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教主
夏油杰的动作是在太快，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普通人出手。
“夏油同学？”
让他震惊的是，反应过来的五条悟不仅没拦着，也是直接一发【苍】打了过去。
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咒术弹扭曲了空间，小悠仁看不见，却感受到周围突如其来的压力。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佑也放下了帐，周围的人无法再窥见这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因此，咒灵的身形全部显现在小悠仁的面前。
小悠仁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想拉着小鹿佑也逃跑：“佑也哥哥，有怪物！”
他力量一爆发，佑也还真被拖着走了好几步，他急忙喊停：“没事，咒灵不会伤害我们的。”
绿色的藤蔓破土而出，将小悠仁保护在内，形成一个茧：“悠仁，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动，等危险解除之后，我再放你出来。”
“放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藤蔓收紧，小悠仁的身影彻底消失。
街道的拐角处，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正狼狈逃窜。
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佑也没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咒力，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为什么五条悟和夏油杰看上去和他们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佑也心里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却也配合地释放术式，让那个女人毫无逃脱的可能。
那女人越来越狼狈，终于忍不住出声：“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夏油杰的目光十分冰冷，看着女人的目光充满杀意：“终于愿意开口不装哑巴了吗？”
“€€索。”
“你到底只是路过，还是这里有你看中的身体？”
那女人瞳孔一缩。
怎么会？！怎么可能？！夏油杰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女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如今还能像一个活人一样说话活动，是因为她的身体被一个名叫“€€索”的男人占据了。
€€索，一个已经活了上千年的咒术师。能够通过将大脑置入他人体内，达到操控他人身体的能力。
甚至连他人的术式都能继承。
€€索有一个目标：将全世界的人类变成非人类的存在。这种存在是咒术师还是咒灵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两种存在都是人类至高进化的证明。
为了实现他的目标，他已经在咒术界埋伏千年。他暗中调查那些拥有特殊术式的咒术师，并想办法取而代之。
借用这些人的身份，慢慢渗透进咒术界高层。
€€索曾做过一个实验，那就是让人类和咒灵结合，并诞下咒胎。
虎杖悠仁……就是他亲自怀上并生下来的咒胎之一。
这个孩子，是天生的容器。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示出惊人的身体素质。
孩子出生之后，他就让那具身体因为意外死去，并更换了新的身体。今天过来，也只是按照惯例确认一下容器的状态，没想到会遇见五条悟和夏油杰。
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识破！
“贼眉鼠眼的样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五条悟的眼神比冰川更冷，他手指微抬。
“虚式€€€€【茈】。”
会死。
自己一定会死。
€€索毫不犹豫放弃了这具刚换上的年轻身体，用术式将自己的意识转移走。
【茈】将他所在的地方化为废墟，墙壁被轰了一个大洞，摇摇欲坠之后整个坍塌。
好在那是已经被人遗弃的危房，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五条悟精准瞄准，€€索转移走自己，失去支撑的女人重新化为女尸，倒在地上。
整个身体右半边被炸成齑粉。
夏油杰：“悟，他跑了。”
“我看出来了，”五条悟的声音很冰冷，没有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桀骜，他走到那具女尸的身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如果早知道，他们会做好更多的准备，绝不会给他一点逃脱的机会。
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的气息越发压抑。
“那个……”小鹿佑也微微举起手，“现在这里，我们要怎么办？”
老实说现在的场面和最恐怖的杀人现场没什么区别。
