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26章

默默地拿起手机拨通:“精神科吗?我预约一个床位,随时可能用得到。”

他收回刚才的话,周浩未必一切如常。

有时候变得……奇奇怪怪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结果如何,还是得去询问那只穷鬼,毕竟周浩能够好转,那只穷鬼提供的办法起到了关键作用。

周宥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才上楼,用手机打开监控软件,观察着客厅的情况,一边坐到镜子前,摆上香蜡纸烛。

叹了一口气:“有些东西一但接触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现在看这个世界,就像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以前从未看清过它的面目。

恐惧吗?惊悚吗?

谁也不能否认这些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但更强烈的情感,是被未知折磨的探索欲。

他现在有些佩服那些能将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的人了。

也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一定得将疑惑解开的折磨。

周宥在镜子前嘀咕了一会,但半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沈束这时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宥哥,我们是兄弟对不对?”

周宥不由得一愣,沈束的声音有些闪耀,就像有些欲言又止。

周宥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束:“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的意思是,即便我变成了怪物,我们也是兄弟,对不对?”

沈束的话引得周宥有些担心:“你真没事?”

沈束:“恩,我都出院了,宥哥,我真没事,就是闷得慌,想散散心。”

然后挂了电话。

周宥打过去,已经打不通。

沈束身上的伤,怎么看也不能立即出院,他离开的时候,他父母也在,为何就办了离院手续?

沈束现在的确在外面散步,郁闷着呢,更倒霉的是,在一个小巷子被几个小混混堵住了。

“学生,我们观察你很久了,家里很有钱吧,拿出来给兄弟们花花。”手上的铁棍拍得生响,脸上社会青年的调笑,表明他们可不是说得玩。

这个年龄的高中生,身上有钱,家里富有,还不容易反抗,锦衣玉食习惯了,哪里见识过他们这样的社会垃圾。

他们守点好几天,以前这小少爷旁边总是跟着人,有些不方便下手,今天好不容易的机会。

沈束不想理会人,拿出一把钥匙,捞起袖子,就那么在白皙的手臂上狠狠地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血肉都翻了出来。

表情冷淡地看向几人:“还抢吗?”

“要继续的话,我再给自己划几下。”

社会混混,抢劫者,其实最怕的就是将事情闹大,他们反而是最怕吃罪的人。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忘记了,这个年龄的少年,连狗都不惹,因为他们疯起来,比狗都疯。

他们也没想到,就给他们遇到了一个。

看着那夸张的血肉,脸白得差点吐了,对方的表情居然若无其事,不知道为何让人心底有些发寒。

骂骂咧咧了几句:“遇到一个疯子,白瞎了这几天忙活,走了。”

沈束有些哀声叹气,甩了甩手臂上的血液,而那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一定是被丧尸抓了,我马上就要变丧尸了。”

“手臂要腐烂,眼球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可怜我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年,高中都没毕业,新买的摩托还没骑几次。”

“这可怎么办?死到哪才不会吓到人。”

少年人的忧伤,总是充满了天马行空,非同辈人,无法理解。

周宥那里正在等待着事情的真相,直到晚饭时间,那只穷鬼才重新出现。

范雎其实一下午也没出门,门口那楚国公子熊闹腾了一下午,他觉得还是等对方冷静一些再找对方聊聊,他惜命。

等范雎进入盒子世界,就看到镜子面前堆了一堆香蜡纸烛。

范雎:“???”

头顶上全是疑惑。

声音从镜子里面传出:“这是干什么?”

周宥眼睛一闪,终于来了,说道:“随便拿,够你吃一段时间了,不够我再买,不过作为交换,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范雎脸都黑了,让他嚼蜡?谁告诉周宥这些的?

不过……

范雎说道:“给我准备一些大米,至于这些,你自己留着享用吧。”

周宥:“?”

“人吃的大米?”

范雎心道,不是人吃的,难道用来喂狗?

