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将史蒂芬妮调走,可他明确和对方表明自己会呆在伦敦让众人安心;说他擅自行动,可他确实是在完成了伦敦工作后才来到外太空€€€€总不能埋怨阿普斯效率高€€€€归根结底,不过是他利用了自己的智慧和远赴外太空的行程打了个时间差,唯一能说的不过是个不打招呼就来战场的“过错”。
现如今,被这小孩儿算得死死的也是蝙蝠家的特色之一。
侥幸留下性命的局外人和夜枭被两大超英共同押解,关于他们二人的处理只怕还要好一番唇枪舌剑。
不过这些和孩子们没关系,阿普斯和自己的老蝠亲在纽约分别后,就和其他小鸟一起返回哥谭。
小天堂鸟投入到管家阿福的怀抱,被担心得不得的老管家带回去相亲相爱,把其他小鸟都抛在原地。
众小鸟面面相觑,尽管大家都习惯管家侠对他们这只天堂鸟的格外疼宠,但老管家好歹做做样子吧?
等他们进到屋里后,就看见阿普斯蜷缩在高脚凳上,喝着估计是阿福一早准备好的柳橙汁,小脚丫一晃一晃,把自己在伦敦的行程和前往太空的事絮絮叨叨念叨了一番,最后总结道:“过两天我再去趟伦敦。”
阿福正在斟红茶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笑道:“看来阿普斯小少爷在伦敦交到好朋友了?”
阿普斯摇摇头:“就是有几个认识的人,他们都很聪明。”
“比阿普斯小少爷聪明?”
点点头:“比我聪明。”
阿福有些惊讶,以阿普斯的智慧,能让他承认比自己聪明的实在是太少,他抬头看向后面进来的人,负责情报的提姆答道:“应该是福尔摩斯一家。”
同样负责后勤和情报的阿福只要一想就知道提姆所说的是哪一家,他内心隐约有着不祥的预感,仿佛自家小孩儿变成了美味的奶酪摆在桌子上€€€€
是个耗子就想舔一口。
阿福内心腹诽,面上还是一派春风:“那阿普斯小少爷可要准备点礼物送过去。”
阿普斯笑呵呵的答应了,把空杯子放回去,抱了抱阿福,就啪嗒啪嗒地跑回去休息了。
阿福平淡地抬眼扫了一圈在一旁的小鸟们:“什么时候阿普斯小少爷认识那么多人了。”
几只小鸟纷纷把眼睛斜钉在某只小紫鸟身上,倒霉的小紫鸟试图挣扎一下:“不怪我!当时阿普斯让我回来的!”
她抛出自己的王炸:“你们谁能拒绝他的请求?!”
几只小鸟看天看地,阿福无奈扶额:一群不顶用的!
总之,万能的管家侠也不可能强硬阻止小天堂鸟扑棱着小翅膀去“交友”,阿普斯修养两天后,就背着老管家精心准备的背包踏上再访伦敦的旅程,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众兄弟姐妹的怨念。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走后,老管家带领一众小鸟就“如何防止阿普斯被别人拐跑”这一议题展开讨论,因为他们终于发现,随着阿普斯成为义警,他接触到的人也越来越多,自家小孩儿什么样他们都太清楚了€€€€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强,懂事体贴细心周到,那群有着糟心儿子,糟心兄弟,糟心父母和糟心亲戚的家伙们,谁不想有个像阿普斯一样的孩子啊!
一想到给了阿普斯一屋子衣服的阿斯加德,和暗戳戳请阿普斯去伦敦做客的福尔摩斯一家,一屋子的小鸟就有种给阿普斯造个移动鸟笼的冲动€€€€
想要偷鸟的都给我死开!去和你家的糟心家人过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小蓝鸟欢快地飞向伦敦,熟练的住进酒店套房中,就在他换衣服时,套房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阿普斯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世上确实很难有锁能拦得住你,欧洛丝。”
来人正是福尔摩斯家族中的小女儿,欧洛丝,一名划时代的天才,智商远超牛顿,即便在聪明人扎堆的福尔摩斯家,她都是极为特别的一个。
超高的智商让她缺乏正常人的情感,也让她无比孤独,事实上福尔摩斯家的每个孩子都受困于他们与众不同的大脑,但和醉心于破解谜题的二哥以及将感情几乎完全封闭的大哥不同,欧洛丝沉迷于控制他人的生死。
她将人命视作游戏,通过设计和制造各类心理机关来考验人性,进而达到控制旁人的目的。
在她幼年时,因嫉妒夏洛克的好朋友“红胡子”,她残忍地将其淹死在井里,并编出歌谣不断地折磨夏洛克,致使其下意识地将“红胡子”幻化为幼年养的宠物犬,只为保护大脑不经受过多的刺激,后为了掩盖真相,又亲手烧毁了自己的房屋,福尔摩斯三兄妹的叔叔€€€€当时福尔摩斯家族实际的掌权人联合大哥麦考夫,伪造了假死证明,将欧洛丝关进谢林福德监狱。
但对于欧洛丝来说,这世上从不存在真正的铜墙铁壁,她利用自己聪慧的大脑在很早的时候就控制了那所监狱,甚至想要再次向自己的两个哥哥下手。
但在这之前,她意外遇到了阿普斯。
这改变了一切。
阿普斯这次之所以会再访伦敦,就是因为和欧洛丝的约定,只是他也没料到,欧洛丝会这么心急,直接从谢林福德监狱来到他这里。
他手下的速度快了起来,很快换了一身小裙子,外面再套上一件驼色风衣,腰带松松的扎好,拿上手提包,很自然地牵过欧洛丝的手:“走吧,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欧洛丝低头看了看相牵的手,点点头,嘴里说出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不一样。”
见阿普斯疑惑地歪歪脑袋,欧洛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揉揉他的脑袋,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坐观光巴士,然后去海德公园散步,可以吗?”
