被子,卷进被窝里。
他喜欢亲吻,是真的。
钟粼以前常常缠着梁予序接吻,吻到缺氧,难以呼吸,意乱情迷,最高纪录,两人亲了五个小时。
眼睛一闭,时间便悄悄过去。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梁予序聪明的脑髓给吸走了,不然梁予序怎么会看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