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DNA鉴定,也不会100%,也就是说98%的相似率,已经可以肯定了。
周宥的脸上的怪异一闪而过。
范雎,春秋战国?即便这泛黄的笔记不可能是来自春秋战国的古董,但范雎怎么会和这么诡异的本子有联系?
“叮!”
短信继续发来。
“你发过来的笔记上的字迹十分模糊,我们这做了一些修复,希望下次在光顾我们专业的鉴定机构。”
然后是一张对比图片,图片下列是修复的文字。
“春秋战国的风,吹起的不会是袅袅炊烟……”
周宥脑子现在十分混乱。
又将范雎的那个挎包拿出来看了看,依旧是那几本书,以及范雎用来记录遗迹现场的一只拍立得照相机。
既拍即得的照相机,以现代科技的发展,已经十分清晰了,拍出来的效果不下于胶卷和数码相机,但比起胶卷相机的冲洗,数码相机需要在电脑上才能看清大图的麻烦,拍立得的优点就是能随拍随得。
范雎喜欢在遗迹中立即将画面拍下,并将照片夹在笔记中,这是他的习惯。
周宥看着相机,又看了看那本泛黄的笔记中夹的那些照片。
沉默,然后用手打开了相机的相纸舱。
那些照片虽然氧化得厉害,但依稀能分别出相纸的型号。
“富士M9型号相纸。”
相机舱里面的相纸,和如同古董的老旧照片是同一个型号!
全都是巧合?
范雎身上似乎真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宥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泛黄笔记中夹杂的老旧照片用手机拍了下来,并进行了委托。
“帮我修复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毕竟太老化了,模糊得看不清。
等周宥委托完,目光回到柜台的桌面时,那只他刚才摆放在柜台上的拍立得却不见了。
赵国,河套平原。
范雎拿着自己的相机。
“奇怪,周宥没事翻我的包干什么?”
他的包里面都是一些学习资料,和这部相机,也没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第6章 周宥的新发现
范雎玩了一会儿相机,电量不多,就像周宥的那只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在这个时代变成了无用的空壳。
高科技,在这这个时代没什么续航能力。
倒是范雎这次进入盒子世界,还有一点新的收获。
他在周宥洗澡的时候“弄到”了牙刷,牙膏,洗脸毛巾。
没办法,周宥洗澡的时候他最好作案,因为周宥喜欢闭着眼让淋浴的水从湿润的头发洒下,加上烟雾缭绕,浴室反而成了他获取物资的最简洁的方式。
只是一个黝黑结实的洗澡的男人,一只镜子里面伸出来的手,画面多少有些恐怖。
而且老是得盯着一个什么也没穿的洗澡的男人寻找时机,范雎也挺难为情,脸都热呼呼的每次。
还有就是,谨慎小心的赵政,最近态度有了一些改变。
范雎进入盒子世界的时候,赵政正抱着他那面透骨镜,小嘴念念叨叨。
“神仙。”
“你一定是神仙对不对。”
“那么大的果子,我们邯郸城里面都没有卖。”还在惦记着范雎上次给他的那个苹果,记忆犹新。
一个被关起来的孩子,长时间没有任何交流,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友善的存在,话自然多了起来,估计是憋坏了。
范雎从镜子里面伸出手,除了赵政的那一碗热饭,还有牙膏牙刷洗脸的毛巾。
好歹是堂堂的秦国公子,现在却是个脏兮兮的小邋遢。
伟大的祖龙的形象还是得要的。
赵政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加肯定镜子里面的人是个神仙。
这个时代,神仙妖怪之说十分盛行,比如史书记录的赫赫有名的祖龙寻仙求长生的那些传说,就能说明。
范雎正准备教赵政怎么使用这些生活用品,这时,他的耳边似乎隐约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是外界的声音。
他虽然在盒子世界,但隐约能感觉到外界的一些响动。
范雎赶紧退了出来。
嘈杂声离范雎有些距离,那里围了不少人。
一个如同怪兽的洞穴,一只队伍正在走出来。
深入地底的掘宝者队伍?
