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期的造势,以及瓷器的价格一出,基本第一时间被哄抢了个干净,甚至有一部分还是被平民开开心心买了回去。
用来待客,不知道多有体面,价格也就比普通的碗贵一些,大概以前买五碗现在只能买一瓷器碗,但是谁家还买不起三两个碗?
即便不能将家里的全部换上瓷器,但换一两个还是不会觉得肉痛。
而各股东派来售卖的族人都看呆了,他们才摆放出来,结果直接就卖没了?
他们还打算各尽本事吆喝吆喝来着。
范雎说,首先想要更换的肯定是贵族功勋家庭,一但有一部分贵族功勋家庭置换成了瓷器,其他贵族功勋不换都不行,所以瓷器肯定会变成贵族们唯一的选择,市场极大,然后才会普及到百姓家庭,这会有一个过程。
但他们看着,比范雎所说的还要理想,好些百姓已经提前购买了,普及到百姓家庭的过程大大缩短了。
光是想着,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那是多大的需求,得卖出多少瓷器,都是钱。
况且他们都还没有开始正式的大规模生产,不过是试运营。
不少股东正焦急地等着这次试运营的成果。
结果,回来汇报的人比他们想象的还早。
众人:“……”
一场瓷器的盛宴正式在咸阳拉开。
咸阳的股东份额很快就满了,等有些人反应过来,想要加资,想要入股,结果范雎直接告诉他们,咸阳的资金已经足够了,如果再加入,就会影响先前股东的利益,只能选其他城市了,其他城市还没有开始呢。
众人没法,只能就近选择,不然连近一点的估计都没有了。
股东制,让所有有资金之人都能来分一杯羹,选择的城市越富裕,购买力越强,能分到的钱自然也就越多。
哪怕是那些小城,肯定也是有利益的,差别是能盈利多少而已。
瓷器的销售很快向咸阳城外其他城池蔓延,依旧是那一套,建设工厂,招工,生产,运营,售卖。
招工是实打实的给工钱,秦国的律法中有服役一说,比如要修什么大的工事,就会让百姓服役,服役可没有钱,还得百姓自带粮食,苦不堪言。
所以这招工也震惊了百姓,然后变得乐意不觉。
瓷器生产出来,售卖的钱,一部分给了工人当工资,一部分分红给了股东。
很快,众人就发现,范雎所言的让经济活起来发展起来是什么意思了。
从咸阳来看,人民有了活力,有了拼劲儿,只要工作就有了致富的希望,而股东们为百姓提供工作有了名声,卖瓷器的分红又让他们得到了钱,算是实现了范雎曾经说的名利双收。
怎么说呢,你只要是个股东,现在走到街道上,都有百姓对他们竖起大拇指。
范雎招工有一个明确的前提,家庭困难者优先招收,这为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提供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所以这些股东脸皮薄的,上街都能被夸得脸红,他们明明……明明就出了个资金入了股,然后坐等收入,结果……人在家中坐,名利双丰收。
不明不白地,就成了咸阳的大善人,好懵,说实话,他们多少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惠及平民的善人。
这种感觉好奇妙,连平日有些为非作歹的股东都不得不收敛了起来,还得督促自家子弟,我们是为善之家,那些蛮横跋扈之举得收敛起来。
而对于功勋贵族还有有些钱的百姓来说,他们购买到了理想的产品,也是实打实的开心。
咸阳的变化众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看不惯范雎,为什么?
这有违背商君当初的治国之策,只有让百姓愚昧,让百姓贫穷才好治理。
但范雎这开设工厂,大量招工,给的工钱还不低,这可不是让百姓富裕了?
对于这些人,范雎理都不想理,为什么?因为范雎根本不需要管这些,自有人冲锋陷阵去和这些反对者对垒。
这些没眼力劲的,也不看看,现在入股瓷器行业的股东,有多少了,都是些什么人。
范雎曾经就说过,这一份合同可不仅仅是利益,而是一份将所有人联合在一起的攻守同盟。
现在有人想动他们的名声利益,嘿,得看这些股东们同不同意了,这些股东大半还是在殿堂上都说得上话的,文的武的都有。
捅了马蜂窝被蜇的可不会是范雎,若是最开始他们能看清就反对,或许范雎还真会退避三舍,现在嘛,各股东都派人到秦国各城池修建瓷器厂招工了,都期待着名利双收,现在蹦出来阻止,这些股东还不得拿起大棒子猛地敲你一脑袋血。
咸阳瓷器之美,开始盛传。
范雎他们的这集市也越来越热闹繁华了,除了新增的售卖瓷器,还多了不少特色产品。
又白又大的包子馒头,在高大的蒸笼中,白雾缭绕的端出来,好看到了极点,惹得人啧啧称奇的围观。
一尝味道,更是了不得,又软又香,还带着点食物的甜味,加上价格合理便宜,哪怕是逛街的百姓都能买上两个。
逛街,是的,这个词不怎么的就在咸阳流行了起来。
特别是来逛这条街,每日都能看到一些新鲜玩意,着实有趣得紧,关键是它产品的层次多样,无论是平民和贵族都能满足。
除了包子馒头,还有什么蒸烧白,油炸各种丸子饼子,钵钵鸡,串串,各色漂亮到极点的糕点,奶茶等等陆陆续续地放出来,丰富得让人目不暇接。
反正一个人想要一天之内品尝完,根本不可能。
原本冷清的深巷,开始迈向咸阳第一的商业街,是人们休闲娱乐的不二去处。