“要是再给我准备一些调料就更好。”

范雎对盒子世界的了解,只有拿在手上的东西才能带过去,而赵国律法明文规定,不得以奇物谋取暴利。

也就是说,食物必须得是食物的价格,哪怕你是天上仙粟,也只能卖粮食的价格,其他东西也一样,一个碗就只能是碗的价格,不能以奇争价。

这样的律法结合时代背景其实十分好理解,人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虚奢淫侈,那绝对是重罪。

周宥家里还真有大米和调料,他们雇佣了一个大厨,每天固定时间来做饭。

作为交换条件,周宥直接问道:“周浩惧怕那盏青铜灯,今日我又遇到一个同样惧怕青铜灯灯光的人,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雎也有些惊讶,除了周浩,在他原来的世界,还有其他白霜感染者案例?为什么?

邯郸宫灯只会让白霜感染者陷入冷漠症状态,类似昏睡的植物人状态,对普通人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时间紧迫,范雎直接道:“这是一种感染病症,需接触一种感染源才会得此病,他们最近有没有去过地底,接触过类似白色霜雾这样的东西?”

这也是范雎的疑惑。

周宥眼睛一动,这穷鬼果然知道这病症。

只是,感染病症?地底?类似白色霜雾之类的触媒?

周浩和沈束有没有接触过,他还真不能确定,毕竟这么大活生生两人,他不可能时刻都在他们身边。

周宥摇了摇头:“不确定。”

范雎也皱起了眉,线索断在了这里。

周宥继续问道:“那盏灯是怎么回事?”

范雎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周宥应该已经猜到了几分:“灯名邯郸宫灯,能将这类感染者拖入一种静默状态,大概表现就是让对方陷入昏睡。”

说完,范雎道:“好了,你交易的这些东西只能换取这些消息。”

这么说的原因有二,交易嘛,有一就有二,范雎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最简单的,上个厕所都没有擦屁股的纸。

在现代生活习惯了,回到春秋战国,太多的不便。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诱导周宥进行交易。

达成长期交易才是长远之计,一次的贪得无厌或许能获取不少物资,但未必能久远。

第二个原因,他的时间有限,三分钟时间,其实说不了几句话。

周宥认真地道:“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人突然消失,连警方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会不会和这种奇怪的感染症有关?”

范雎:“……”

范雎没有作答,而是拿起周宥准备的一袋大米和装好的佐料组合,然后将手臂伸向邯郸宫灯。

这灯他得还回去了,毕竟是借来的,他还做不到借东西不还那么厚脸皮。

青铜灯放得有些远,但也刚好能够着,范雎的手指刚碰到邯郸宫灯,这时周宥突然将宫灯向后移了一点,范雎的手再向外伸了伸,周宥又移了移……

这狗……

范雎还没有腹诽完,就传来周宥的声音:“你只能拿到镜子周围一臂之内的东西?”

范雎眼睛都缩了起来,周宥在观察自己,他在打算着什么!

范雎立即将手臂往镜子里面缩,也是这一刹那,一只强有力的手抓在了他的手臂上,并……使劲向外拖去。

范雎瞳孔都缩了起来,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狗的。

范雎曾经听周浩提起过,他这便宜弟弟从小就没让人省心,什么染黄毛,早恋,离家出走,任性自我到难以想象,其实这些都不值一提。

这世上惹谁都好,千万不要去惹周宥,这人疯起来,没人能拦得住。

至于周浩为什么这么说,范雎也不知道,因为周浩也没有细说,但现在范雎大概有一些理解了。

前一刻还客客气气的交易呢,下一刻就开始发疯了。

正常人遇到他这样的存在,不该担心不该恐惧不该心存敬畏吗?

再看看周宥,拉着镜子里面的手臂使劲往外面拖,一心要弄明白这诡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果然人有千面,总有不同。

场面一度诡异,一只镜子中的手臂,一个人拼命的角力。

周宥虽然比范雎小几岁,但这家伙长得十分强壮,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身高193,体重180,全身的力气跟一头牛似的。

也不知道那晚上是如何承受住这具体魄在他身上驰骋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在周宥伸手突然拉住范雎的手臂的时候,盒子世界中的镜子突然变大了一些。

原本只能通过一只手臂的镜子,突然大了好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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