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很强，但性格有些捉摸不透。”他客观评价道，并未多说。
“那么接下来，你就成为他的正式搭档了。”那边的声音似乎带了些笑意，让波本一时分不清对方是在欣慰还是幸灾乐祸。
至于成为正式搭档，虽然有猜到这一点，但多少还是有些惊讶，毕竟格拉帕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搭档，为什么偏偏选自己？
“我知道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知道朗姆只是通知而并非让自己选择，他才刚拿到代号不久，需要忍耐的地方多得是。
“你可以对他好一些，如果能让他信任你最好不过了，毕竟年纪不大。”
朗姆的话让波本一顿，年纪不大吗？迅速回忆一下对方的模样，全身包裹在黑色大衣跟绷带之中无法判断，但身高只比自己矮一点，最起码也是一米七五以上，在日本算是成年男性很正常的身高了，但对方日语虽然说的很不错但有些外国口音，再加上那灰色的眼睛，应该不是日本人，所以才能在年纪不大的情况下这个身高吗？
“放心，这些我很擅长。”波本丝毫不介意表现得更加黑暗一些，来保证将自己和阳光下的战士们彻底区分开。
“不过除了能力不错外，他看起来没什么值得拉拢的地方。”
“他可是那位先生最信任的武器。”对面的回复意思模糊，但武器的说法在贝尔摩得那边也听到过，当时只以为是个带夸张意味的比喻，或许还带些讽刺意味，毕竟在贝尔摩德这种神秘主义者口中，话语总会加上很多繁琐的装饰，但朗姆也这般说，就确实耐人寻味了。
“不要多问了，好好执行任务就可以，波本。”这句话成为通话的结尾，对面果断断了联络，手机里传来滴滴的声音，让波本感叹对方真是个急性子。
与格拉帕搭档嘛......
此时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知道比起感情用事直接杀了对方，成为搭档套取情报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途径，即便这个感情用事，是为自己的挚友报仇，为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半身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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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回到基地，果不其然对上了琴酒冰冷的眼神。
“直接从天台上跳下来？”
显然，波本在报告上写得很详细。
“这个波本真是讨厌，这点小事也要写进报告里。”诺尔有些头痛。
“那我通知你，接下来他就是你的正式搭档了。”
“不能换一个吗？”尽管有些猜测，诺尔依旧感受到了心累，甚至忍不住对眼前冰冷的银发杀手说道：
“我宁肯跟你搭档。”
显然，那话中掩饰不了的“勉强凑活”感已经让一旁的伏加特紧张起来，生怕自家大哥一枪将这小子崩了，虽然他也很乐意，但现在人多眼杂，可能会给大哥添麻烦。
“正好你接下来没什么任务，作为惩罚去禁闭室呆上一天。”
看着格拉帕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琴酒的怒气暂且缓和了些，不管如何，组织有明确能控制对方的手段。
【禁闭室？是小黑屋吗？】
小黑在脑海里忍不住问道，显然他对诺尔的过去了解的确实不算多。
“我倒希望是的。”诺尔头痛的回答道，身为一个每天睡在柜子里的男人，他对封闭黑暗的环境反倒很是喜欢。
“希望什么？”一旁的琴酒可听不到小黑说话，一脸警觉地问道。
“没事，我在跟小黑说话。”
“那你给我进去呆两天。”
“好吧......”诺尔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见琴酒没什么事了便转身乖巧地前往那个专门给自己设计的禁闭室。
【所以说琴酒这个家伙就是讨厌啊，动不动就感情用事乱用私权，超级讨厌的对不对，明明BOSS只是将我的管理权暂且给他，他只是个区区代理......】
【你是不是害怕了？】
小黑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话格外多，这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是讨厌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挑衅对方。】
【我看他不爽。】
去往禁闭室的距离不算远，就在基地的地下，看着似曾相识的路径，小黑便意识到了诺尔为什么厌恶，因为所谓的禁闭室，就在组织的实验室里。
“诺尔，有段时间不见了。”
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显然是在等待诺尔，见到对方后立刻挂上了慈祥的微笑，仿佛是随处可见的济世救人的医生般，如果不是见过实验室里那些被他摘除了部分大脑后半死不活的实验体，诺尔说不定就信了。
“刚才琴酒发来的资料，是在天台上直接跳下去了吗？”
“这样可是非常不好的行为，会加速身体的衰败的。”
“如果不是还要执行任务，我应该多给你的药物里添加点镇定剂的。”
“放心，只是去禁闭室里待两天，再让我观察一下你的精神情况。”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自看到诺尔开始就没有闭上那滔滔不绝的嘴，这让诺尔无比厌烦，甚至想着为什么不把自己调到隔壁雪莉那边，就算当实验品他也不想听眼前无趣大叔的唠叨。
【你看他头发，已经地中海了，过不了几年就会被毛囊女神抛弃的悲惨大叔真是恶心。】
诺尔开始跟脑中的小黑抱怨道，他倒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在这位面前表现出疑似精神分裂的症状非但不会被死亡，还会夹带私货地加一堆药物。
在对方一路上滔滔不绝下，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实验室的内侧，所谓的“禁闭室”面前。
和传统意义上的禁闭室不同，这个小房子由坚固的单向玻璃构成，保证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非常清楚地看到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鉴于上次关禁闭时你把玻璃直接撞碎后的攻击行为，所以我给你加了个椅子，保证让你动不了。”对方的语气慈祥和蔼，还带着些许自豪，不听内容的话倒像是鼓励后辈的老人。
