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免费帮忙剪,为什么不要?
修青柏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阳台, 让凉薯坐下后, 给凉薯围上围布。
凉薯正有些犹豫。
一般剪头发之前要洗头发, 那修青柏不是会看到他的脸吗?
结果修青柏不仅贴心地让他的脸对着暗处,还减去了洗头的步骤。
这个兄弟, 他交定了。
修青柏坐在凉薯身后,用梳子梳理凉薯的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 轻到不会扯疼凉薯。
原来梳头这么舒服。
凉薯坐了一会儿, 打起哈欠。
他听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身体渐渐放松。
这一次,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 害怕剪刀会伤害自己。
修青柏修剪得很仔细。
仿佛面前的长发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头发, 而是什么艺术品一样。
夜幕中, 阳台上亮着暖色的灯光。
灯光下,一人一鱼之间透着淡淡的温馨。
很快, 温馨被另一条鱼打断。
墨尔安套着凉薯的外套, 从浴室出来。
他擦拭着金发上的水滴,目光在客厅寻找一圈。
发现凉薯和人类待在阳台, 动作一顿。
他扔掉毛巾,径直走到凉薯身边。
凉薯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不得已,他只好放弃叫凉薯起来的想法。
修青柏继续修剪头发。
他情绪稳定,一刀一刀下去,好似墨尔安不存在。
墨尔安干脆坐在阳台的围栏上,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他。
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撑着下巴去看凉薯。
还是凉薯好看,被头发遮住脸也好看。
看着看着,他的脸颊染上浅浅的绯色。
像个随时随地都能兴奋的变态。
修青柏头也没抬:“无耻。”
墨尔安从围栏上跳下来,蹲在凉薯面前。
他撩起凉薯的一缕黑发,放在嘴边迷恋地亲吻,接着一脸幸福和陶醉:“好甜。”
这种做法激怒了修青柏。
那双深沉的眼底覆着一层令人胆寒的冷意。
但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不紧不慢地剪断最后一根发丝,然后又替凉薯整理发丝间的碎发。
处理好一切,朝墨尔安扔出那把锋利无比的银色剪刀。
墨尔安歪头避开。
剪刀擦过他的脸,扎进身后的木头围栏上。
他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脸色微变。
用指尖触碰,是血。
“丑东西,凉薯最喜欢我的脸了。”
说完就要站起身,揍回去。
忽然,凉薯动了一下。
墨尔安瞬间僵立在原地。
低头去看,凉薯要醒了,立刻用指腹在伤口上擦了一下。
神奇的是,伤口瞬间消失了。
他蹲回去,牵住凉薯的手,粲笑着望着凉薯。
凉薯一睁眼,看到墨尔安那张优秀的脸。
“……”
他思维缓慢,伸手捏住墨尔安的脸颊。
墨尔安任由他捏:“凉薯,头发剪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剪完了?
凉薯总算清醒过来。
他转头去看,参差不齐的头发消失了。
修青柏解开他脖子上的围布,温声问:“喜欢吗?”
凉薯很满意:“嗯,谢谢修医生。”
以后剪头发,他一定再来“光顾”。
修青柏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墨尔安摇了摇他的手,催促:“我好困,我们快回去睡觉。”
凉薯:“修医生,我们先去休息了,晚安。”
修青柏还是维持着温和的表情:“晚安,做个好梦。”
等凉薯和墨尔安离开,他拔下木板上的剪刀。
半响,咔嚓一声。
一根金色的头发断成两截,从阳台上飘落。
这边,凉薯回到房间,第一时间趴到床上。
他困死了。
墨尔安和毛毛虫一样,从床尾蹭上来,趴到凉薯的背上:“我们明天就去调查好不好?”
凉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调查什么?”
“诅咒的事。”
“好啊,明天就去。”
等等,凉薯差点忘了一件事。
他强打起精神,凭感觉摸到墨尔安的脑袋:“你忘了为什么会上岸吗?”
墨尔安把脑袋往凉薯的手上送,等凉薯摸到,他才不动了。
“没忘,我来找你。”
本来他出去是为了找治疗凉薯的药。
哪知道药没找到,回来凉薯也不见了。
那群人鱼一点用都没有,连凉薯都看不住。
凉薯换了问题:“你上岸后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被他们抓住?”
上岸的原因也忘了,问题大了。
墨尔安从凉薯的背上滚下来,和凉薯头抵头,骄傲地说:“没有,他们打不过我。”
这话凉薯是信的。
墨尔安的确很强,强到一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还是担心,一个人是没用,一群人呢?
那群人通过捕杀人鱼,早已学会了抓住人鱼的方法。
墨尔安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被这个人类抓住了?我马上救你出去。”
凉薯失笑:“不是。”
墨尔安皱眉:“他看起来像个会抓鱼的人,万一哪一天他把我们抓住,不让我们走怎么办?”
说到抓鱼,凉薯的困意一扫而空。
这里的海没什么鱼,那修青柏每天从哪儿买的鱼?
他陪修青柏去过超市,超市没有鱼卖。
难道真像墨尔安说的,修青柏会抓鱼?
可没有鱼,怎么抓?
或者修青柏有个什么类似于秘密基地的地方?那里全是鱼?
不然说不通。
墨尔安:“所以我们调查完诅咒,就回大海好不好?”
恐怕一时半会查不完。
凉薯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明天,先去调查吧。”
墨尔安靠在他的肩窝:“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