其实这也是范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队伍,以前常见的那些,都仅仅是在地表挖一挖,求生活罢了,毕竟白霜的恐惧太过刻入每一个人的灵魂,不是什么人都有那胆量深入地底。
洞穴,白霜如同烟柱冒出。
一队冷漠的人从白霜中走出来,面无表情。
冷漠症?
不对,虽然表情冰冷,但眼睛中还有人类的情感,应该是受白霜影响,灵魂变得寡淡了而已,需要脱离白霜一段时间才能正常。
这一队人,同时抬着一个巨大的不知名的青铜球,青铜球上充满了古老岁月的气息,以及一些烧焦的痕迹和一些图案。
引得周围的人一片沸腾。
“地母器皿!”
“他们从地底挖到了地母器皿!”
今日之后,又一个一夜爆富的传说将从这里传开。
范雎的注意力在那个古老的青铜球上。
这是关于地下的那个地母文明存在的证明!
一个古老的不为人知的久远文明,就摆在眼前。
青铜球的表面,岁月的侵蚀让它变得有些粗糙,灌注的金属依旧光滑冰冷,显示着它独一无二的伟大智慧和工艺。
它在证明,一个古老地下世界的存在,曾经它以无比璀璨的姿态,在地底诞生发展直到消亡,如今以神秘的面目,默默地埋葬地底。
对于一个遗迹学者来说,它带给范雎的震撼是难以想象的。
范雎趁着乱哄哄的人群,对着青铜球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
随着“吱吱吱”的声音,一张相纸从拍立得里面伸了出来。
范雎拿在手上甩了甩,画面逐渐清晰。
三人环抱的青铜球,上面有着完整的图案。
如果说文字是人类文明传承的载体,那么图案就是地母文明传承的工具。
画面有些抽象,像是一个小孩跪地祷告着什么,然后天空中横挂着一个火球,几只飞鸟绕着火球飞舞。
天马星空的图案,抽象得根本看不懂,像是神话故事,又像是历史的记录。
范雎想了想,将手摸在了相纸的画面上。
在触摸的那一刻,一段非常奇妙的感觉传入脑海之中。
果然,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文字,图案,他只需要触碰,就能得到一些“解说”,就像文字或者图案仅仅是一种表述的形式。
所触即所得。
脑海中关于这些图案的解读是一个故事。
“在无尽黑暗的地底,有一地母创造的年轻小孩,他渴望光明,他向地母进行了祈祷,于是……”
“于是地母作为回应,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让十只神鸟每天拉着火球从地底的东边升起,横空而行,最后降于西边的大坑,东升西落,从此往复,没有终止,直到某一天,白霜升起,天空的火球掉落,火焰熄灭,化作大球,如同尘埃,寂寞地埋在再无光芒的地底。”
范雎有些惊讶,这是关于这个青铜球的来历?
是神话,还是真正的关于它的历史?
地母又是怎样的存在?
地母创造的火球为何会掉落?白霜起源便是这个火球从天空掉落之时?
这和地母文明被深埋地底走向衰落有什么关系?
遗迹学之所以那么吸引人,正是因为它充满了各种各样未解的悬疑。
很多人将遗迹学和神秘学,超自然学科混淆,其实不然,遗迹学是真实的,只是它的真实还需要学者不断的努力去揭露去证实。
范雎的目光不由得投向那个通往地底的大坑,白雾呼啸,那里有一个未知的文明等待着他去发现去记录。
其实,范雎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初的不知所措迷茫,到现在又变得有一些期待了。
说范雎胆子大,其实不然,他只是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抱有难以想象的热情。
若不是热情,一个普通家庭的学生,绝不可能报考遗迹文化这么偏门的科目。
那一队人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青铜球,并快速的离开。
一场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范雎研究了一会照片,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夹在笔记的书页中,并用笔下了点感叹。
范雎看了一眼那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