海德公园就是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阿普斯笑笑:“听你的安排。”
“所以€€€€”麦考夫赶到时,两人正坐在海德公园的草坪上,阿普斯不知何时换上一身端庄典雅的红色衣裙,繁复的发髻上,插着金色的发簪和发冠,正小口啜饮着一杯奶茶, “这就是你今天大张旗鼓从谢林福德监狱跑出来的目的?”
欧洛丝睬也不睬他,还是阿普斯有点良心:“我们之前就约好要游览伦敦。”也就是说此次出游不过是履行约定。
麦考夫对待阿普斯也和对待欧洛丝态度完全不同:“这身衣服很漂亮,是哪里来的?”
阿普斯抬手一指:“那边有个小姐姐送我的,我要给她钱她也不要,她说这是‘汉服’,欧洛丝和我都很喜欢。”
欧洛丝和颜悦色:“等你走之前我会给你再买几身。”
阿普斯摇摇头,礼貌地说道:“谢谢,不过史蒂芬妮刚才联系我,已经帮我从香港买了,不用破费了。”
欧洛丝的眼神微妙地扫向阿普斯身上的角角落落,磨了磨牙:“好吧……”
阿普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和福尔摩斯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和欧洛丝喂完鸽子后,两人上了麦考夫的车,前往贝克街。
在路过一个路口时,阿普斯叫停了车:“我看见夏洛克和华生医生了。”
此时在街口,多诺万警官正被夏洛克噎得说不上来话,他再次不分场合不分时候地把她和安德森那点“地板问题”张扬开来,正当她恼羞成怒地开始以“怪胎”辱骂对方时,一辆低调的黑车缓缓停在街口,车门打开,一袭红衣美人下车,缓缓向他们走来。
只见美人一袭大红齐胸衫裙,外罩同色纱衣,臂挂香金色披帛,头梳坠马髻,正中为五尾凤冠,左右各一支金簪,脑后簪一朵粉红绢花,手持团扇,行走似轻风拂柳,娉婷婀娜,仙姿玉貌。
美人对或明或暗的打量眼光视而不见,径直走到警戒线边,对华生医生招了招手,对方先扫视四周,然后顶着众位男士嫉妒的眼神走了过去:“很漂亮阿普斯。”
“谢谢华生医生,”阿普斯笑了笑,华生已经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周围男士们吸气的声音,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的,有案子。”华生带着阿普斯远离那群饿狼一般的眼神,同时小声和他说起案件经过。
案件本身并不复杂,一个名叫乔治的银行从业者被人发现死在一处小巷内,但他一不是摔死,二身上没有任何致死伤口,警方在初步验尸时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表性症状,现在找夏洛克来,就是要确定死因。
结果刚一来就又和雷斯垂德手下的一干警员呛上了。
阿普斯歪歪脑袋,看着还在现场上蹿下跳的夏洛克,问道:“你验尸吗?”
华生点点头:“我能确定不是毒死,浑身除了腰部有处轻微的撞击并没有其他外伤,那个撞击就是寻常磕到桌子椅子时会有的伤痕,不可能致命,另外,乔治的家在据此5公里外的街区,这里也不是他上班的地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让人疑惑。”
“头部呢?”
“也没有。”
“那夏洛克怎么说?”
“他说不是自杀。”
阿普斯又笑了:“当然不是自杀,没人会把自杀选在这个地方。”他拽拽华生的袖子, “你要是没事先和我们回贝克街?我让人定了个北京烤鸭。”
此时夏洛克也走过来,他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华生肩膀上:“华生不能走,他是我的助手。”
阿普斯也不强求,他先问候了夏洛克一声,然后自然地转到案子上。
夏洛克眼神瞥了眼街角那辆黑车,自然知道那上面都是谁,他没好气地刚想揉揉阿普斯的头,却受限那满头珠翠,最后只说:“这是个小案子,连让我的大脑动一下的动力都没有,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最多再耽误半个小时。”
“1分钟。”阿普斯眉眼一动,他示意华生帮他拉开警戒线,走到雷斯垂德探长跟前, “请查一下这名乔治先生的过往病史,查一下他的婚外情。”
见雷斯垂德还要问什么,阿普斯笑了下:“这是个情杀,警探先生,您要是早下班联系我,我给您预定个烤鸭。”
说完他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聘聘袅袅的走了,还带着夏洛克和华生。
好不容易把人带到车旁,这几个福尔摩斯又开始呛火。
“一个一眼就能看透的案子居然能让你耽搁那么久夏洛克,”麦考夫坐在副驾驶, “你的能力果然还需要再继续锻炼。”
“麦考夫,辛普劳太太家的甜点很不错吧,看样子你的体重又增长了?”
