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刚要解释,墨尔安就像逃避似的,瞬间跳到窗户上。
墨尔安蹲在窗户上,“你等我,等我几天,就几天。”说完跳了下去。
凉薯跑到窗户前,墨尔安已经消失了。
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红色花朵,他再次叹息。
晚上,修青柏回来,凉薯躲在房间里:“我今天想自己睡。”
修青柏皱眉:“不舒服吗?”
凉薯:“不是,我就是有点困。”
他照过镜子,嘴唇肿得不成样子。
要是给修青柏看到,估计会刀了墨尔安。
“我知道了,有事就叫我。”
“嗯。”
听见修青柏离开,他蹲在地上,疯狂地抓弄头发。
他果然是个渣男。
……
过了几天,凉薯没等来墨尔安,倒是等来了几条眼熟的人鱼。
“凉薯,你快回去,墨尔安快把海底搅得天翻地覆了。”
“墨尔安好可怕,你快回去劝劝他。”
“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凉薯。”
人鱼看到凉薯就和凉薯哭诉。
他们诉说墨尔安的“恶行”,哭得好不凄惨。
哭着哭着又好奇凉薯怎么活了。
“凉薯,你不是死了吗?”
“对啊,凉薯,你怎么活了?”
凉薯:“……”
紫色人鱼打了红色人鱼一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红色人鱼点头:“对对,凉薯,你快跟我们回去。”
墨尔安到底做了什么?人鱼都受不了?
去看看吧。
上次墨尔安说的话,凉薯很不安。
他给修青柏留下字条,说晚点回来,让修青柏不要等。
*
大海中,凉薯和几条人鱼正往墨尔安的家赶去。
红色人鱼游到凉薯身边:“凉薯,你一定要劝劝墨尔安。”
凉薯奇怪:“他到底干了什么?”
紫色人鱼接过话:“他不知道抽什么风,每天都跑出去摘花,偏偏那花别的地方没有,就长在危险的地方,他每次回来,都带了一身伤。”
红色人鱼十分怨念:“我们要和人类打仗了,他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紫色人鱼甩动鱼尾:“好不容易他不摘花了,又跑去找什么刀,听说那把刀可以在身上留下疤痕,永远都消不掉。”
红色人鱼猜测:“会不会为了对付人类,羞辱人类才找的?”
凉薯听到在身上留下疤痕就觉得不妙。
他加快速度,游向墨尔安的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一个特别大的贝壳床。
周围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能闪瞎别人的眼睛。
同一时间,墨尔安的家外,有几条人鱼战战兢兢地拿着手里的花束给墨尔安看。
“墨尔安,花我包扎好了,你、你要不要看看?”
“我、我也包好了。”
墨尔安坐在贝壳床上,漂亮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他神色阴沉,眼底充斥着血丝,死死地盯着某个地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耀眼的神明,而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人鱼见墨尔安没有回应,不敢继续出声。
唯恐惊扰到他,让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那双金色的瞳孔过了很久才移向人鱼手中的花。
被金瞳扫视时,人鱼屏住呼吸,差点拿不住手中的花。
“不好看,重来。”
人鱼赶紧重新制作新的花束。
墨尔安在他们眼中,一直是条漂亮的小人鱼。
会撒娇,会跟在凉薯身后,软软地叫凉薯的名字。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墨尔安变了。
好像是凉薯死了以后。
墨尔安虽然脸上还在笑,笑容却透着令人恐惧的阴霾。
或许是打击太大,墨尔安开始在海里发疯。
疯到大部分的海洋生物都害怕他,躲着他。
没有人鱼能制止,只能看着墨尔安毁掉一切。
就在他们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下去时,墨尔安忽然恢复了从前的笑容。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人鱼传来消息,凉薯活过来了。
人鱼压低声音:“凉薯真的会来吗?”
“肯定会来,凉薯以前就很宠墨尔安。”
“他不回来,我们就惨了,快祈祷,祈祷凉薯能回来。”
人鱼闭着眼睛,真心的祈祷。
凉薯快回来,回来了他们就能脱离苦海了。
人鱼惊喜地说:“快看,祈祷有用了,是凉薯。”
其他人鱼纷纷看过去,真的是凉薯?
凉薯的脸上,是当初救墨尔安留下的疤吗?
先不管这些,凉薯回来了就好。
众人鱼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向凉薯,就盼着凉薯快过来制制墨尔安。
凉薯刚游到附近,就感受到众鱼的视线。
还是那种特别渴望他来的视线。
“……”
为什么这么看他?
下一秒,墨尔安神色惊恐地扑过来抱住他,“凉薯?你来看我了?凉薯,你不要死好不好。”语气带着害怕和不安。
凉薯还来不及问,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连忙拍他的后背:“没死,没死,你做噩梦了?”
墨尔安抱得很紧,生怕一松手,凉薯就消失了。
他怕极了,说话都说不清楚:“我梦到你死了,那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你……还有个穿红色衣服的男人推了你……你消失了,我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
凉薯愣住了。
猛地推开墨尔安,直视墨尔安的双眼:“你说什么?”
这一看不得了,墨尔安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伤口。
伤口从眉骨到脸侧,留着鲜血,和他的十分相似。
他呼吸一窒,抬起手想去碰那道疤,又不敢:“你的脸……”
一瞬间,怒火在他心中翻腾:“你到底做了什么?”
墨尔安还陷在恐惧的情绪中,不管不顾地要去抱他。
凉薯咬牙,狠心地拒绝:“你说清楚,说清楚就抱。”
一滴泪,从墨尔安的眼角滑落。
幻化成白金色的珍珠,砸在凉薯的手背上。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明明在水中,珍珠没有温度,也不算重。
但落在凉薯的手背上,炙热又沉重。
突然,他就不忍心了。
伸手抱住墨尔安,轻声说:“别哭了,我在这里。”
墨尔安的恐惧在凉薯轻柔的声音中,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