两个凶神恶煞的高中生，化为齑粉的房子，只剩下一半的尸体。
足够数十家新闻媒体编造出不同版本的头条。
夏油杰：“我会让人来处理的。”
他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五条悟突然大跨步走到小鹿佑也把人抱住。他声音闷闷的：“佑也，记住刚刚那个人，以后遇见脑袋上有缝线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离他远一点。”
“或者直接杀死对方也行。”
“以后不管你去哪里，一定要让我和杰跟着你。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你都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那样有点变态了吧。
但是察觉到五条悟情绪有点不对的小鹿佑也，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他犹豫着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安抚对方，尝试转移话题：“这算不算你们做坏事了？我还帮你们布下【帐】打掩护，咒监会会来找我的麻烦吗？”
五条悟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有九条命的话就来找吧。”
杀不了€€索，杀批烂橘子也不错。
佑也：好，转移话题失败。
挂断电话的夏油杰缓步走过来，带上以往镇定温和的笑容：“马上就有人过来收尸了。”
小鹿佑也觉得奇怪：“夏油同学你还有殡仪馆的人脉吗？”
夏油杰错愕：“殡仪馆？”
“不，这尸体不能直接送去火化，她身上还残留着秘密。”
“需要先送去研究。”
夏油杰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佑也用藤蔓将尸体先拖走，然后处理了一下现场。确定周围没有血迹残留，才解除术式。
“佑也哥哥！你没受伤吧！”小悠仁直接扑进小鹿佑也的怀里，死死抱住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藤蔓密不透风地保护着他，也隔绝了他获取外界信息的渠道。
在里面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的感觉，比可见可听更可怕。
小鹿佑也任由小悠仁抱着自己，他安抚地用手盖在小悠仁的后颈处，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抱歉，刚刚没想到你一个人呆在里面会害怕，已经没事了。”
“我们都没有受伤。”
小悠仁抬起头，左右看：“刚刚那个阿姨，是坏人吗？”
五条悟蹲下，很认真地交代虎杖悠仁：“悠仁君，以后如果你在你家附近看见头上有缝线的男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从佑也口袋里摸出笔写下自己的号码：“无论什么时候，打给我。”
小悠仁看着那串号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很郑重地答应了：“我会做到的！”
折腾了这么一通，小悠仁回家的时候包子都凉了。小鹿佑也只看见是一个面色很严肃的爷爷开的门，他们没进去。
解除【帐】之后大约十来分钟，夏油杰的人到了。
他们见到夏油杰的第一句话是“教主”。
打完招呼之后，沉默地捡尸，沉默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小鹿佑也好奇地戳戳夏油杰的手臂：“夏油同学，那群人是你的手下吗？为什么叫你教主啊？你是出家人？”
佑也难得透露出来的好奇给他添了几分孩子气，看着那双像森林一样干净的小鹿眼，夏油杰坏心眼地说：“你猜？”
小鹿佑也微微皱眉，一张小脸很是严肃，他开启头脑风暴：“其实夏油同学从小在寺庙里面长大，是下一任主持。但是因为你不曾入世，所以主持让你下山历练。等你看破世间的一切，你就会接手寺庙，从此常伴青灯古佛？”
夏油杰哭笑不得，狠狠捏了捏佑也的脸：“佑也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漫画里面看的，恋爱漫画里面都是这么画的。男主角身份不凡，和女主角相爱之后，家族的人就会找上门，要他回去继承家业，女主角怒而分手。”
“从此，她逃，他追。”
夏油杰无奈：“没有的事，不要随便给我脑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身份。”
看着在旁边哈哈大笑的五条悟，他拱火：“我普通人一个，要说身份不凡，比不过五条家的大少爷。”
“漫画里，像悟这样的家伙，才是成年之后会被家族里抓回去的人吧。说不定还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之类的东西。”
五条悟立马炸毛：“老子才没有什么狗屁未婚妻！”
杰太卑鄙了！
“杰看起来才像是有未婚妻的人吧，比如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感情很好于是约定成年之后结婚什么的。”
夏油杰笑容微敛：“这种事情完全是悟你虚构的，我没有什么青梅。”
眼看着话题就要歪了，佑也赶紧喊停：“所以，夏油同学为什么会被那些人称作教主？”
夏油杰犹豫，在说出实情和编造借口之中，选择了€€€€
编造一个符合部分实情的借口。
“其实是我认识的一位长者，他身体不好。因病去世之后，就将自己的教会传给了我。”
“教会的名字是盘星教，平时主要是接一些委托，帮忙处理咒灵相关的事情。”