“降低了一公斤,实际上。”欧洛丝凉凉的开口, “代价是发际线向后退了一厘米,英国的传统基因果然还牢固的放在麦考夫身上。”
“关于麦考夫先生的话题可不可以暂时告一段落?”阿普斯在一旁开口, “我特意定了好几只北京烤鸭,其中还有哈德森太太的份,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他俯身看向欧洛丝:“你和你的兄长们回去吧,我和华生医生打车。”
夏洛克赶忙阻止:“我和华生坐出租车,你坐麦考夫的车。”
阿普斯蓝眼睛眨呀眨:“我是想让你们兄妹好好聚一下的。”
麦考夫笑了笑:“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他示意欧洛丝打开车门, “让他们两个回去吧。”
事实证明,夏洛克隐藏技能之一€€€€随时能叫到出租车并不是浪得虚名,当阿普斯他们来到贝克街221B不到5分钟,就听到外面传来出租车的声音,很快,两人就出现在门口。
阿普斯专门从伦敦的唐人街聘请了家传的老师傅做的北京烤鸭此时已经下炉,此时已经通过专车送入贝克街,考虑到在场人的身份,阿普斯并没有让厨师动手,而是自己绑上襻膊,先片好一只,连同春饼酱料等送入楼下哈德森太太处,又安排了一批专业的厨师送一只给雷斯垂德探长。
“干嘛要给格雷森?”夏洛克不满地缩在自己的专椅上。
“格雷格,”阿普斯在一旁认真片刀,头也不抬地纠正道, “我上次来伦敦,雷斯垂德探长帮了我不少,最后还是他同意,我才能抓住那个负责人,作为感谢,应该给一份回礼。”
华生边帮忙清理被夏洛克弄得一团糟的桌面,边吐槽道:“你让我觉得高智商还是有高情商的。”
“你错了,”阿普斯专心处理手中的烤鸭, “这只能说明我的智商还不那么高。”
他小心地将片好的鸭子摆在华生找出的盘子上:“你应该知道,我们对于世界的认知就如同一个圆,我们认识的越多,这个圆就越大,那么圆外接触到的东西也就越多,自然,认知的不同会让人看待事物完全不同,有人还在坚信‘地平说’,有人已经看到万亿光年外宇宙的尽头。”
幽蓝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烁着奇妙的光芒:“人的大脑再怎么发达,他的思维区域都是有限的,如果专注于去思考认知层面的东西,那么待人接物自然会差很多。另外,大体高智商的人,他们的头脑运转也是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这样能和他们产生共鸣的人更是凤毛麟角,缺乏认同也会让他们缺少和‘人’打交道的经验。”
他抬头看了眼在客厅中唇枪舌战的三兄妹:“你应该最清楚他们了。”
华生医生点点头,他一边帮忙摆盘子,一边问道:“话说回来,你知道那个案子的真相吗?”
“哦,我多少猜到点,”阿普斯笑道, “夏洛克之前是怎么说的?”
“他说乔治有婚外情,而且还不只一个情妇,还说这条小巷附近一定有他的情人。”
“嗯,所以要查一下他的婚外情。”
“这一点我能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查一下他的过往病史?你是说乔治是突发疾病死亡的吗?”
“不,我说了,这是情杀。”阿普斯引导着华生思考, “好好想想医生,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但死者死亡,在排除掉突发疾病之后,还有一种可能性€€€€”
华生作为医生的专业突然让他抓住这根线:“过敏!”
“Bingo!”
阿普斯笑着把炉子上炖好的鸭架汤端下来, “具体过敏原暂不可考,我倾向于是青霉素,当然,不管是什么,都是极度过敏的体质。”
“通过过敏引发过敏性休克,”华生思索道, “这个人必须要知道乔治是过敏体质,并且能让他接触到过敏原。”
“所以,情杀。”
厨房内两人有说有笑,厨房外,三兄妹之间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也是暗含着刀光剑影。
“你的好医生好像更喜欢阿普斯呢?”麦考夫调侃道, “我还能在周末组织家庭聚餐吗?”
“就凭夏洛克,得需要他的好医生有十二万分的忍耐力,”欧洛丝冷冷开口,被抢走阿普斯的她也很不快, “我听说他假死回去后被医生痛揍一顿。”
“是三顿。”麦考夫纠正道, “也因为夏洛克回来,还搅合了医生和那位女特工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