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安静片刻轻笑道:“确实,我倒是没想到,你口中的扮演游戏,准备地竟然如此齐全。”
诺尔满脸的风轻云淡,他也好奇贝尔摩德现在到底知道多少了。
“而且还有个弟弟,你是从哪里骗来的小孩子?"
“他父母死了,又正好被我找到了。”诺尔含糊地回答道,至于为什么死了怎么找到的,当他以格拉帕这个身份说出来,对面的人永远会为自己想好合适的步骤。
“那我建议你快点放弃这个身份,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完成些任务。”
果然,对于知道格拉帕被洗脑的人来说,花费精力搞假身份相当奇怪吧,毕竟在他们眼里被洗脑的工具连根本没什么自我意识,尤其是对贝尔摩德来说。
诺尔看着眼前的女人,想到自己调查的事情,决定试一试,
“我准备了这么久的身份怎么可能放弃?”男人的语气有些不爽的道:“BOSS给我的命令里可没有禁止这些。”
“但这可不像是一个武器会有的想法啊,格拉帕。”贝尔摩德轻轻凑过来,隐藏在镜片与美瞳下的眼睛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学生,语气带这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复杂。
女人问道;“这个身份对你的任务并没有帮助,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说过了,学习一下常识,不是你说要多学学吗?”
“学常识不过是为了防止你在任务期间更好地隐藏,以及防止被其他代号成员发现你的情况,格拉帕。”
贝尔摩德与诺尔的距离只有一纸之隔,她伸出手来,缓慢地抚摸着对方的下巴,然后顺着下额到颧骨,再碰到了太阳穴,男人没有反抗,只是身体绷紧着,沉默不语。
“你在组织的实验室带了这么久,这里.......”她点点了对方的额头,伪装成男人的手指隔着层橡胶,有着冰凉的触感。
“你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格拉帕。”她轻声问道,然后不等诺尔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他们在这里可是做了很多动作,让你听从命令,让你失去感情,让你变成一把武器。”
“而现在,你却在做着一些......无意义的事?”她说完忍不住笑了几声,然后直直地看向诺尔的双眼,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她问道:
“格拉帕,你怎么想的?”
“这些应该与你无关吧,老师。”男人收起了刚才满不在乎的表情,神色冷淡地道。
“这样倒确实更像是武器了。”
贝尔摩德语气颇有性质,她突然感觉自己从未认真看看这个学生,这个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瞒了一大堆事情的学生。
“但我可是在他们口中,听到一个相当优秀的好人,你已经可以装的这么完美了吗?”
“是老师教的好。”
“既然学的这么好了,那就出师吧,那群人也就没什么用了,把他们杀了如何?”
杀,你TM忍心吗骗谁呢?诺尔在心里一阵吐槽,但也知道贝尔摩德说这话基本已经肯定了自己身上的洗脑出了问题,甚至也发现了自己确实在乎夏川空这个身份,现在不过是想在确定一下。
该说不愧是对情绪把握如此准确的千面魔女吗,还是说自己确实太在乎夏川空的身份了,只要不认真伪装立刻就被发现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我多在乎你那两个天使,反正算半个师徒,天使控一脉相传怎么了?
“他们只是不会影响任务的普通人,没必要。”诺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贝尔摩德的情绪,然而对方脸上假皮太厚,看不到。
“没必要?”贝尔摩德闻言看向男人的手,问道:“对我动手就有必要了吗?我怎么感觉,你想杀了我。”
这次的见面,对贝尔摩德可谓是个大惊喜,又或者说惊吓。
她是最清楚洗脑效果的人了,她曾经亲眼看过组织一对连自己都曾向往的情侣,因为叛逃被抓后,男方被洗脑亲手杀了女人,至今还在BOSS的那栋庭院里干着端茶送水的工作,明明记着自己却丝毫没有了感情,变成了麻木听从命令的傀儡。
然而这位被BOSS下了不能对高层动手命令的格拉帕,竟然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
如果伪装身份的行为可能只是洗脑技术出了问题,那现在对方这不加以掩饰的杀气,只能说明一件事。
格拉帕摆脱了洗脑。
而这一认知,让不得不坚信洗脑技术的贝尔摩德,内心出现波动。
诺尔确实想过直接杀掉贝尔摩德,固然他有夏天的记忆,也知道记忆里的夏天曾为贝尔摩德画了一堆图,显然是非常喜欢。
然而,他不是夏天。
如果杀了贝尔摩德就能解决暴露身份的问题,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手,毕竟只要贝尔摩德将夏川空这一身份上报给BOSS,诺尔觉得第二天就能看到琴酒将主角组团灭然后把自己扔回实验室。
然而现在他不得不考虑的是,如果在以现在剧情已经没什么用的情况下,没有贝尔摩德这个天天给柯南放水的家伙,就算组织被推翻了,小侦探那作死劲还能活着吗?真的不会对搞组织的途中被发现灭口吗?
虽然还有自己可以放水,但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更何况......万一哪天自己投胎成功了,酒厂没个人放水卖情报真有点不放心。
至于还有个卧底波本什么的,都这么久没出场了谁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总之综上,贝尔摩德确实还不能杀......
在不杀贝尔摩德的前提下又不能让对方通知BOSS,诺尔决定赌一把自己调查的事情,赌一把这位魔女,对这个组织,对那些人体试验,真的丝毫不厌恶吗?
“格拉帕,你现在怎么想的?”