【诺尔......】
“上次如果不是体力不支，我保证你现在已经过完头七了，村上。”诺尔懒洋洋地说道，动作利落地进入了里面。
“老师，这是？”一旁，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助手一脸疑惑地被叫了进来，正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以前的实验体，不过现在可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此时的诺尔既没有裹着黑色大衣，也没缠着绷带，除了这位叫村上的博士外没人能将这个少年与外面恐怖的格拉帕联系在一起。
而这一点显然也让这位博士格外的满足，身为心理催眠领域的专家，他一向有着超乎常人的控制欲，如果不是惧怕组织的警告，他需要保证格拉帕的战斗力，早就会做出些极端的操控。
“这是专门给他准备的禁闭室。”
“竟然是这种构造？”年轻人疑惑的表情满足了村上的表达欲，他细致地为自己的学生解释道：
“他的感官足够敏锐，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他人的注视，因此会一直处于高度警备的状态，再加上强光的刺激，对于身体和心理的折磨都非常严重。”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学生进入禁闭室，在诺尔那不耐烦的眼神下，用束缚带将其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
“介于他上次撞碎了玻璃，这次再将他身体固定住，还能同时回忆一下当年作为实验品的感受，效果应该会非常不错。”
他的解说显然也是为诺尔说的，对方那明明厌恶却乖顺地移动身体方便自己固定的样子让村上有种驯服猛兽的感觉，语气中的兴奋听着仿佛什么变态科学家，虽然本来就是。
做好准备工作后，村上离开禁闭室，玻璃的房子被足够坚固的黑科技锁住，不存在逃离的可能。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观察他的挣扎，这也是很不错的素材。”
透过玻璃，诺尔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尽管全身被束缚带牢牢捆住，村上却特意给他留了些挣扎的缝隙，满足了他喜欢看人挣扎的趣味，可出人意料地是，里面的诺尔一动不动。
“可是他好像睡着了。”年轻人长期投入科研，显然还没有学会看人眼色，直接地说道。
其实就像博士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卡着诺尔不能接受的点建造的，因此在上一次关禁闭时诺尔直接靠着强大的身体素质硬闯出来险些杀死了村上博士。
虽然过去的异常排斥有着一定的表演成分，好让他们将其视作弱点沉迷于假象，但好受是绝对称不上的，甚至说是痛苦也不为过，只是这次......
【小黑，陪我聊天。】
这次诺尔不是自己一个人被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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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1.【朋友
夏天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有一位长得很帅又选择了当医生，幻想着自己有了白大褂加成后又能吸引一波女孩子，后来......
他有了黑眼圈，开始脱发，过去的帅气一去不复返。】
第12章
两天时间过去地很快，在村上博士宛如打翻调色盘的脸色，诺尔离开了紧闭室。
【除了两天没吃饭一晚上没睡觉不太好受外，其他都可以。】
不过尽管这样，诺尔表面上还是装出了颓废难受的样子，毕竟如果让组织知道这个对自己不管用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手段，因此看样子只是没以前那么严重但依然效果显著。
“我早晚杀了你。”留下这句话，诺尔离开了这个讨厌的禁闭室，去组织的车库里随便撬了辆车便离开了。
“好困~我现在算是疲劳驾驶吗？”诺尔感到有些头痛，他自然不可能真睡觉，那样村上恐怕会立刻意识到禁闭室对自己效果不大，不过说实话在村上那人渣的眼神下也确实睡不着，万一醒来在手术台上就尴尬了。
【反正你都已经未成年假证驾驶了。】
“也对，债多不愁嘛。”熟练的踩下油门，诺尔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驶去。
现在是晚上，是1991年东京的傍晚，两边是灯火辉煌的城市景光依旧，巨大的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冷光却无法为落幕的阳做些什么，只能维持着虚幻的假象。
不知真相的人们进行着最后的狂欢，得知真相的人痛苦不堪。
诺尔缓缓地开着车，看着四周，这是前世选修的经济课上，几页的PPT，如此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面前，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在经历真实的历史，还是看到了过去虚幻的影响。
这是个漫画世界......吗？
诺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多久，他只是有点茫然了，本质上并不想思考哲学而复杂的问题。
当车驶过大桥时，诺尔还看到几个准备入水的人，当然，他不可能好心地去救，毕竟经济泡沫的影响至少要到05年才会好些，让这些人坚持活十四年可能性不大。
“不过我感觉自己可以给他们些建议，比如在这里入水可能会飘到岸边被渔民用网子捕捞到？”
【大可不必。】
于是车上的气氛沉默了。
过了很久后，小黑才听到诺尔用不确定的语气问自己，
“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小黑？”
【忘了什么？】
小黑的精神依旧萎靡，毕竟被人拉着聊了两天，简直是精神折磨。
诺尔右手扒拉出来自己的手机，往日只有琴酒或先生冷冰冰的通知界面，满了备注为小光的人打来的电话。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