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也只是淡漠地看着,他拯救不了所有人,也不是什么救世主。
门世界的开启暂时也没有找到规律,反正范雎做了沈束和肖耀两单生意后,就又由灵活就业者变成了无业游民。
范雎想了想,为长久计,还是得将贩卖青铜“工艺品”的赚钱途径搞起来,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带人过门,贩卖“赝品”是生活的兜底,带人过门就当是肥差了。
范雎在账号上发布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后,还是无人搭理。
他倒是想要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地进行宣传,但……进去蹲局子的可能非常大,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就是明目张胆地搞神秘学骗钱,范雎的收费虽然说是为了源源不断,但也并不低
范雎哀声叹气了一会,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将关于每一扇门的提示语和职业序章的名称都写在社交软件的主页上面,提供给有缘人参考。
他肯定是当不了圣人,救世主他肯定也当不了的,更何况白霜感染者对于现实世界的人来说,值不值得救都是一个问题,白霜感染者大部分心底的黑暗被无限放大,犯罪和导致连环杀人案的概率太大了。
若范雎救了这么一个人,那被这人害死的其他人,他是否也得背上罪孽?
所以,一切随缘,只为谋生,其他的道德什么的太过复杂,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理会。
范雎在为生活奔波,碌碌无为,平平凡凡,也不过芸芸众生一员。
有时候也关注着身边离奇的一些死亡案件,比如今早就听沈束说,他们家小区外一个中年男子将脑袋捂煤气灶上,活活将自己捂烧了。
人的皮肤在接触神经的时候,非常的疼痛和随之而来的恐惧,但那死者就是没有将脑袋从灶的火移开,违背了人性和人濒死时会自救的逻辑。
沈束还跑去看了热闹,那男子死时嘴巴是张大的焦糊的,就像在经历着什么无限大的恐惧。
死得莫名其妙,死得十分诡异,死的模样也让人心中恐慌。
但也仅仅是世间每一天20万意外死亡案例之一。
范雎也关注着新闻,关于R源铺天盖地的研究也让医学界的专家们变得疯狂。
“随着R源的发现,我们在医学上有了惊人的突破,这将是划时代的成就,R源会带领我们进入一个没有疾病没有精神困扰的新
时代,属于人类的崭新时代。”
是不是人类的崭新时代,范雎不知道,倒是又一起鼠群吃人事件倒是发生了。
听说是一普通民宿中,当归家的女主人洗完澡,打开衣柜的时候,数不尽的肥大老鼠从衣柜里面扑面而来,将人都埋在了其中,啃食而尽。
当然也没有视频,不过推测而已。
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当然更多的人觉得是危言耸听。
范雎看了会儿电视,准备做午饭,打开窗子,外面悉悉索索的。
范雎他们的这个大院,树荫很多,显得有些潮湿,外面有些声音也正常。
范雎伸头向外看了一眼,不知道谁家的黑猫爬到了树上下不来,喵喵的叫着。
范雎正将米放入锅中,这时猫咪的一声十分凄惨的惨叫传遍大院,不少人都探出头来查看。
楼下闹哄哄地,范雎也去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一地的血,洒了一地的猫血,看着€€人得很。
特别是一些老人,觉得黑猫邪性,如今又死得这么吓人,多多少少脸色刷白刷白的,被吓得不清。
“我们家儿子在乡下给我买了只鸡,结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只剩下了一地的鸡血。”
“那晚上我好像听到了你家鸡的惨叫声,就像今天一样,叫得€€人。”
社区的人来了一趟又走了,打扫了一番,并未发现蛇。
范雎觉得能这么快将一只灵敏警惕的猫杀死,并血腥如此,应该不是蛇类等干的。
看着熟悉的树荫小道,总觉得更加阴暗了一些,或许是多年没有回来,连花台和老树上的绿苔都更加的厚实了一些。
范雎回了房间,将饭菜弄好,弄了一份给赵政。
而赵政遇到了一些麻烦。
最近邯郸城中关于推恩令的风潮有些失控,几乎闹进了家家户户,无论是贵族世家,还是平头老百姓,这个时代谁家的妇人也不仅仅只生一个孩子。
事情翻腾得连赵王偃都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估计没有人会想到,原本以为的一场闹剧会让整个邯郸动荡。
赵王偃想起他的小棉袄,便连忙召见范雎。
但范雎现在“闭门谢客”,连赵王宴也
不见。
还有就是,那后宫娼妓也开始派人接触范雎。
六国之人居然也有使者来了赵国,原因皆是因为范雎的那些消息传向六国。
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若是真的,他们估摸着赵国人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质子归国,若是假的,他们也必须弄清楚才能安心。
每一天一批一批的人,气势汹汹地,夹权带势地来找范雎,赵政已经招架不住了,毕竟他就一小孩。
每天抱着照骨镜挡在所有人面前,他们家仙人就是谁都不见,这些人怎么越来越凶了。
可怜巴巴的,他一天要监督“小工”们维持他们的生计,还要注意造纸生意,还得守着那块黑石不逃跑。
他两只手都快当八只用。
范雎看着也是愁,但他回不去春秋战国了,除非去找周宥这个大直男玩玩动物繁殖的把戏。
赵政在屋子里面吃着饭,小嘴叨叨的:“仙人,你再不出来,我觉得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我这小身板肯定会被他们踩扁。”
“哎呀,这个回锅肉真好吃呢。”
范雎想着,难道真去找周宥深入交流?