贝尔摩德再次问道。
她的脑子里划过自己调查的夏川空资料,仅仅这点时间最多只能知道个档案资料,除了一个弟弟外,其他都完全符合组织人员制造身份的习惯,无父无母有遗产工作时间灵活等等,但过于详细的设定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身份很早就有了,早到,格拉帕脑子还有病的时候。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啊。
或许是看到了真的有人能反抗了组织的洗脑,她第一时间升起的想法,不是立刻上报组织,而是帮忙隐瞒下来。
就如同许多年前的自己,隐瞒了那对相爱要一起离开的恋人,只是他们最终得了一个被恋人所杀,一个被洗脑杀了自己的恋人至今没有了灵魂的下场。
然而这次有些不一样。
贝尔摩德感觉有点好笑,组织如此自信 ,连自己都不得不相信的技术,竟然出了如此严重的问题,还是在他们眼里最优秀的武器身上。
她第一次认真注视着这个算是自己学生的男人,看着对方那双灰色透着些许绿的眼睛,里面满是冰冷的杀意,却让她心情分外愉悦。
“放心,我不会告诉BOSS的,诺尔。”
对方突然转变的称呼让诺尔呼吸一滞,沉默看向贝尔摩德。
“我可以帮你保密,还可以给你提供些小帮助。”
“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看上去丝毫不担心对方那还未消退的杀意。
诺尔看着对方离去,神色有些复杂,他也没有想到,贝尔摩德的态度竟会这么配合,是因为那次经历如此厌恶洗脑吗,看来那对恋人,在她心里地位还蛮高的。
也对,如果贝尔摩德真的是绝对冷酷的人,也不会对柯南小兰如此在意了。
比起这些,现在更重要的是......
“谁在那里,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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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17.【师徒
贝尔摩德:你不TM早点说,没被洗脑还在那里装
诺尔:我咋知道你这么看不惯这个】
贝尔摩德过去经历私设,大概就是还年轻的时候组织的朋友相爱并叛逃,男方被抓回来洗脑了还杀了女方,导致对洗脑技术非常厌恶,又知道他们很相爱才因此不得不相信组织的洗脑技术右多厉害,所以对诺尔没被洗脑除了震惊还有些兴奋。
第136章
诺尔警惕地看向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医务室的门口。
刚刚贝尔摩德走出的地方。
气息是突然出现的,而且显然,是故意让自己察觉到的,如果排除贝尔摩德突然折返的情况,那里有一位,能够一直隐匿自己的气息,甚至被贝尔摩德经过也没有被察觉的人,而这一点,让诺尔浑身警备起来。
不会是琴酒吧,但即便是琴酒,以自己的了解度也不能完全发现不了,可真的是他,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就足够让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将人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诺尔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手指摸向衣袖,那里有他藏在里面的匕首。
脚步声走近了,不缓不慢的完全是放松姿态,这嚣张的态度更令诺尔警觉,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准备在对方露出身形的一瞬间冲过去。
“终于等你们谈完了?”
阴影中的人露出了令诺尔熟悉的面容,蓝紫色的眼睛暴露在灯光下宛如透亮的宝石,宛如平时那样像自己走过来,不带一丝攻击性。
“小光?”
诺尔有些迷茫地喊道,他确实没想到门外的人竟然会是诸伏景光。
“我记得你在我手机里装了追踪器,竟然没有看吗?”诸伏景光也看出了诺尔的迷茫,调侃道。
“小光在你心里我这么变态吗?”诺尔一听心情就不好了,忍不住抱怨道,他的肌肉完全放松了下来,走到对方面前蹲下抱怨道,这个过于亲近的距离反而能让他安下心来。
“而且小光你会过来,是担心我吗?”
“毕竟你刚才突然奇奇怪怪的离开,过来找你却发现你在跟贝尔摩德谈话。”诸伏景光简单解释道,显然,刚才的谈话对方全听到了,也没有隐瞒这一点的打算,“你看上很意外?”
“谁让小光你这么厉害,刚刚贝尔摩德从那边出去都没有发现你吧,如果不是你自己故意暴露了气息,我也发现不了。”
而且那一瞬间的气息,也跟小光平时不一样,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在组织里遇到的那些亡命徒一样,阴冷又危险,这让他完全无法跟小光联系到一起。
“潜伏是狙击手的必修课。”诸伏景光笑了笑简单解释道,而显然他的必修课成绩是顶级的。
“小光,关于贝尔摩德,”诺尔忍不住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道:“我觉得她可以策反。”
“即便不能完全站在我们这边,从这里搞些组织情报也是可以的,她应该不喜欢组织的。”
“所以你告诉了她自己没有被洗脑。”诸伏景光看不出神色,只是轻声问道。
诺尔点点头,他无法跟对方解释贝尔摩德是粉丝口中的“主角干妈”,单从其他人眼里贝尔摩德只是个组织危险的高层,红方很难会相信......
“好吧。”诸伏景光回答道:“如果这是你的判断。”
“小光你相信吗?”诺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问道。
“不用这样诺尔,你在很多时候的判断都很准确。”诸伏景光拍了拍对方道,“如果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
这句夸奖让诺尔肉眼可见的心情好起来,他难得回忆起自己知道剧情来的一些行动,突然发觉自己做的似乎还不错,鸿上舞衣的话也悄然在脑海回荡,他们似乎在说,感谢自己。
或许我做的确实不错?这一认知让诺尔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锤子砸懵了般,一时间思绪乱飘。
“不过我还挺意外的,她竟然知道你的名字吗?”诸伏景光的话将诺尔拉了回来,对方的问题让诺尔想起了贝尔摩德临别的话,毕竟,对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了。
“老师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了。”诺尔回想过去,嘴角带了些笑意道:“还是她把我从意大利带回了组织。”
“否则我应该就死在街头了。”
虽然诺尔现在感觉当时死在街头也不错,但对于幼年的自己来说,贝尔摩德可是除了赤井大叔外的又一根稻草,那时的自己也曾认真地自我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