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拍了拍自己脑门,真受不了:“星星都多大了,还要你陪?”说完,问梁星灼,“弟,你说,需要你哥陪吗?”
梁星灼喜滋滋点头,没一点犹豫:“需要。”
“……”
周归与在一旁直笑。
程诉递给大洋一个同情的眼神:“看吧,这就是挑拨离间的后果,你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哥俩好吗?”
大洋冲两人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搁一边儿哥俩好去。”
“走了,你们玩儿,我们五点前回来。”
“好。”
周归与和梁星灼一走,秦彦忽然起身。
一个接一个的,大洋快给搞出ptsd了,看着秦彦脱口而出:“你也要去?哥俩好变哥仨好啊!”
秦彦直接给大洋背上来了一掌,无语道:“好你个头。”
“我他妈去拿烟。”
秦彦走了几步,钻进了隔壁帐篷里。
大洋挺懵,问程诉:“他是不是生气了?”
程诉中肯评价:“感觉有点儿。”
“不是……生啥气啊?我没说什么吧。”
“是没说什么。”程诉宽慰大洋,“算了,他可能今天气儿不顺,别计较了。”
“倒也不至于计较,就是纳闷。”
秦彦拿完烟就回来了,抖了抖烟盒,咬住一根点上。
“你们抽不抽?”秦彦把烟盒往中间递了递。
程诉没接:“不抽,有味儿,回家熏着孩子。”
秦彦撇了眼这孩子奴:“你今晚又不回。”
程诉:“还是不抽。”
大洋拿了一根,秦彦摁燃打火机,手拢了拢火,帮大洋点上。
洗牌的活儿落在了不抽烟的人身上。
吐了口烟圈,大洋直接问:“秦彦,我刚才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秦彦:“没有。”顿了顿,补充,“不好意思,刚才我不是冲你,今天我有点烦。”
程诉洗着牌说:“看出来了,平时没见你主动拿烟抽。”
大洋也关心:“烦什么?遇着事儿了?”
遇是遇着了,却不是能拿出来说的事儿。
秦彦只能回答:“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来来来,打牌,今天我要赢你们俩。”
见他不想说,两人也不再问了。
程诉打趣道:“要我俩让你吗?心烦的人。”
秦彦不屑:“用不着,哥们儿我凭实力赢。”
“好大的口气!”大洋挽起袖子,“我也要大杀四方,你俩等着给钱吧。”
秦彦:“一会儿打脸了别喊疼。”
“少说废话。”大洋有底气得很,“今天周归与那货不在,知道这叫什么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程诉:“摸牌吧,悟空。”
大洋笑骂:“我去你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梁星灼牵住了周归与的手。
“如果我还只是你弟弟,你现在会撇下牌局陪我吗?”
周归与回握住他,十指相扣。
“会。”周归与看着梁星灼,“牌什么时候都能玩儿,明天你就回学校了,我想跟你多待会儿。”
这话梁星灼爱听,不过嘴上傲娇:“原来当你男朋友也没有特别优待嘛。”
话音落下,他们头顶飘过一个热气球。
梁星灼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指着热气球跟周归与说:“哥,我也想坐这个!”
他对这种高空体验项目没有抵抗力,没看见还好,一看见就想试试,比如滑索啊峡谷秋千啊直升机之类的。
热气球以前去土耳其旅游的时候坐过一次,这里景色比不上土耳其,但今天天气好。
周归与对梁星灼一向有求必应。
两人走到热气球项目的乘坐地点。
这个项目收费不低,玩的人不多,不用排队。
周归与打量了一番现场环境,跟梁星灼说:“这里的气球是系留飞,跟我们在卡帕坐的不一样。”
梁星灼问:“什么意思?”
周归与指着不远处的热气球跟他解释:“系留飞就是有缆绳牵引,飞行高度只有五六十米,折算成飞行时间,大概就十到十五分钟,我们在卡帕坐的热气球是自由飞,飞行高度和飞行时间比系留飞多得多。”
这么一说梁星灼就懂了,他回忆了一下:“在卡帕飞了有一个小时?”
周归与“嗯”了一声。
“还在热气球上看了日落,好漂亮的,我拍了好多照片。”说着说着梁星灼就开始想念了,“有时间我们再去土耳其玩一次。”
“好。”
周归与见梁星灼已经在怀念土耳其了,问:“是不是对这里的气球失去了兴趣?”
“说实话有点儿。”
“不过?”
梁星灼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不过’?”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要是连这个都感觉不到,我们也是虚度光阴了。”
梁星灼:“也对哦。”
“不过!”梁星灼接着说,“我还是想坐坐看,不管怎么说都能上天。”
“怎么这么爱上天。”周归与捏捏梁星灼的脸,打趣他,“我们星星上辈子是小鸟吗。”
梁星灼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上辈子就是一座山。”
周归与想了想,接受:“可以。”
梁星灼:“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说你是山啊?”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周归与挑了挑眉,看梁星灼:“是因为这个书名吧。”
梁星灼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个!”
又傲娇起来:“烦死了,我还没说你就懂了。”
周归与配合道:“行,下次我装一下不懂。”
梁星灼还是有话说:“那我会怪你不懂我的梗。”
“……”
周归与认命了:“你真是我祖宗。”
梁星灼:“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周归与牵着他去买票,“我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梁星灼眯眼,“给你三秒纠正自己的措辞。”
周归与立刻:“我乐在其中。”
梁星灼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周归与:“你在其他人面前也这样?”
“怎么可能。”梁星灼理直气壮地说,“我只作你,在别人面前我可是很有礼数的一个人好不好。”
周归与失笑:“那真是我的荣幸?”
梁星灼:“不然呢?你就偷着乐吧!”
两人买了票,被工作人员带入场地乘坐热气球。
他们挑了一个小型的,算上工作人员气球上就三个人。
热气升腾,气球缓缓升空,地面的一景一物渐渐从具体的形状变成不同颜色的小点。
虽比不上在卡帕坐的热气球,气球升空后,梁星灼还是很开心,拉着周归与看这看那,小孩儿似的。
随行的工作人员除了负责飞行安全,还带了相机给他们拍照,这项服务包含在票价里。
“两位帅哥是情侣吧?要不要抱一个,我帮你们拍。”
继去年在商场被说般配后,这是他们第二次被外人当作情侣。
不对。
这次不能说是当作了,他们确实是。
周归与没有接话,只看向梁星灼。
梁星灼发现周归与总是把选择权交给自己。
要不要谈恋爱,要不要公开,以及现在小到要不要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是情侣……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让自己选。
周归与说他是自由的,也确确实实给他百分之百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