那也太尴尬了,关键是他这几天忙着想办法赚钱,周宥是谁他都快忘记了。
午饭之后,范雎在家呆了一阵之后,然后出了门,他在市区的一座大学有一个同专业的大学师兄在学校任教,他准备去找这位师兄打听打听一下门路,若卖青铜器赝品和带人过门都不算是个稳定生计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在学校找个教师的工作试试。
坐上公交车,摇了两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是一座还算不错的国际学校,留学生和市内特殊专长学生的培训基地。
范雎事先和师兄联系过,拿到了进校的通行证。
学校内都是一些国际一流的设施,难怪他们专业的人都说这位师兄前途无量,是他们之中混得最好的。
师兄陈淮,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为人颇为真诚,在校期间对范雎就十分照顾。
陈淮一见到范雎,笑容就扬了起来:“我们京大第一天才,大一时就在国外发布了好几篇文章引起不同凡响的反应,在校期间身边围满了充满
崇拜的俊男美女,怎么想着下凡来找我叙旧?”
范雎也笑了,他的母校并非本市,而是在京大,在那里范雎的名声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高山雪莲,片叶不沾。
天之娇子,才华横溢。
这师兄可没有乱说,范雎在校期间,的确颇受男男女女的喜欢,可惜不过是些痴男怨女,最终被无情的无视。
范雎的专业,遗迹学,在国内没什么市场。
范雎答道:“听闻师兄在本市落地生根,我正好也算半个本市人,也就赶来叙叙旧,师兄现在可是我们这专业的标杆。”
陈淮一挥手:“神仙下凡,别说叙旧,赴汤蹈火我也得等着。”
两人并排走着,聊了一些母校的事情,聊了一些他们专业的前景,以及陈淮目前这所学校的事情。
也是奇怪,明明也不算毕业太久,怎么感觉已经开始怀念了。
经过一篮球场,有几个学生正在汗流浃背的打蓝球。
范雎倒是愣了一下,周宥那健壮的体魄太惹眼了,范雎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
黝黑的皮肤,结实的体魄,如同野兽一般的爆发力,在阳光下,汗水从他的发稍滴落,将他的球衣黏在了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散发着致命的激素。
周宥还是像以往一样,自由自在的一条疯狗。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声:“这是哪个系的学生?”
陈淮奇怪的“恩”了一声:“师弟什么时候对这些挥汗如雨的运动感兴趣了。”
然后道:“运动训练系的大一学生吧。”
范雎嘴角都上扬了起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泰迪专业,京大也有这么一个专业,每年都有这个系的学生将人搞怀孕或者两男男偷偷媾和被发现的新闻。
反正是学校的风云专业,男人羡慕的专业,校外的钟点房大半被这个系的学生占据。
场地上,周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不由得边擦汗水边转头看去。
就看到范雎和一个学校的老师微笑的聊着。
周宥都愣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范雎高冷得对任何人都一副傲慢的样子。
结果,好像只是在他的印象中是如此,看看,范雎
对其他人看上去可热心了,笑得如阳光照射在小狗的脸上。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如此开心。
周宥哼了一声,然后掉头继续打篮球。
看见了也不打招呼,范雎不主动理人,就像他会一样。
他也当没看到。
还是蓝球重要。
其中一个队员:“周宥你看什么呢?球传对家了。”
周宥:“……”
这同学胡说八道什么,他专心着呢。
范雎那里,陈淮正在问:“师弟为什么没有留在京城,以师弟在京大的名声,若留在京城,定前途无量。”
范雎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或许是在京城太孤独了吧,没什么归属感。”
陈淮摇了摇头:“天天被一群仰慕的人围着还孤独,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怎么活,你不知道,我们一群师兄弟可是真将你当神仙,那些围着你的仰慕你的那些人,估计也是这么觉得。”
“不食人间烟火,哪知红尘水冷水暖。”
仙人,从不下凡,这就是范雎。
范雎和陈淮边走边聊,去了陈淮的办公室。
陈淮:“你的简历我已经发给了我的教授,你看教授已经回了邮件。”
邮件打开,只见那教授直接回复:“此人可真在人间?那简历上的人是天庭下来历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