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不带他,倒是不忘把这只白虎带上。
小白:“?!”
它迅速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氛围,主要是剑尊的视线有点吓虎。万万没想到两人才刚刚回来,就把它卷入这场风暴。
它飞快地从叶怀僖怀里跳出来,退后几步,很有灵性的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去的意愿。
叶怀僖:“?”
楚行舟看了眼小白,“你的同伴,似乎并不认同你的观点。”
小白适时点头,表示剑尊说得都对。
叶怀僖目光幽幽:叛徒!
小白见势不妙,赶紧溜溜达达地回自己的窝。
楚行舟:“为什么要走?”
昨日不高兴说是因为要离开他。既然如此,为何非要走?
叶怀僖:“增长见识。”
楚行舟皱眉,他要听的不是这种瞎话,“是对我不满?”
叶怀僖:“没有。”
楚行舟:“那是不想看到我?”
叶怀僖不吭声了。
这是默认的意思?楚行舟险些被他气笑。
昨天还主动黏黏糊糊地亲他,今天就敢翻脸不认人。
楚行舟按捺住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询问:“有什么隐情不能直接告诉我?”
叶怀僖:“……没有。”
楚行舟上前两步,想要靠近他听听他的心声,然而叶怀僖这时候却谨记要保持距离,当即后退两步,拒绝他的接近。
楚行舟目光一凝,不得不止步。
既对他的抗拒感到困惑,又因为不能靠近他三尺之内,无法得知前因后果而焦躁。
若不是昨晚怀僖醉酒后主动亲近,并无丝毫勉强之意,楚行舟真要误会他厌恶自己。再加上今日这番想要逃离他的话,根本无法维持冷静。
此刻忍了又忍,还是主动退了一步,沉声问:“什么时候走?”
叶怀僖察觉到楚行舟情绪不佳,硬着头皮道:“明日就走。”
楚行舟冷着俊脸:“行。”
不肯说还不让他自己听,还迫不及待到明天就要离家出走,行啊,出息了。
*
次日一早,叶怀僖找楚行舟辞别,站在他的院外喊了声:“师尊?”
无人回应。
叶怀僖等了一会,蹲下揪了几片无相藤的叶子,始终没有看到楚行舟出来。
这么生气?
那他是直接走还是进去看一眼再走?叶怀僖踌躇片刻,进了院子。
他叩了三下房门,没声音。
叶怀僖顿了顿,试探道:“师尊?我进来喽?”
还是无人回应。
他推开门,探头进去,屋内布局简单,没什么贵重的摆件。
叶怀僖匆匆扫了一眼,见楚行舟不在屋内,就要退出去,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色彩。
他关门的动作一缓,重新探头去看,果然瞧见了一只熟悉的小肥啾。
“……嗯?”
“怎么还特地设了个防护罩啊。”
他当做没看到,准备阖上门出去时,瞧着小肥啾边上插在瓶中的莲花也有几分似曾相识。
叶怀僖小声嘀咕:“……应该不会吧。”
“小公子,剑尊闭关了。”柳管事见他出来,站在院外笑呵呵地捧出一个储物袋,“剑尊叮嘱我送您下山,这是他给您准备的储物袋。”
闭关了?叶怀僖颇为意外,看到储物袋后怔住,这是楚行舟上回渡劫前送他,后来又被他还回去的那个储物袋。
他接过,神识往里一探,里面的东西果然和上次的一样。
叶怀僖心情复杂:“替我还回去吧。”
柳管事说:“剑尊事先吩咐过,说您既要去历练,便把储物袋带上。”
叶怀僖摇头,他拿走不合适。
下山前,他回头看了眼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没有直接御剑,而是顺着山道一步步往下走。
一直走到山脚下,楚行舟都没有来送他。
叶怀僖有些蔫蔫的,又暗骂自己,分明是他自己拒绝人家的心意,这会还好意思失落。
柳管事见他几次回望出云峰,没有多说什么,就站在山脚看着他离开。
这时候,天穹徐徐落下洁白轻盈的雪。
叶怀僖淋着雪往外走,听到同门议论纷纷,有人惊呼:“六月怎会飘雪?”
出云峰四季如春,叶怀僖此刻听了其他人的议论,才想起如今不过六月。
六月飞雪,显然违反了自然规律。
苍穹落下的雪越发大了,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下,不多时,入目之处皆被白雪覆盖。
各主峰设有阵法,便是冬日落雪也会自动消融,然而今日,叶怀僖举目望去,整个清霄峰一片白茫。
这时,叶怀僖的传讯石亮起,他拿起一看,发现掌门和五长老都在询问他身在何处,剑尊是否有异?
叶怀僖茫然了一瞬,立刻召出灵剑,折返出云峰。
出云峰的雪是最厚的。
掌门和各大长老此刻都聚在出云峰外,被出云峰的阵法拦住,不得入内。
见叶怀僖回来,掌门连忙道:“这场大雪的源头就是出云峰散出去的灵力,没有小师叔的许可,我们不好强行入内。小师弟,快打开阵法,我们一起去查看小师叔的情况。”
叶怀僖心下着急,担心楚行舟出事。
一边觉得怎么可能,楚行舟能越级对战,况且他是修真界唯一一个大乘期的剑修,没有人能让他出事。
一边又想上次渡劫至今不过三月,楚行舟是不是被雷劈的内伤还没有好全。
叶怀僖刚要答应下来,话到嘴边又拒绝了:“你们在外面等,我去看看师尊。”
五长老往日可自行入内,今日同样被拒绝必有原因。
楚行舟现在情况不明,上次刚渡完劫,也对掌门他们保持警惕,谁也不知道其中某个人会不会暗藏恶意。
掌门与长老们对视一眼:“也好,我们就在外头等着,若有需要及时联系我们。”
“多谢几位师兄。”叶怀僖匆匆谢过,径直去了楚行舟闭关的地方,给他传讯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师尊!”
“楚行舟!”
柳管事劝道:“里面隔绝声音,若剑尊神志不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叶怀僖在里面闭过关,当然知道这一点,一边给楚行舟传讯,另一边仍然不死心地拍门,喊楚行舟的名字。
半晌,耳边终于传来楚行舟的声音。
叶怀僖缓了口气:“师尊,你有没有事?我能进去帮你吗?”
“……不用。”
嗓音发虚,回应也不及时,叶怀僖听得皱眉,强硬要求进去。
楚行舟没有回答,叶怀僖以为他不同意,又担心他是不是晕倒,呼吸都屏住了。
“师尊!”
“楚行舟,我要进去!”
过了片刻,密室打开,寒气四溢。
叶怀僖进去之后就看到地面结了层冰,室内笼着层白雾,楚行舟面色苍白坐在其间。
匆忙把密室门阖上后,叶怀僖走到他身边,焦急询问:“是不是上次被雷劈了伤势没有好全?”
楚行舟:“不是。”
叶怀僖拧眉:“那是修炼出了岔子?”
楚行舟:“没有。”
叶怀僖:“那是什么原因?”
楚行舟垂下眼眸不吭声了。
他这么不配合,叶怀僖顿时气闷,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昨日楚行舟问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如今换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气人。
叶怀僖顿时感到心虚。又想起楚行舟此前的恶劣行径,惊疑道:“这不是那不是,难不成你是装的?”
话音未落,楚行舟就吐了口血。
叶怀僖:“……”
叶怀僖心一颤,急忙道:“好了好了,我瞎说的,知道你不舒服,快别吐了。”
楚行舟浑不在意地把血擦了。
叶怀僖取出止血的灵药给他塞了一颗,问道:“我能不能帮你什么?”
楚行舟还是那套说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