一条街道,光有吃的可不行,最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至少得有。
于是范雎开始重修这条街道的道路,原本坑坑洼洼的道路,他得修成水泥路。
赵政这小吝啬鬼,钱包是捂得死死的,那路也挺好的啊,花那大价钱修路干什么。
连公子异都十分不理解,毕竟范雎说过,赵政的钱他也可以合理支出,修路怎么说呢,花费不低,最关键的它不像投资,回不了本。
范雎修路自然不能光自己出钱,但他觉得这路无论如何也得修,每日泥坑里来泥坑里去,他是烦透了,出个门一脚的泥巴。
当然修这样的路的确不可能有瓷器赚钱,很可能是个赔钱货。
所以范雎转移了赵政和公子异的注意力,让他们花钱投资造纸业。
范雎有时候会使用纸张,比如他的企划书,比如他们签订的合同,都是使用的纸张,所以纸张有多好,比竹简方便了多少,大家有一个很浅的认知。
范雎的《纸业发展告之书》一出来,就没人盯着范雎修路了。
一大片的人在嘀咕:“这行业好,怎么都得投入一点。”
那些原本在瓷器上没能加入进来,眼睛都羡慕得红了的人,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
而百姓也是投来了关注,这纸业看上去也不小,范雎肯定又要修工厂,修建工厂得需要人吧,按照当初修瓷器厂来看,给的工钱可不少,生产纸张范雎又得招人吧,那些因为家里“富裕”一点没有被瓷器厂招进去的,这不机会来了。
他们虽然稍微“富裕”一点,其实也就不至于那么挨饿而已,若是有钱赚,谁会嫌弃呢。
于是,纸业入股招标开始,这一次可比范雎上一次鱼肆稀稀拉拉的几人盛况空前得多,范雎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果然有钱的人还是多,只是钱没有在平民百姓手里,是该让他们拿出来发展发展秦国惠及一下百姓了。
还有就是,修那条街的钱也从赵政和公子异手里扣出来了一份,街道开始翻修了起来,一半一半的修,这样市集就不用停,虽然肯定会有所影响。
众人发现范雎是真能花钱,虽然他也能赚钱。
用范雎的话来说,赚到的钱不花毫无意义,只有钱流动起来,大家才能更富裕。
“共同富裕。”
“先富带动后富。”
一个个奇怪的词语出现。
范雎是真实的执行着,从他给工人开的工资,让工人们乐呵得笑不拢嘴就能看出。
反正这钱不给工人们赚,最后也会落到股东们的口袋里面,范雎可不会干肥了资本家而工人吃不起饭的事情。
初心不能忘,别人先富了,忘记了还得带动后富,别自己富裕了,忘记了共同富裕。
其实说范雎有钱,他看上去是有钱了一点点,都能自己出资修街道了。
但说他穷,也是真的穷。
现代。
沈束正看着周宥在一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上面写着,今日采购大米花了多少钱,调料花了多少钱……
奇奇怪怪的东西,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好大一堆。
沈束都惊呆了:“宥哥,你们家破产了?”
宥哥连柴米油盐都开始记账了,这……这得穷到了何种地步。
但如果连宥哥家都破产了,这世界的商业恐怕也完蛋了。
周宥头都没有抬,答道:“你不懂这其中的乐趣。”
沈束:“……”
看看,买了几颗鸡蛋宥哥都得记下来,他不无聊吗?
沈束一脸不解地抱着那只三个脑袋的金毛,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和肖耀现在报了一个搏击课程,每天累得跟狗一样。
搏击课好啊,因为最近的新闻,在能看得懂的人眼里,越发的觉得能打架或许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电视上,新闻正在播放着一则奇闻。
大概是在地底发现了几具古尸,尸体不腐不败,鲜活得栩栩如生。
若是放在以前,这必定引起轰动,但现在看得已经麻木,最近已经连续出现好几起这样的新闻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对地底的发掘越来越深,结果,新的资源发现没有暂且不说,到是发现了很多不腐不败的古人尸体。
先前甚至发现了一个死人军队,上百人,据说应该是一处战场,还在继续发掘中。
至于为什么战场在那么深的地底,没人能说得清。
倒是专家解释了这些尸体为什么没有腐败,应该是地底环境特殊造成的。
所以这么一则只发现了几具古尸的新闻,已经让人提不起什么刺激和好奇的感觉来了。
沈束说道:“不就是和范雎家里那两朋友一样。”
“什么地底特殊环境让尸体不腐不败,这些专家乱说,看看范雎家里那两朋友,也没有用什么特殊办法保存,不也一样没有一点腐败。”
他和肖耀时不时要帮范雎照看一下那两具尸体,所以尸体的变化他们一清二楚,若真如专家说的是因为地底形成了特殊环境,那么尸体离开那环境后,这么热的天也早该有变化了才对。
这时,又是两则奇闻。
在沿海一城市发生暴雨,海浪卷击周边城市,据目击者称,一巨大的手臂从海水中伸了出来,直接将海岸线上的一栋大楼生生拖入了大海。
受访者情绪有些激动,看上去受了很大刺激,精神极其不稳定。
他所言的亲身经历又无法被证实,因为除了那栋倒塌的楼栋,周围的摄像头并没有拍摄到什么海洋中的大手。
从摄像的视频来看,或许是海水太大,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